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弟,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見陳庚星騎在了狗背上,荊軻趕緊拉住了他。
“不,你沒有。”
陳庚星抬手看了看時間,十二點該睏覺了。
“我有。”荊軻依然堅持。
“好吧,我看看有多大膽。”
“電影裡說的好,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魔是魔他媽生的。”
陳庚星愣了一下,“有最後一句嗎?”
“我加的!”荊軻笑著說,“要追根溯源,魔的祖先是魔他媽的媽的媽的媽……”
陳庚星無語,他沒有發瘋病吧?
“道士,別罵街。”春娘瞪了荊軻一眼。
“總之,魔的源頭是幽魂。”荊軻說。
“說得好,說出你那個大膽的想法吧。”
然而,陳庚星心裡在罵荊軻。
說你瓜,你硬是瓜。
半夜起來掃院壩,別個婆娘你喊媽。
“你既然能用引氣術吸納魂氣,那是不是能用攝魂術滅魔,卻不傷人呢?”
荊軻喜上眉梢,似乎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自豪。
“你真是個大聰明。”
陳庚星感嘆,我要比你厲害。
還用得著苦哈哈的修煉嗎?
荊軻高興地說:“攝魂術能剝離人的肉身和魂氣。”
“活人魂是靈魂,死人魂是幽魂,而你吸納的是幽魂。”
“咱們現在,就去找個人試試。”
“如果你的引氣術吸納不了靈魂,就可以挽救很多生命。”
這一刻,陳庚星有些出神。
他看向了春娘,春娘微微點頭,“好像是吧。”
沒想到,自己特殊的修行方法,還可能幫助別人。
他疑惑問道:“魔是魂氣是幽魂,專找意志薄弱的人附身,是嗎?”
荊軻點了點頭。
“它在附身的那一刻,不就吞噬了人的靈魂嗎?”
荊軻搖搖頭,“完全魔化的人,才會被吞噬靈魂。
“師父說這個過程很長,最短也要一年。”
陳庚星明白了,如果方法奏效,至少能挽救一部分人。
想法是挺大膽,可該找誰呢?
“攝魂術用在人身上,會怎樣?”
不問清楚,陳庚星可不敢貿然實施。
荊軻微微一笑:“普通人靈魂出竅不超過2小時,啥事沒有。”
“萬一,靈魂被我吸納了呢?”
“我會拘住靈魂,並且提醒你暫停。”
陳庚星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
我國可是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用我身上吧!”
春娘嫌棄地看了荊軻一眼,“道士,在普通人身上用攝魂術,你想害死人嗎?”
無錯書吧荊軻連連否認。
“我是妖,不過應該是煉全了人的三魂,和人大差不差。”
春孃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用她做試驗更穩妥。
說幹就幹。
陳庚星盤腿坐下,施展起了引氣術。
春娘則在顯形後,靈魂出了竅。
墓地裡,一股股魂氣飄來。
縈繞在陳庚星的頭頂,經天門進入了腦海。
“我的靈魂沒感應到外力的拉扯。”
話音剛落,春孃的靈魂就融入了她的身軀。
“你們是誰?”
後方墓間小道上,有個年輕帥氣的保安打著手電問道。
他的聲音有點顫抖。
還沒等陳庚星迴答,就聽到阿黃說:
“你狗爺叫哮天,閣下有何指教?”
保安一動不動。
一秒……
兩秒……
三秒……
“媽呀,我他媽又見鬼啦,媽啊!狗都說話啦!”
保安撒腿就跑,嘴裡就沒停。
“媽呀,我聽你的話,今晚就辭職。”
“明天就去跟那個富姐姐相親。”
“再也不幹墓地保安啦……”
完了,保安大哥崩潰了。
陳庚星沒好氣地揪著阿黃的耳朵,嚴厲地說道:
“你知道,你這一說話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老大。”
“意味著一個奮鬥的青年,明天起要躺平了。”
“老大,你不想躺平嗎?”
“……”
陳庚星被狗話噎住了,是啊,誰不想躺平?
誰不想自由?
不想幹什麼,就不幹什麼。
“我這是幫他啊!”阿黃辯解道。
大咪的聲音幽幽傳出。
“一隻狗說人話,要是被更多人知道。”
“會被當成妖怪打死的,你這蠢貨。”
阿黃頓時不說話了。
畢竟在它當慫狗,不會說人話的日子裡。
是大咪給了它幸福的狗生。
荊軻伸了個懶腰,笑著說:
“陳老弟,你成功了,今晚回去我可以睡個好覺了。”
陳庚星:“?????”
你特麼在逗我吧?
是誰每晚睡得跟死豬一樣?
……
一夜之間,東海的天就變了。
低低的烏雲翻滾,遮住了黎明的光線。
陳庚星轉著手中的黑色長柄傘,走到十三中門口時,他傻眼了。
綠蔭道上,不少走讀同學正以各種奇葩的方式行走。
有漂著走的,有像籃球彈著跳的,有飛的,有像龍捲風轉著走的……
到了綠蔭道的盡頭,他們又以同樣的方式回來了。
如此反覆幾次,這才轉進了校門口旁的實驗樓。
陳庚星:“?????”
這群人走秀嗎?
剛覺醒時就搞一回了,還來?
一上午,演法班甲班都在看戰鬥影片。
不再是人斬殺妖怪、惡魔的熱血影片。
而是妖魔虐殺超凡者的影片。
陳庚星腦海揮之不去的畫面有三個:
一是一名穿銀色鎧甲的超凡者腦袋被拍掉。
血像噴泉一樣,從他的脖子裡噴射而出。
二是山間戰鬥結束,五夜局的超凡者們收拾戰場。
他們拼接血肉模糊的碎屍,縫合死者爆裂的肚子……
三是數名超凡者被拍掉半截腦袋,露出跳動的粉紅色人腦。
十三中食堂二樓。
陳庚星緊閉嘴巴,喉結上下滾動。
腮幫一鼓一鼓的,像極了青蛙。
他面前的餐盤裡,有三菜一湯。
紅燒肉,番茄炒蛋,豆腐腦,紅莧菜湯。
“大家別光看,吃啊!”
孤狼舀了一勺紅紅白白的豆乳腦。
故意發出聲響很大的吧唧聲。
“嗯,香!”
甲班的三十個同學,腮幫陸續鼓了鼓。
他們四周坐著的,是演法班乙丙丁戊四個班的同學。
他們也沒動筷。
光是看到紅紅的食物,就覺得反胃想吐。
這一刻,大家都不想吃肉。
只想吃點往日裡被認為是“狗都嫌棄”的,沒有油水的素菜。
“所有人趕緊吃,不吃的,浪費的都去跑50公里。”
孤狼嚴厲地說。
他身旁坐著的四個修行老師,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班級的同學。
媽的,逃不過去了,陳庚星心想。
他心一橫,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扔嘴裡。
緊挨著他坐的鄭廷強,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
他懊惱地低聲說:“草,這都輸給你。”
鄭廷強不服氣地舀了一勺豆腐腦。
剛進嘴,胃就不爭氣了,嚇得他趕緊閉上了嘴。
對面坐的是白冰,在女神面前,他不能輸。
更不能出洋相。
“你咋不嚼?”
鄭廷強用喉嚨發出不太清楚的聲音。
“你咋不咽?”陳庚星甕聲甕氣地反問。
挨著他倆坐的同學,紛紛放下了筷子或勺子。
手掌緊緊地捂嘴。
“馬上就咽。”鄭廷強死鴨子嘴硬。
坐陳庚星對面的李東看兩個人陷入僵局,提議道:
“我說一,你們嚼,我說二,你們咽,咋樣?”
兩個人點頭,算是同意了。
“一。”李東說。
兩個人的臉越來越扭曲,眼睛都快閉上了。
“二。”
陳庚星感覺咽的不是肉,而是一坨燒紅的鐵。
幸好他憋了一口氣,不然非得吐出來。
“噗!”鄭廷強噴了。
他的嘴巴像把散彈槍,噴出了數不清的豆腐腦碎片。
坐他對面的同學,遭遇了無差別攻擊。
陳庚星一看對面的“斑點同學們”,再也忍不了,低頭┗|`O′|┛ 嗷~~
吐進了垃圾桶。
孤狼站起身,憤怒地說:“陳庚星、鄭廷強,浪費糧食,五十公里。”
“其餘同學,三分鐘內全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