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說完,有點不敢看何贏,畢竟他在知道何贏喜歡蘇澗禮的情況下跟蘇澗禮來了這麼一段,他於心有愧。
何贏卻好似並不意外,他汪著水一般的眼睛看著他,而後笑了:“你說的是蘇澗禮嗎?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何年看著他,極其不理解,但好像發生在何贏身上又很合理。
“我喜歡一個人不會超過兩個月。”
何年幾乎被他的思路繞暈:“那你剛才說過你有真正喜歡的人是什麼意思?保質期也如此?”
“真正喜歡的人倒是有,但不是他,”何贏挑眉說道,“一開始本來是想釣他的,奈何他不上鉤,我也沒耐心繼續。”
“那這次又是哪個幸運兒?”
何贏笑嘻嘻地看著何年說:“是你!”
何年一愣,當即就想給他一下,對什麼事都帶著玩鬧的態度,著實讓人特別無奈。
“嘻嘻,何年哥哥,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嚇得臉都白了!”
何年想說他幾句,但想到他也不會改,於是還是作罷了,免得何贏覺得他囉嗦。
兩人吃了會兒飯,何贏說:“哥,明天我帶你去攀巖吧!”
何年本想拒絕,但又一想,出去運動運動也好,他這幾天真的太頹廢了,於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晚飯過後,何贏回酒店休息,何年回了家。
知道何贏不再喜歡蘇澗禮,著實讓他卸下了一塊石頭,加之他晚餐時又喝了不少清酒,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是個巨好無比的豔陽天,何年換上休閒裝開車來到跟何贏相約的地點。
是郊外的一個攀巖基地,面前的山高聳獨立,山體的石塊層層疊疊,四處都是裂縫。
何年摘掉了墨鏡,仰視了巍峨的高山,又看了看身旁的何贏,說了句:“這太危險了。”
何贏卻興奮的不行,他眨著明晃晃的眼睛說:“玩兒的就是刺激!”
兩人把攀巖裝置穿戴好,何贏說:“哥,從小你樣樣都比我優秀,今天可別讓我把你比下去!”
一句話倒激發了何年的鬥志,他回了一句:“儘管放馬過來!”
攀巖就是要有往前衝的勇氣,還要有挫不敗的耐力。聽何贏給他講解了一些基本知識後,兩人齊頭開始向上攀爬,夏末的豔陽罩在他們身上,留下金燦燦的光。
在爆發力這一塊,何贏是更勝一籌的,他經驗豐富,又聰明敏捷,身手矯健,所以一路都在何年之上,何年好在穩紮穩打,韌勁兒又足,所以他作為一個新手一路緊跟何贏竟沒有掉隊。
歷經兩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攀上了山頂。何贏這時擁有的經驗值優勢就展現了出來,何年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他還能跑來蹦去的到處眺望。
“哥,你快看,那片山上好像有流水!”
何年直起身去看,遠處的山上果真有一條細長的瀑布像絲帶一樣在太陽下閃著銀光。
山頂風景自然好,清風拂面,風裡帶著松木的香氣。何年和何贏一起站在日光下的呼吸著清醇的空氣,攤開手心感受著風的溫度。
這一刻,何年的心裡終於好受了一些,有些人,有些事有一天大概真的會淡忘,時間會替他將拼不好的心一點點拼好的,總會有那一天的。
兩人在山上喝了點水又休息了片刻就要下山了,在即將下山的時候,何贏突然拉住了何年的胳膊,何年回過頭,是何贏認認真真的一張臉。
他的頭髮被風吹的凌亂,整個人被身後的陽光籠上一層溫柔的光圈。
“阿年哥哥,你要幸福啊,不管你喜歡誰,誰又喜歡你,你都要答應我,不可以讓自己傷心。”
何年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何贏好像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弟弟,他……他好像長大了。
下山後他們在攀巖俱樂部吃了飯,然後又玩了一些其他的專案,消磨了半個下午的時間,到最後何年實在有些撐不住有些累了才把依舊興致盎然的何贏拉走了。
“哥,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有個熱鬧的晚宴我帶你去玩兒!”分別的時候何贏這麼跟他說。
何年不明白他精力怎麼能如此旺盛,他只想拒絕,不過還沒開口,何贏就制止了他,“你不答應我就把你五花大綁的綁去!”
何贏任性起來誰都敵不過,何年為了不掃他興,只得帶著不怕犧牲的精神應了下來。
何贏說:“晚上七點,我來接你,要穿西裝哦!”
何年還沒來得及問他是什麼晚宴他就一句拜拜消失在眼前,根本不給他一點兒反悔的機會。
何年回到家洗了個澡,他本想休息一會兒可是洗完澡後卻徹底不困了,就坐進書房準備看會兒書。
書桌上還攤著心理學的書,他的筆記才寫了一半。
何年愣愣的看著厚厚的書,他的心再一次的向下沉去。
一股腦的將書和筆記都合上,塞進了書櫃裡,可片刻之後,他又取了出來。
靜心屏氣了好一會兒,繼續伏案而作。
喜歡一個人可以隨時停滯,但學習一旦開始,他絕不會三心二意,不管最初的起因是什麼,知識總歸他所有的。
晚上七點鐘何贏給他打電話,說已經在樓下了。
何年也換好了西裝,他今晚特意收拾了一番,將頭髮也梳了上去,露出整張臉的輪廓來,心理學上對失戀的建議說,參加社交,隨時都會有新的思想來打破你的悲傷。穿一件心儀的衣服也可以給自己一個重要的心理暗示,我很好,新的一切正在開始,美好的一切正在發生。
何贏看到何年的時候自然大吃一驚:“何年哥,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出門的時候剛對鏡子說過,我今晚要做舞池裡的一朵花,現在好了,不可能了……”
何年看著身著鑲鑽西裝閃閃發亮的何贏不禁笑道:“不會的,一舞池的人都會被你的光芒照的睜不開眼的。”
兩人說笑著向晚宴地點出發。
路上何贏才告訴何年,這場活動是國內最富盛名的奢侈品公司辦的慈善晚宴,會邀請許多社會名流一起競拍一些藝術品,所得的善款會全部捐給社會的福利機構。
“你準備去捐錢?”何年問他,心裡還是有些詫異的,畢竟何贏在他心中一直是個只關注玩樂小孩兒。
何贏也果真沒讓他失望,他嬉笑著說:“我可沒有那麼博愛,我是去光明正大去玩兒的,不過我們三房每年都要給這個品牌做至少幾百萬的貢獻,尤其是我媽,遇到新品上市恨不得把家都搬進去。”
何年想起小時候去過陳丹荔的別墅,裡面到處都是亮晶晶的燈和擺件,那時的他還以為到了皇宮。
“晚會後會有酒會,還可以跳舞,去年我在那玩嗨了,跟一個白種人鬥舞鬥到腿都抽筋了……”
何年聽他這麼講不由得心裡有些忐忑。
“阿贏,喝兩杯或捐點錢我都沒問題,但先說好了我可不跳舞。”
“哈哈。”何贏笑了起來,“哥,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告訴你,今天我們倆一起出現,就是絕代雙驕,有我在,你也能成為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