“十萬貫!你怎麼不去搶!!”李二狗有些氣急敗壞的衝鍾修嚷嚷道。
“這個價格絕對是良心了,這買賣可不是一錘子,你想想我才經營半個月就收入近萬貫,你接手過去,幾年下來不是什麼本都回來了?”
鍾修循循善誘著對方,跟對方擺事實講道理,讓大家一陣恍惚,彷彿之前兩人打架就是假象。
“一口價十萬,能接受就籤協議,不能接受就各回各家,機會給你了,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了”一看李二狗在猶豫,鍾修乾脆做出一副隨時反悔的模樣。
“行!”李二狗紅著眼答應了下來,看得出來這筆錢對於他也是傷筋動骨。
為避免夜長夢多,李二狗一瘸一腳回家去籌錢,至於是變賣家產還是借高利貸,那就不是鍾修該操心的事。
看著附近村民看著自己的眼神,鍾修知道這事必須得跟他們說清楚,不然容易將人心傷了。
後山那邊傳來村民回村的動靜,看來是剛才虎妞偷偷報信搬回了救兵。
“誰敢動修哥一根手指頭,看我不跟他拼命!”
“狗孃養的,我看誰敢欺負到我們頭上”
前山村的男人們從山上一路小跑下來,到村裡一看大傢伙都在,心情就緩和了下來,再發現鍾修臉上帶著傷,心情又跟著揪了起來。
瞧著唯一的那個生面孔,大傢伙拿著扁擔、鋤頭就對著對方,一言不合就準備上去拼命。
男人看著一陣無語,只好解釋道:“鬧事的已經出村去了,你們來晚了”
經過二嬸她們幾個的口述,男人們總算了解了事情經過,鍾修交代一會兒開會,於是大傢伙先行散去。
鍾修這才跟出手相助的壯漢道謝:“多謝壯士仗義出手,不然我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不必如此,恩公可曾記得在下?”
對方一口一個恩公,直接將鍾修給叫蒙圈了,仔細瞧了下對方,一下就想起來了。
“哎呀,你不是那個..那個誰嗎?”
“霍軍”壯漢一臉尷尬,敢情想了這麼久,對方還是沒記住自己的名字,只好主動說出自己的名字。
“哈哈,不要在意細節,對了,我記得你還帶著個的女兒,人呢?”鍾修瞧了瞧對方的背後,沒有看到那個可愛的小妮。
霍軍衝不遠處的草堆喊了聲:“思思,快出來見過恩人”
果然從草堆後頭探出一張小臉,赫然就是之前見過的小女娃,紅撲撲的臉頰分外惹人喜愛。
“思思,跟恩人問好”小妮子跌跌撞撞跑到父親身邊,霍軍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哥哥好”小妮子脆生生的躲在父親身後,但還是很有禮貌跟鍾修問好。
“你好啊,給你買糖吃”鍾修從兜裡掏出一大把銅錢塞給了對方,如今他家纏萬貫,銅錢掉在地上都要思考值不值得撿。
小妮子看著父親猶豫著,鍾修乾脆將錢塞到對方手裡,假裝生氣說道:“長者賜,不敢辭”
霍軍只好衝女兒點了點頭,小妮子這才奶聲奶氣道:“謝謝哥哥”
鍾修跟霍軍聊了一會,這才知道霍思的母親因病去世,他帶著女兒走南闖北,入不敷出差點要去乞討,這才有了之前在市集謀求差事的舉動。
這次霍軍一路找來,就是要給鍾修當護衛報恩,給出的理由很硬,沒錢還給他!
鍾修被對方的邏輯給打敗了,直言道:“我本來就沒指望你還錢,你該幹嘛還幹嘛,不用給我當什麼護衛”
誰知對方打定了主意就是要留下來,甚至自己進屋選了個角落就收拾了起來。
瞧著父女兩個準備常住下來,鍾修不忍心趕走小妮子,於是他交代二嬸幫忙弄兩床棉被給他們送去。
這邊跟霍軍的事情安排妥當,鍾修將鄉親們叫到自家來商議事情。
“我準備將無煙炭賣給陳二狗他們”
人到齊後,鍾修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雖然鄉親們早有準備,但將如此好的營生拱手相讓,在場的鄉親還是忍不住感到心疼。
老村正坐在下首,看著鍾修想勸兩句,可想想這孩子要強,打定的主意外人壓根勸不動,只能將話又咽回肚子。
“將無煙炭賣給陳二狗,錢到手後還是按照之前股數給每位分錢,之後我們調整生產線,全力投入到蜂窩煤生產上”
鍾修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在場的眾人,包括蜂窩煤的利潤及前景,尤其是得知一顆蜂窩煤只要5文錢,用兩顆取暖能燒一整晚後,突然開始同情起陳二狗。
花了天價買回鍾修淘汰的產品,一旦蜂窩煤投入市場,將迅速取代無煙煤的地位,無煙炭將變得一文不值,而陳二狗投入的錢也將血本無歸。
眾人覺得鍾修手段太殘酷,但想想被陳二狗逼良為娼,甚至弄得家破人亡的那些受害者,大傢伙又覺得這是替天行道,一絲的同情瞬間化為烏有。
如今的前山村,由原先時不時餓死人的自然村落變成遠近聞名的富戶村,這都離不開鍾修的致富帶頭,誰能想到,這一切的轉變僅僅用了不到兩個月。
因為來之不易所以愈加珍惜現在的幸福,鍾修成為大家心中的驕傲,誰要是要傷害他,必然成為全村的公敵。
前山村本來只有一個鐵匠老石,專門為鍾修打造各種模具,由於蜂窩煤爐生產迫在眉睫,於是鐵匠老石專門將在長安城謀職的侄兒叫了回來幹活。
蜂窩煤只有鍾修能夠生產,為了壟斷市場,他將蜂窩煤跟煤爐繫結在一塊,必須由鍾修安排人員安裝除錯煤爐,定期檢修隱患,這樣既能將所有利潤都控制在自己手上,也能避免安全事故的發生。
老石就掌握了這門技術,而這一切全是鍾修親自教給他的,封建社會士農工商,鐵匠屬於底層,在社會中享受資源跟認可度都是很低的,能夠被鍾修如此看中,足夠讓老石豁出命來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