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秦子琪同樣有了收穫,她在沙發的縫隙裡發現了一部模型機,模型機的背面貼著一張紙條。
“我找到了曾善美的手機,我想其中應該有我們需要的答案。”
秦子琪看向紙條上的文字說道:
“‘我從來不敢想象我最要好的朋友超美麗竟然會對我做出這種事,她就像被一個可怕的惡魔附體了一樣,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可說到底她始終是我的閨蜜,我不能讓她越陷越深。但是我該怎麼做才能將她從惡魔的手中救出來呢?’這是曾善美寫在手機備忘錄中的內容,很明顯她確實知道了超美麗做的事。”
“我很好奇你是否知道曾善美髮現你的秘密這件事?”嚴啟恆向蘇晨提問。
“我並不知道。”蘇晨搖頭否認。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說謊?”胡宇接過蘇晨的話說道,“如果你發現曾善美知道了你的事的話,那麼你的殺機應該是我們幾個人中最重的。你肯定很急切地想要殺死曾善美,而不是等著我們出手。”
胡宇的話讓蘇晨皺著眉,但他很快找到了化解這份懷疑的突破口,他有條不紊地說道:
“首先,我們這次的劇本殺本來就是坦白局,不管是因為故事設定的緣故還是我們此時正處在危機之中,我相信我們不會有人說謊。其次,就算我真的如你所說我撒謊了,我發現曾善美知曉了我所做的事。那麼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還要把你們同一時間約到這個林中小屋,你們一旦和曾善美見面,我想她很有可能直接戳破我的謊言,那到時候我所做的其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面對著蘇晨給出的答案,胡宇不禁一時語塞,他磕巴地說道:“也許你來不及改變原本的計劃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那你告訴我,我怎麼在昏迷中殺害曾善美的,又是怎麼將她的屍體懸掛起來的。”
蘇晨陰沉著臉,他已經不想和胡宇有過多的解釋。因為在他看來不管給出多少解釋,他都在做無用功。
“你的第一個問題根本沒必要回答,誰都可以用這套說辭來開脫。”胡宇一臉冷漠地看著蘇晨,“至於第二個問題,也許一個女性將另一個女性吊起來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你只是用你的常識來進行判斷,這本就不合理。”
這是夏天第一次對胡宇有些佩服,他說話的語氣雖然聽上去有些吊兒郎當的,但他的這番分析倒不是沒有道理。當所有人都能用同一套說辭來洗脫自己的嫌疑時,那麼這套說辭其實應該是無效的。
“你這全靠自己的臆想,壓根就沒有證據支援你的觀點。”蘇晨眉頭緊鎖,說話的聲音中有些不耐煩,“我再說一遍,我並沒有在任何事上說謊,我們現在應該是要把精力放在可以蒐集到的證據上。若是全靠猜想去鎖定兇手的話,那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費時間了,直接投票不更好?”
胡宇聳了聳肩,並沒有再說什麼。這個時候反倒是嚴啟恆站了出來,他說道:
“對於坦白局這一點,我是認同的。所以我相信蘇晨並沒有說謊,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可以稍微整理下剛才發現的證據了。超美麗以曾善美的名義將我們約到這裡,而曾善美認定是超美麗約見她。她為了拯救自己的好友,曾善美準備了一瓶特效安眠藥,我們現在雖然不知道曾善美想用它做什麼。但就從結果來看,曾善美用了兩顆特效安眠藥將我們迷暈。她原本是可以戴著防毒面具免疫這個藥的,可不知道為何被我們其中一個人反殺了,你們覺得我分析的這個過程有不對的地方嗎?”
“不,我認為你說的距離實際的犯案過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蘇晨肯定地說道,“只是我們如今未曾蒐集到的證據還是有太多,始終沒辦法將進度推進到鎖兇的那個階段。我看我們現在與其在這各憑想象地尋找真兇,不如到處再搜尋下。”
眾人並沒有否決蘇晨的提議,大家繼續進行第二輪的蒐證。
夏天獨自來到二樓,雖然他們玩的只是一場由鍾明恩虛構出來的劇本殺。可夏天仍舊有一種身處在迷霧之中的感覺,他對於誰是兇手這一點沒有任何的頭緒。他不禁在想,要是到最後他們並不能找到劇本殺中的兇手,鍾明恩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呢?
“夏天。”
正當夏天胡思亂想的時候,秦子琪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將你拉入這樣的危局中真是讓人有些過意不去。”
夏天見秦子琪的臉上掛著一抹微笑,緩緩朝他走了過來。這樣的一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不明白秦子琪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樣的話,此時他的靈魂好似隨著秦子琪的話語從他的身體中抽離。
夏天呆站在原地,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到這裡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他人沒有關係。”夏天略顯僵硬地回答道。
“怎麼會沒關係呢?畢竟是X將你拉入局的,而這個局顯然是為我們幾個所設。因此這麼算下來,你如今的困境確實與我們有著無法撇清的關係。”
秦子琪和夏天說話的時候不再是一副冰冷的樣子,這樣的改變反倒讓夏天有些難以適應。
“我現在只想趕快找到劇本殺的真兇然後離開這裡。”夏天站在誤入此局的人的角度回答秦子琪。
可是秦子琪聽到夏天的話後卻搖了搖頭,稍顯遺憾地說道:“你真的認為我們找到真兇後就能輕易地離去嗎?在我看來這是你的一種奢望。”
無錯書吧“奢望……為什麼這麼說?”夏天驚訝地問道。
“你還記得池硯秋的樣子嗎?”
秦子琪並沒有回答夏天的問題,反倒是生硬地將話題轉移到池硯秋的身上。這樣的轉變再次讓夏天變得不知所措,他對於這種跳躍性的問題毫無招架之力,因為自己的思緒根本沒有能力在極短的時間內切換於兩個問題之間。
“我想我應該並沒有忘記。”夏天遲疑地回答道。
“我這麼說可能會讓你有些沮喪,但是我身為池硯秋很長一段時間內的好友,我並不記得你和池硯秋有過交集。所以我很好奇你收到一封由池硯秋寄來的邀請函後,為什麼會有動力赴約?”
夏天在心中大喊一聲“不好”,原來秦子琪的關鍵問題在這裡等著他。
此時的夏天難掩臉上的慌亂之色,他本以為鍾明恩剛才為他說的那番話,已經足夠打消別人對他的疑慮。可是沒想到秦子琪卻對此一直很在意,其實夏天也明白秦子琪剛才提出的問題直指他所營造的無辜之人中的薄弱環節。
況且他又不能像和鍾明恩訴說那樣將他和池硯秋的那一次交集告訴秦子琪,這麼做只會讓他的在這個局中變得不再透明,那個時候只怕會影響到鍾明恩的計劃。
“我在愚山碼頭的時候就說過了,我只不過是因為好奇赴約的,可我自己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夏天眼神閃躲地說道。
“你不用這麼緊張。”秦子琪說,“有時候我們的選擇總是充滿了不確定性,用鬼使神差來形容也未嘗不可。總之你放心,我相信兇手很快會被我們找出來的。最後你也可以安全下島,雖然這個過程或許會有諸多波折。”
秦子琪說完這番話後獨自離去,只留下一臉懵圈的夏天站在原地。夏天機械地邁開了腿,可是他的心思已經完全沒辦法放在蒐證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秦子琪剛才留下的那番話。
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夏天不斷在心中問著自己,可是無論他怎麼思考也始終無法收穫這個問題的答案。
直到嚴啟恆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才將夏天從思維的困局中拯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