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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應該拉攏蘇慎

齊王滿面怒容到御書房偏殿,賢王在那兒喝茶,見他過來,微笑起身行禮,道:“見過二哥。”

“喻首輔在裡面。”

首輔喻繁義是皇后的堂兄,齊王的表舅,也是他忠心的擁護者,一心擁護他成為太子。

齊王聽說他在御書房和皇帝商議政事,便在官帽椅坐下,發起牢騷。

賢王微笑聽完,道:“我覺得蘇慎不錯,淺淺嫁給他,不會吃虧。”

“你說什麼屁話?”

齊王怒道,隨即想起什麼,道:“父皇讓你去魏王府宣旨吧?”

“是。”

賢王大大方方承認。

齊王暴躁道:“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賢王不解地問。

自己怎麼忘了,老八就會裝傻?齊王怒瞪賢王,賢王微笑相對。

兄弟倆等了約兩刻鐘,喻繁義出來,太監請賢王進去。

喻繁義見齊王怒氣衝衝,忙問出什麼事,聽說為賜婚的事,想了想,道:“不管魏王是否歿了,王爺都應該和蘇慎交好。一來……”

他話沒說完,齊王不耐煩地打斷他,道:“那小子能成什麼事!”

“王爺,魏王若如傳言所說那樣中伏身死,蘇慎襲爵成為魏王,又是駙馬,身份非同小可。魏王若健在,正可借這個機會把魏王拉攏過來。”

“您和安怡公主可是同胞兄妹。”

齊王道:“魏王那個老頑固對父皇忠心耿耿,要不然父皇怎麼放心把二十萬大軍交給他?”

“那是以前。現在您是蘇世子的大舅哥,有公主從中斡旋,他肯定會支援您。”

喻繁義苦口婆心地勸,齊王不以為然,道:“魏王是孤臣,不會因為兒女婚事改變立場。”

“王爺有所不知,魏王年過四十才娶妻,生下蘇慎。他要不嬌縱,蘇慎能成這個樣子?依臣看,只要蘇慎支援您,他必然默許。”

像魏王這樣手握重兵的權臣,只要他不明確表態反對,他們便可以放心行事,何況默許?這門親事簡直是天作之合,再合適不過。

齊王道:“內弟對小妹有意很久了。”

趙斯量遠遠不如蘇慎,何況齊王妃孃家沒什麼人才,和魏王天差地別。

喻繁義強忍翻白眼的衝動,道:“趙公子不是和蘇慎要好麼?朋友妻,不可欺。王爺還是勸他自重吧。”

“你說的什麼話!”

齊王不高興道。

喻繁義道:“臣這就去一趟魏王府。”

用得著這樣嗎?齊王很不以為然。

喻繁義匆匆離開皇宮,回府親自去庫房挑四樣禮物,趕到魏王府,見送禮的人絡繹不斷,微舒口氣,自己來對了。

蘇慎接報迎了出來,見是一個身材矮小,頭髮鬍子白多黑少,精神瞿鑠的老頭,不禁好奇皇后的長相,又想蕭淺淺的美貌像誰?

首輔親自到賀,在場的官員大為震動,訊息傳出,已經送禮的慶幸自己識相,沒送禮的趕緊準備禮物送過來,朝野幾乎全部出動。

蘇慎把喻繁義迎到花廳,兩人分賓主坐下。

這小子舉止沉穩,並不像外頭傳聞那麼不堪。喻繁義打量蘇慎,暗贊皇帝眼光老辣,且不說他外貌出眾,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稱,光是這份沉穩,就沒幾個少年做得到。

喻繁義更堅定把蘇慎拉到己方陣營的想法,道:“朝廷派出探子打探魏王和北狄一戰的軍情,想必陣前的訊息也該到了。接到軍報,老夫馬上派人過府告知。”

魏王生死關係到魏王府的興衰,喻繁義這份人情可就大了。

蘇慎拱手道:“多謝首輔大人。”

“世子不必客氣。”

喻繁義話鋒一轉,道:“齊王乃嫡長子,陛下千秋之後繼承大統理所當然,世子以為如何?”

太直接了吧?蘇慎暗呼吃不消。

齊王和宋王明爭暗鬥人盡皆知,原主雖然是隻知吃喝玩樂的紈絝也有耳聞,蘇慎自然心知肚明。

他穿越過來時日尚短,對兩位皇子並不瞭解,但前世看過的權謀劇告訴他,局勢未明朗別站隊才能活到最後。

面對喻繁義逼視的目光,蘇慎打了個哈哈,道:“首輔大人說笑了,我一個紈絝,哪懂這些?”

能說出這話,哪會是真紈絝。喻繁義自認閱人無數,蘇慎一開口,他便對他改觀。

“世子已是駙馬,恐怕難以獨善其身。”

“誰繼承大統陛下說了算,關我駙馬屁事?”

蘇慎越是玩世不恭,喻繁義越是覺得他深藏不露,見他推託並不以為意,這樣的大事怎麼可以聽自己一言半語便決定?

他今天到賀,只是伸出橄欖枝,真正拉攏,還得看齊王。

喻繁義轉而說些場面話,蘇慎隨口應付,極其敷衍。

御書房裡,齊王怒氣衝衝行禮畢,道:“父皇,蘇慎是京城有名的紈絝,揮霍無度,天天流連青樓,怎麼可以把淺淺嫁給他?”

你是責怪父皇識人不明嗎?蕭銘寒很生氣,但看看自己這個寄予厚望的兒子,想想和皇后三十幾年的夫妻,又忍了下去,道:“安怡的婚事,朕自有安排。”

你老糊塗亂點鴛鴦譜,只會害苦淺淺。齊王道:“不如收回聖旨,重新為淺淺擇一個好夫婿。”

蕭銘寒瞬間黑臉,道:“你把聖旨當什麼?”

聖旨代表皇帝尊嚴,隨便收回,皇帝豈不自打耳光?何況事關愛女的婚事,出爾反爾更會令天下人恥笑。

齊王低頭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落在蕭銘寒眼裡,更增他的怒氣。他請名師教導這個兒子,沒想他總是改不掉浮躁的毛病,致使他一直遲遲未能立太子。

最近,老師們多次提及齊王和首輔喻繁義走得很近。

蕭銘寒不太相信,可齊王說出這麼糊塗的話,他突然覺得老師們說得有道理,兒子被喻繁義教壞了。

自己一番心血,白費了。

最近政事特別多,蕭銘寒畢竟上了年紀,累壞了。他疲憊地揮了揮手,道:“回去吧。”

齊王走到門口又心有不甘地道:“父皇,蘇慎實非淺淺良配……”

“滾出去!”

蕭銘寒大吼。

慈祥的老父親突然變臉,讓從小被捧在手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齊王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