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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愛是藏不住的光

蕭淺淺趴在窗沿,痴痴目送蘇慎走出院子,再也看不到,才依依不捨地回座位,屁股還沒沾到椅子,便忽匆匆道:“母后,我回去啦。”

“你這孩子!”

皇后嘆道:“就不能矜持些嗎?”

蕭淺淺俏臉一紅,加快腳步離開起居室,一路小跑出坤寧宮,剛好聽到徐新的話,很不高興了地道:“駙馬和十三哥怎麼就不能在這裡說話了?”

“公主。”

徐新深知安怡公主在皇后心裡的份量,那可是皇子皇女們獨一份的專寵,立刻換上笑臉,諂媚地道:“奴才該死,公主別怪。”

“哼!”

蕭淺淺才不跟奴才計較呢,只是不滿地哼了一聲,便轉頭道:“十三哥,你去良嬪娘娘那兒嗎?”

“去啊。要不要一起?”

徐新見蕭淺淺和兄長說話,蘇慎百無聊賴地坐在漢白玉欄杆上曬太陽,料來不會出什麼事,便回坤寧宮去了。

蕭景涵眼角餘光一刻沒離開徐新這老奴,見他回去,道:“我去良嬪娘娘那兒,你們找個地方說話吧。”

良嬪位份低,承擔不起後果,蕭景涵不想連累生母。

蘇慎從欄杆上跳下來,一把攬住蕭景涵的肩膀,道:“御花園景色不錯,我們去逛逛。”

蕭景涵輕輕推了一下,沒推開他的手,道:“你們去吧,我沒空。”

“你有空。”

蘇慎手臂用力。

蕭景涵脖子差點被他勒斷,只好道:“行行行,我有空。”

他就是有辦法。蕭淺淺笑眯了眼。

蘇慎攬著蕭景涵的肩膀往前走,沿途的太監宮女見兩人勾肩搭背,安怡公主婢女似的跟在後面,都驚駭地低頭行禮快步走開。

蕭景涵掙扎幾次沒能掙開,無奈道:“你放手,我自己走。”

蘇慎扭頭問蕭淺淺:“良嬪娘娘住哪兒?”

他從沒來過後宮,不認識路,只憑感覺走,估計走錯了蕭淺淺會提醒他。

哪料到蕭淺淺全副心思在他身上,壓根沒看路,被他這麼一問抬眼四望,道:“走錯了,御花園在東邊,這是往西的路。鍾粹宮在北邊。”

蕭景涵趁蘇慎分神認路的當口推開他,道:“還是我來帶路吧。”

太小瞧他了,既然答應去御花園,又怎麼會食言?

“給你機會,前面帶路。”

蘇慎大手一揮下命令道。

德性,不就想在淺淺面前裝逼嘛。蕭景涵翻了個白眼,強忍著沒拆穿他。

三人繞了一大圈來到御花園,初秋時節,陽光正好,園裡人卻不多。

宮闈規矩重重,誰敢亂跑?只有皇帝、皇后、貴妃以及受寵的妃子偶爾過來走走。再說,御花園名頭雖響,其實只是一個小園子,逛幾次就膩了。

周貴妃薨後,貴妃之位空了幾年,淑妃張氏晉升貴妃位。張貴妃是皇十子燕王的生母,美貌還在其次,厲害的是未語先笑,待人十分和善,在宮中博得好名聲。

不過,三人並沒有遇到她,而是遇到另一位妃子。

惠妃嫁給蕭銘寒的時間最長,卻沒能成為蕭銘寒的結髮妻子,蕭銘寒自封炎王沒有封她為王妃,登基為帝也沒封她為皇后,她心裡一直不服氣,可惜喻氏的中宮之位穩如泰山,她小動作不斷卻動搖不了。

本來她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蕭銘寒遲遲不立嫡子為太子。這麼一來,她的兒子就有機會了。

她是庶長子宋王蕭景紹的生母,生得十分福態。

蕭景涵只顧和蘇慎鬥嘴,差點撞上她。

“喲,這不是安怡和十三麼?”

惠妃細長的眼睛停在蘇慎臉上,遲疑道:“這位是?”

蕭淺淺和蕭景涵行禮道:“參見惠妃娘娘。”

蘇慎本不知道這個珠光寶氣的胖肥中年女人是誰,但蕭氏兄妹這麼說,等於向他介紹,他也跟著行禮:“臣蘇慎參見惠妃娘娘。”

“蘇慎?”

惠妃想了想,道:“是安怡的駙馬,魏王世子蘇慎嗎?傳說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果然俊俏。”

語氣有些誇張,似乎在誇獎,更像譏諷。

她是庶母,蕭淺淺本不想惹是生非,要是譏諷自己就算了,譏諷蘇慎,那就不能忍了。她道:“惠妃娘娘深居宮內,怎麼知道駙馬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我怎麼知道?你大哥說的啊。惠妃轉念一想,蕭淺淺不懷好意,分明諷刺自己不守婦道,頓時勃然大怒,圓盤似的臉漲得通紅,厲聲道:“你待閣閨中,卻帶蘇慎進宮,我要告訴皇后娘娘去。”

蕭景涵笑道:“不勞惠妃娘娘特地跑去告狀,我和蘇慎剛去坤寧宮向娘娘請安。”

皇后不僅知道蘇慎進宮,還知道愛女和他在一起?惠妃眼珠子轉了轉,道:“十三,你大哥事情多,你沒事別老往宮裡跑,去幫你大哥一把。”

彭金生案讓老二焦頭爛額,兒子說老二肯定當不了太子。惠妃心情大好,特地帶一群宮女很拉風地去御花園逛一圈,遇不到皇后正遺憾呢,沒想遇到蕭淺淺。

宮裡八位公主,蕭淺淺憑什麼與眾不同?還不是她的母親是皇后。惠妃早就瞧她不順眼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發難。

這不,機會來了。

和未成親的駙馬私下見面,還帶進宮,這樣不檢點,鬧到皇帝那裡,皇后也會受呵斥,落一個教導不力的過失。

惠妃藉機發作,蕭景涵卻跳出來當擋箭牌,讓她十分不爽。只是他的生母良嬪沒有存在感,他又和老四混在一塊,宮裡都說老四遲早出家當和尚,顯然他對太子之位不感興趣,惠妃才提醒他多跟宋王來往,以後宋王登基能沾些好處。

蕭景涵哪會不明白她的弦外之音,笑道:“大哥是幹大事的人,我能力低微,哪裡幫得上忙?不如混吃等死逍遙快活。”

“你!”

惠妃氣得伸出食指虛點他的額頭,道:“你的性子太隨良嬪了,一樣的不爭氣。”

一直沒吭聲的蘇慎淡淡道:“惠妃娘娘倒是挺閒,不如去幫幫宋王。”

“你小子說什麼?”

惠妃怒視蘇慎道。

蘇慎道:“我說,要幫宋王你自己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