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他的臉龐。
顧銘軒慢慢地走向沈安安。
沈安安感覺到有人靠近,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絲迷離和縹緲。
當她看清了眼前的顧銘軒,不滿地嘟起了嘴,“你怎麼那麼久才來,我不是打電話給你讓你快點來了的。”
沈安安把他當成是沈安宇了。
顧銘軒無奈地笑了笑,他輕輕地扶起沈安安,語氣中帶著些許寵溺,“走吧,我扶你。”
說完,他扶著沈安安走向他的車。
無錯書吧喝醉的沈安安很安靜,乖巧地任由他扶著,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刻離她遠去。
他把沈安安輕輕安置在後座,讓她儘可能坐得舒適些。
代駕司機這時也來到的,他輕聲詢問顧銘軒,“請問是您叫的代駕嗎?”
顧銘軒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也坐進了後座。
車子開始緩緩駛出,只有車內傳出的呼吸聲在空氣中瀰漫。
沈安安似乎睡得不太安穩,她的身體扭動著,略帶痛苦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哥,我很難受,能不能躺下睡一會兒?”
還沒等到顧銘軒的回應,沈安安就已經倒在了他的腿上。
她的頭枕著他的大腿,雙眼緊閉,眉頭微皺。
顧銘軒感受著腿上的重量,看著她疲憊的睡顏,無奈地笑了一聲。
她白皙的臉頰上染出層層紅暈,原本齊齊整整的秀髮也變得有些凌亂。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撥開她臉上的頭髮,儘量不去打擾她的睡眠。
沈安安躺下後就真的沒在鬧了,她很安靜地睡著。
她紅紅的臉蛋透著淡淡的酒暈,如同一朵初綻的花兒。
溫順和恬靜的就像一隻慵懶的貓,靜靜地躺在那裡,呼吸輕柔而均勻。
顧銘軒看著她,一時間失了神。
很快,車子穩穩地停在了沈家的大門前。
司機轉頭對後座的顧銘軒說:“先生,已經到了。”
顧銘軒點點頭,吩咐道:“你在這兒等一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沈安安,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
沈安安正睏倦地微闔著眼睛,一股被打擾了的不爽,皺著眉,緩緩睜開眼,嘴裡咕噥著:“怎麼了?”
“你到家了,能自己進去嗎?”顧銘軒看著她,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沈安安藉著他的大腿撐起身體。
顧銘軒感到了一絲異樣,她的手燙得嚇人,彷彿能透過他的西褲,直接燙進他的肌膚。
這個微妙的觸感讓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底悄然滋生。
沈安安看向窗外,片刻,她搖搖頭,說:“不行,走不動了,你揹我進去。”
顧銘軒走過去,開啟車門,彎下腰,對著她說道:“上來吧。”
沈安安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爬上了他的背,顧銘軒站直身子,穩步走向大門處。
他伸出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好幾聲後,沈安宇從樓上下來,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道:“沈安安,你又那麼晚才回來,小心我告訴父親。”
後面的那兩個字還沒有說完,他開啟門看到顧銘軒的那一剎那,眼中盡是疑惑:“怎麼是你?”
又看到他背上的沈安安時,他又說道:“你,你對我妹妹做什麼了,你們怎麼一起回來的?”
顧銘軒淡淡看了他有一眼,說了句:“先進去把她放下行不行?”
沈安宇讓開身子,讓他進去。
顧銘軒徑直走向沙發,打算把沈安安放在沙發上。
身後的沈安宇帶打斷了他,“那個,她的房間在樓上,盡頭那一間,你直接把她放上去吧,我懶得收拾她的爛攤子。”
顧銘軒轉過頭看了沈安宇一眼,沒有說話,轉過身繼續走向樓梯。
他揹著沈安安穩穩地走上樓梯,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
輕輕地把沈安安放在床上,幫她脫掉鞋子,蓋好被子。
正欲轉身離開,沈安安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角,嘴裡還嘀咕道:“我想喝水。”
顧銘軒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裡,掖好被子,然後走出了房間。
當他來到樓下時,沈安宇守在樓梯口處,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顧銘軒直接問道:“廚房在哪?”
沈安宇指了指廚房的方向,顧銘軒便走了過去。
看著顧銘軒的背影,沈安宇感到有些困惑,心裡想到:“怎麼感覺好像我才是這個家多餘的人一樣,這明明是我的家。”
顧銘軒倒了一杯水後,又返回樓上沈安安的房間。
他喂她喝下水,又幫她蓋好被子才離開了房間。
回到樓下時,他看到沈安宇還守在原地。
他沒有打算向沈安宇解釋什麼,直接越過他,走向大門。
沈安宇卻有些不樂意了。他衝上前去,擋住了顧銘軒的去路,質問道:“你和我妹妹是怎麼回事?”
顧銘軒語氣淡淡地回答:“她在夜色喝醉了,我剛好也在夜色,就把她送回來了。”
說完,顧銘軒走出了沈家的大門,上了車。
他對司機說道:“走吧,去韻升酒店。”
他坐在後排,閉上眼睛,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感覺有什麼東西磕到他的屁股,他坐直身子,伸手摸了一下,把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串黑色的手珠,他放在手心上仔細看了看。
心裡想到:“應該是沈安安剛剛不小心遺落的。”
他試著把手珠戴在手上,確實有些緊,但是非常好看。
這串手珠給他增添了幾分神秘和獨特的魅力。
他不禁想起了沈安安,他的手輕輕撫上西褲上她剛剛摸過的位置,低笑了一聲。
車子很快就到了韻升酒店。
顧銘軒並未在南城購買房子,他在南城的時間裡幾乎都是住在韻升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裡。
他解開襯衫的扣子,走向浴室。
溫熱的水流從花灑中灑下,打在他的肌膚上,帶走了一天的疲憊。
他閉上雙眼,感受著舒適的水溫。
他的餘光瞥到了手上的手珠時,又笑了。
片刻,顧銘軒走出了浴室。
浴袍鬆鬆垮垮地穿在他身上,露出裡面若隱若現的肌膚。
他來到吧檯,倒了一杯酒,轉身就去了陽臺。
看著南城的夜景,他的思緒飄遠,他明白,自己應該也要放下,開始新的生活了。
把酒一飲而盡,他轉身回到臥室,躺在床上。
他這一覺睡得並不是很好,沈安安進了他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