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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普通朋友

吃完了晚餐,何紹尊雷打不動的在十點鐘去睡覺,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從何家出來,各自離開。

何炎叫住了何年:“阿年。”

何年停下了腳步。

“阿年,你最近跟蘇澗禮關係還不錯?”

何年以為他要說港口股份的事,沒想到他竟然開口提了蘇澗禮。

“怎麼?”

“哦,你知道的,最近你在飛機上的事大家都比較關注,你大嫂看新聞的時候說看到有照片拍到你跟蘇澗禮乘同一班機從倫敦回來,我說是他看錯了,她卻很肯定的說就是你們倆,為了跟我抬槓,她還專門去查了航空公司的名單,最後我認輸了,沒想到真是你們倆!”何炎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他已經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知道何年跟蘇澗禮關係非同尋常。

何年笑了笑說:“我跟他算是舊識了,五年前在倫敦就認識了。”

何炎一驚:“哦?這麼巧?我還以為你們是透過何贏認識的。難不成,你也喜歡他?”

何年笑道:“誰不喜歡偶像呢,會唱歌又會演戲,如果非要說我們有什麼關係的話,那我勉強可以稱之為‘栗子‘。”

何炎一頭霧水,不明白“栗子”是何意。

何年忍著笑解釋:“栗子是蘇澗禮粉絲的暱稱,大哥,大嫂應該比較懂,您想了解的話可以回去跟她多交流。”

何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實際上牙都咬碎了,父親今天要給何年股份的事著實讓他受了不少刺激,所以他太想找到何年的弱點好讓他不痛快。

何年知道大哥心裡不是滋味,他是長子卻一直不太得父親的賞識,這幾年耳聞他的生意虧損了不少,還染上了賭博的嗜好,大機率是極需要錢的。他一直在打探自己的隱私,想找到他的“突破點”,奈何一直不得逞。

何年跟兄弟姐妹都不願走的太近,他不願參與任何爭寵奪愛和豪門爭鬥的戲碼。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同事們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何年一開始沒在意,直到中午的時候李木子給他打了個電話。

“何年,你……你跟蘇澗禮……”李木子欲言又止。

“怎麼了?”

“你……你還是看看新聞吧,今天的娛樂版頭條。還有,我爸也看到新聞了,還問我究竟怎麼回事。”

掛了電話,何年開啟娛樂版介面。

鋪天蓋地全是蘇澗禮和他的照片。

各種搶眼的大標題也讓他目不暇接。

“蘇澗禮 兒科醫生”

“蘇澗禮彎到家”

“猜攻受”

“男人愛什麼樣的男人”

何年隨便點開一篇都是蘇澗禮和他的照片,有兩人一起在飛機上的側臉,也有兩人單獨的照片,一眾網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評論區暢所欲言,有闢謠的,有分析的,有諷刺的,還有藉機宣傳蘇澗禮新電影的…

中午的時候,周讓也從急診科跑了過來。他看著何年,同樣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何年心裡很亂,自己的隱私被放在公共平臺任人點評就像被扒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溜達。

他從小最開始接受的教育就是禮義廉恥,作為一個名門望族的後裔,他不能有任何給家族抹黑的事。

可在何紹尊眼裡,在李知意眼裡,在大部分人眼裡,他的性向就是“不守禮儀,不知廉恥”的。

“我在網際網路公司認識的有朋友,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新聞給撤了。”

“不必麻煩了周讓。”何年緩緩開口,“我跟蘇澗禮既沒有殺人也沒有搶劫,我們不過是乘同一班飛機飛回來,讓他們去說吧。”

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同性戀又怎樣,他還是他,別人也還是別人。

他一直對父親隱瞞了性向,可父親如果真的愛他,就會尊重他。

“那我這就去跟那些亂噴糞的人對罵去!”周讓恨恨地攥著手機說。

到下午的時候,網上的標題已經越來越離譜。

何年和何紹尊的名字成為新聞標題列在榜首。網友們津津樂道的扒著何家的一切,連何家的祖宗叫什麼都給扒了出來。

下午何年去門診路過醫院大廳的時候感覺到四面都是眼睛在繞著他看,甚至有刺眼的閃光燈在他眼前閃。

手機再一次被打爆了自不必說,等晚上下班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圍堵了一大群的記者,若不是被醫院保安攔著,肯定是要衝進何年的辦公室的。

院長再一次往辦公室打來了電話,問他那麼多記者怎麼回事,何年沒有隱瞞告訴了他原因。院長直截了當的問他要不要休息幾天,避一避風頭,何年自然求之不得,於是答應下來。

晚上回到家,公寓門口竟也圍了一群的記者,還好小區安保高階,何年順利的從地下車庫回到家裡。

再開啟手機看時,新聞標題又已經換了,這次深紅色引爆熱議的話題是:蘇澗禮宣告。

何年點開宣告,第一句是這樣的:針對這些天網路上出現的對蘇澗禮和何年先生的流言,蘇澗禮公司及本人做出以下回應,蘇澗禮和何年先生為普通朋友,乘同一班飛機實屬巧合……

何年以為自己會有些難過,可是他心裡卻鎮定的很。從不抱希望便沒有失望,如果蘇澗禮突然承認了網上的猜測,那才是一招爛棋,對於流言,就應該撇清才對。

哪怕流言才是真的。

何年找了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想緩解一下一天的焦慮和莫名的失落。

蘇澗禮甚至沒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去商量一下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也對,他有專業的公關團隊,他們會想到最好的解決方案,這樣的結果不是很好嗎,普通朋友,碰巧遇見,用恰當的理由堵住了悠悠眾口,而他們什麼也不損失。

何年一連喝了好幾杯酒,喝到心裡灼燒的厲害。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何年煩躁的按掉了。

然而它再次響了起來,何年看著號碼有些熟悉,於是按下了綠鍵。

“喂,何醫生!”雀躍的聲音衝進耳朵,“我是陸令嘉。”

“哦。”何年頭暈暈的,問他:“什麼事?”

“你喝酒了?”陸令嘉不知怎麼如此神通,一下便猜出何年喝酒了。

“喝了點,怎麼了?”

“出來喝嘛,一個人喝悶酒太無聊了。如果你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我很樂意當你的情感垃圾桶。”

傾訴?何年並不想跟任何人傾訴什麼,可他也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

“好,地址發來。”何年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應該拓寬一下自己的交友圈,如果真的會有不一樣的際遇呢。

如果真的有另一個人可以將蘇澗禮從他的心裡驅趕出去呢,他願意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