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修帶著豐厚的物資滿載而歸,算算自己到這個世界也才不到五天,如今愈發喜歡上了這裡,對之後的貞觀盛世更是充滿了期待。
“天地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鍾修看著周遭的雪景,心情舒坦忍不住念出這首打油詩。
“修哥,這是什麼意思啊,哪有狗?”憨憨大牛聽完鍾修的話,忍不住四處探望,試圖找到黑狗白狗。
鍾修翻了個白眼,“想象懂不?”,看到大牛似懂非懂的點頭,他乾脆懶得搭理這個文盲了。
回到村裡的時候天色漸晚,大牛滿心歡喜,迫不及待回家告訴老孃今天賺了五十文。
鍾修決定去找村正,儘快把招勞動力這事定下來。
說起前山村,村裡的人多數同姓,幾代下來家家是沾親帶故,村正輩分最大,鍾修私下得喊對方一句舅老爺。
“舅老爺在家嗎?”,鍾修在門外衝著裡屋喊道。
村正年紀大了,有些許耳背,直到鍾修喊了幾聲後,裡屋才傳來響動。
“唉!是小修啊”,村正從屋裡顫顫悠悠要出來,鍾修瞧見連忙幾步跨過去扶著對方。
“舅老爺,今天我去市集,順道給您帶了點吃的用的”
“我這也都有,你自己留著吧”
“我最近賺了些錢,東西都有呢,您就收著吧,是我的一份孝心”
“你這孩子,我該說你什麼好呢”,村正看著鍾修,頗有些怒其不爭,怪他花錢沒個限度。
“行了,您老就聽我的吧,大不了下回來,我啥也不帶就是了”,鍾修怕在這個話題沒完沒了扯下去,於是趕緊將東西放在桌上。
“對了,舅老爺,我想找些人幫我幹活,您這有沒有推薦的”,鍾修忙扯開話題,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跟對方說了起來。
“有,有,有!哎呀,你這真是雪中送炭啊,現在村裡人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還能提供份差事,那他們真要感恩戴德了,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誰要是到你那邊幹活偷懶,回頭我抽死他!”,村正一聽說鍾修招人,立馬就激動了起來。
說好了招工的細節後,鍾修就離開了村正的家。
程懷亮回到國公府後,第一時間命人將無煙炭送去了秦王府,然後到後宅跟自己老爹程咬金交代了今天的遭遇。
聽完鍾修要跟自己合作的事,程咬金嘿嘿了笑了起來。
“爹,你別嚇我啊”,看著老爹莫名其妙的怪笑,程懷亮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臭小子,你這小兄弟有些心思啊”,程咬金摸了摸手中老繭,思索了一會後又開口道:“不過想要借勢,得看他有沒有本事玩得轉,我程咬金的便宜也不是白佔的”。
“老爹,既然吃虧了,我們不合作不就好了”,程懷亮大大咧咧道。
“你這敗家玩意,不想著賺錢你吃啥喝啥?錢是天上掉下來的麼”,看著程懷亮不恥下問的臉,老程心裡沒來由竄起一把火。
“你這樣。。。”程咬金拎著自己兒子的耳朵,又交代了一番。
程懷亮在府中搞起了聚會,邀請的好友悉數到場。
“弘亮兄,你不是忙著剿匪麼,怎麼還有空閒把我們幾個哥麼聚到一塊?”,弘亮是程懷亮的字,私下只有幾個好友才會這麼稱呼他。
“對呀,聽說那幫匪賊很是兇殘,附近幾個縣被弄得苦不堪言”
大唐建元初,勳貴子弟並非只會吃喝玩樂,對於政事都有所關注。
“如今大雪封山,除了幾股在外流竄的正在展開抓捕,其餘的只能開春後再送他們歸西,到時候這群狗孃養的,一個也別想活!”,說到襲擾的匪賊,程懷亮不由得露出兇殘的眼神。
程咬金已向李淵敘述詳細經過,雖然被斥責了一頓,但也只能暫且將剿匪這事壓下。
“來來來,今天就是許久未見,哥幾個聚聚,記得上次喝酒還是老薛家娶三房,今天誰也別跑,陪俺解解饞!”
府外寒冬大雪,屋內的觥籌交錯之間,幾人酒興愈發濃郁。
“玉立兄,聽說麗春樓花魁要出閣了,要搞什麼詩詞大會?我跟你說那小娘子我見過一面,那兩團我估計手都握不住”
“那娘子出閣那天,我倒要去見識下到底是不是名不副實”
“說也奇怪,怎麼今日屋內溫暖如春,我坐這半天一點沒感到寒冷”
“是啊,我也有此問”郡公府的李明義嘴裡嘖嘖稱奇,四下找著緣由。
看到總算有兩人帶出了話題,程懷亮哈哈笑了起來。
眾人不解,帶著疑問看著他。
程懷亮一看氣氛烘托到位了,指了指屋子正中央的地爐,只見那裡靜靜躺著燒的通紅的木炭,只是跟以往的炭相比,它在燃燒的同時並沒有竄起青煙。
眾人湊近一看,當時就感到好奇,“咦!弘亮兄這炭著實神奇,竟然沒有煙,難怪不用開窗透氣,莫非是宮中貢品獸金炭,那可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啊”
“這可不是獸金炭,是我搜集而來的無煙炭”
“無煙炭?誰家有賣這個嗎??”
眾人一腦袋問號,長安城裡有好東西的話,沒可能他們這些勳貴子弟沒玩過。
“那是自然,這是我跟別人合作搞出來的,你們是第一批見證者”,程懷亮自動忽略了秦王府。
“有這等好東西,弘亮兄可不要藏私啊,拿出來分給我們些,你不知道,平常在屋裡,我沒少被眼燻的腦袋發疼,可是開窗又冷,當真是難受啊”
“好說好說,今天過來就是給你們送福利,別說兄弟有好東西沒關照你們”,程懷亮接著話頭總算將要辦的事情提到明面上來了。
“這個無煙炭有多好用想必現在不用我再多說了吧,一旦市面上推廣開,想要購買的絕對少不了”,程懷亮將鍾修之前教的話術在腦中先過了一遍,然後對眾人說道。
“俺已經談好了,渠道我提供,從我這拿貨價格是每斤十五文,按二十文賣出去,你們賺五文差價,別小看這幾文,用量大了可就可觀了,以後還去啥勾欄聽曲?還要等月錢麼,玩就玩頭牌,其他的看不上!”
鍾修教的分銷套路被程懷亮用了出來,只是程懷亮不明白的是,這種模式的構建在未來構築起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眾人聽著程懷亮的介紹,眼底愈發火熱,一時之間手裡拽著的酒杯有些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