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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之晚和恩頌

這天晚上,兩個人像魚和水一樣和諧、歡暢。

蘇澗禮惡趣味來臨,一定要拿手機給何年拍一段,何年自然不允許。

“萬一哪天你手機丟了就完了。”何年喘著氣說,他的臉色潮紅,額頭上覆著一層密密的汗珠。

蘇澗禮收起了手機,咬著他的鎖骨說:“如果我去外地工作了的時候想你怎麼辦?”

“忍著。”

“我忍不了,”蘇澗禮說,“我會立刻飛回來見你,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把你撲dao,讓你欲罷不能,讓你哭著,叫著我的名字……”

“……胡說……上班的時候不行。”

“上班的時候可以,就在你辦公室,你的辦公桌上,”蘇澗禮眼尾赤紅,說,“你只需要趴在桌子上……”

“住口……”何年一邊覺得他的話太過露骨,一邊又被這些話刺激的悸動不已。

“如果這時候有人來敲辦公室的門,你會不會開口讓他們等一會兒?不,你不能開口,因為你一開口聲音是碎的,是帶著哭腔的sy……”

“別說了……”

“我偏要說,你的同事知道何醫生在挨~,他們會不會把耳朵貼在門上聽……”

“別說了,求你……”

“求我什麼,說,求我什麼……”

“……阿禮……求你再……”

……

兩人幾乎一夜沒怎麼睡覺,第二天何年又是早班,每次縱情過度的代價就是困得睜不開眼睛。

廚房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入耳,何年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蘇澗禮竟然已經起床了。

何年撐著身子坐起來,快速的醒了醒神,然後下床洗漱,穿好了衣服。

把自己收拾好走到廚房一看,一旁的餐桌上已經擺上了玉米,牛奶,還有煎蛋三明治。

蘇澗禮正光著膀子,拖著自己還有點不方便的右臂在洗水果。

一回頭看到何年已經站在餐桌前了,他咬著一顆紅蘋果笑著走了過來。

蘇澗禮寬肩窄腰,一身小麥色薄肌裹著勻稱又挺拔的骨骼,下身套了一條寬鬆的牛仔褲,褲腰鬆鬆垮垮的掛在胯骨上,配上他蓬鬆凌亂的頭髮和稜角分明的五官,一副鬆弛痞帥的模樣。

發現何年正看著自己,他馬上湊了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蘋果的清甜味也隨之而來。

“你看什麼?”親密的氣息也隨之而來,何年竟然有些恍惚,自己居然真的跟蘇澗禮在一起了,光明正大的成為了他的“男朋友”。

“小心著涼。”何年囑咐了一聲。

“我是為了讓你看看你昨晚辦的好事。”蘇澗禮沉下肩來,何年看到肩頭上有一排清晰的齒印。

他的臉悠的紅了,昨天晚上蘇澗禮次次逼得他“不得終點的難受”,他最後只得“報復”在他肩頭。

“趕快吃東西,等會兒一起回醫院。”何年塞給他一個三明治妄想堵住他的嘴。

“何醫生害羞啦。”

何年笑著去用手去捂他的嘴,蘇澗禮只得咬著蘋果到處躲。初秋的陽光從玻璃中照射進來,像花中的蜜一樣在兩人身上淌過。

吃完飯何年開著車,兩人一起來到醫院,在車上蘇澗禮拿著自己的手機對著何年一頓狂拍。何年卻在擔心昨晚蘇澗禮沒在醫院,今天被那幫小護士問起來,他會怎麼回答。

蘇澗禮賤兮兮的說:“就實話實說,昨晚留宿何醫生家裡……還跟他大戰了三百回合。”

何年想打死他。

“難道你要我說謊?”蘇澗禮眨著眼睛問。

“不是要讓你撒謊,你保持沉默可以嗎?”

說話間,車已經停穩,蘇澗禮佯裝思考了一下說:“那就看你怎麼對我了。”

知道他想要什麼,何年只得主動湊上去犧牲一個吻。

蘇澗禮得了一點甜頭便不放手,抓著何年親了個夠。

何年在喘息中推開他,看了一眼腕錶,“好了,趕快下車吧,我快遲到了,你也要在主任查房之前回去,否則太不像話了。”

此時恪守規矩口中說著“不像話”的何醫生和昨晚熱情似火求他不要停的何醫生好像不是同一個人,蘇澗禮看著他心裡怦怦直跳,同一個人同時具備兩種極端的面孔,這讓他光是想想就足夠血脈噴張。

蘇澗禮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鼻子才下了車。

何年也下了車,剛關上車門抬起頭蘇澗禮又是舉起手機,對著他咔咔亂拍。

何年極其無奈的問他:“你亂拍這麼多照片要做什麼?”

“我可不是亂拍,等有一天官宣,我就一天放一張,一天放一張,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男朋友是個多麼帥的男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面對他的幼稚發言,何年想翻白眼,不過心裡到底還是甜絲絲的。

他笑著說:“恐怕只有你這麼認為。”

蘇澗禮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病房樓裡的醫生和護士我挨個問過了,他們都一致的認為你是你們醫院最帥的!”

何年也瞪大了眼睛:“你怎麼這麼無聊!以後不準再跟別人胡說八道,你這樣會搞得我很尷尬。”

蘇澗禮立刻敬禮說:“遵命!不過我還是好想告訴全世界我好愛你。”

他四處張揚了一下,發現此處並沒有旁人,於是在何年還沒來得及阻止的瞬間,他就仰起脖子大喊了一聲:“何年,謝謝你能做我的男朋友,我-真-的-好-愛-你!”

他的喊聲響徹整個停車場,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的撞進何年的耳朵裡。

何年對他徹底投降,不過他這才知道,愛情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美好,能讓人喝水都甜,呼吸都潤,就連地下停車場都成了一個好地方。

蘇澗禮發夠了瘋,何年讓他趕快上樓,而他走的是另一條通往兒科樓的路。

蘇澗禮已經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問他:“對了,你昨晚根本沒睡多久,今天能補覺嗎?”

白班怎麼可能補覺,但為了打發他快回去,何年說:“我會趁中午的時候睡一會兒。”

蘇澗禮眼睛裡立刻湧出心疼,他拖著腿腳走過來抱了抱何年說:“下次我再也不折騰你到那麼晚了。”

何年低低的說:“你知道就好。”

兩人依依不捨的道別,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何年不知道,從他把車停穩的那一刻起,有一雙躲在暗處的眼睛就罩在了他們的身上。他不知道,阮恩頌在這裡等著他,他來謝謝他,他要出院了,手裡拿著的是他畫的一小幅向日葵,那是他準備拿出來送給何年的禮物。

蘇澗禮更不知道,他離開的背影是泡在阮恩頌的眼淚中拉長再消失的,他痴痴的看著他,直到他的衣襟一角消失在最後的轉角處,這個人才敢從幽暗的角落裡走出來。

他臉色蒼白的可怕,絕望和悲涼在他的臉上顯得深刻又漫長。

他少年時代深深喜歡的男孩終於在這麼多年後,遇到了同樣也愛他的人。

何醫生是那樣卓越不群的男人,他的阿禮沒有被辜負。

看著他們擁抱,親吻,微笑,聽著阿禮大喊著他好愛何醫生,阮恩頌的淚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

林之晚又是誰?早就沒林之晚這個人了。

在緬甸那個灰塵漫天的翡翠礦場,從何湛在髒亂的礦石山中撿起他的那一刻起,林之晚這三個字就已經開始在這世間消弭。

林之晚早就死在了跟何湛回家的第一個晚上,也許更早,在他十七歲的某個週末,父親說要帶著他坐火車出去旅遊,然而等他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越南的某個灰色地帶的賭場中。他被抵押了一輪又一輪,後來輾轉漂泊,四處流落,最後被人帶到了緬甸的礦場,直到遇到了何湛,他給他了一個新的名字-阮恩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