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路燈下,長長的雨線飄零。
想起東海的一句老話,一場夏雨一場熱。
陳庚星嘀咕一句,又到滿街是熟人的時候了!
今天早自習,語文老師老王沒來。
來的是班媽蔣學麗,她正在講臺上苦口婆心地說。
覺醒測試,關係到大家今後的人生路。
覺醒能力或資質好的,可以選擇是否進入演法班。
不管是不是覺醒者,是不是特殊體質。
異能管理機構都尊重個人意願。
上不上演法班,走不走修行路,都取決於個人。
“第一節課開始測試,測試完會安排填寫意願。”
“五夜局工作人員,要我特別提醒大家的是。”
“演法班的訓練異常殘酷,可能隨時面臨死亡。”
“大家好好想想,也和家人好好商量商量。”
(10)班教室鴉雀無聲。
不少興奮激動的同學,被一句隨時面臨死亡,澆了個透心涼。
蔣學麗看班上死寂沉沉,趕緊解釋說:
“當然,比起五夜局的戰鬥組,訓練的死亡率微乎其微。”
“人的生命是無價的,訓練肯定是科學嚴密。”
“只是意外沒人預料,有些人在路上走著走著,還能被旱田雷打死呢。”
班媽短短几句話,立刻引起鬨堂大笑。
陳庚星咳了咳,舉手站了起來。
“蔣媽,進演法班有沒有福利?學不學文化課?考道學院降不降分?是不是畢業拎包進秘密單位……”
他一連甩出十幾個問題之後,全班同學投來注目禮。
一時間,掌聲四起。
“還得是你!”鄭廷強豎了一個大拇指。
蔣學麗有點懵,不過很快鎮定下來,笑著說:
“這個老師真不知道,等測試結束,五夜局工作人員會來班級,到時候他會回答你。”
“陳庚星,還有問題嗎?”
陳庚星想了想,“訓練死了,賠錢嗎?”
“這個……要問五夜局的人,老師也不清楚。”
“哦,蔣媽,那我就不用想了,問清楚再說。”
蔣學麗愣了一下,說了句“自習吧”,急匆匆走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10)班的四十八隻猴子鬧翻了天,熱烈地討論著什麼。
後排的陳庚星和鄭廷強面面相覷,是錯過什麼了嗎?
“啊喲,老子的屁股。”
坐陳庚星前面的柳敏,笑眯眯地轉過頭來。
陳庚星愣了一下,這貨吃毒蘑菇了吧?
笑得賤兮兮的,眼神裡滿是羨慕啊!
他該不會看到美女了吧!
“你犯賤啊!”陳庚星不客氣地說。
“沒有,是你發浪啊!”
柳敏的長鬍子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屬實有點猥瑣了。
“偷牛的”黃容生也轉了過來,顯露出少有的飽滿精氣神。
他笑著說:“不是,他是發騷。”
鄭廷強見兩個人打啞謎,站起身一人賞了個彈腦門。
“要急死老子啊,到底啥事?”
柳敏掏出手機鼓搗一陣,遞給了他,“只准你自己看啊。”
鄭廷強看到手機螢幕的那一刻,眼睛都瞪大了。
他接過手機面朝陳庚星,而後在螢幕上點了一下。
抬頭,低頭,再抬頭,再低頭……
笑容逐漸“柳敏化”,眼神裡也充滿羨慕。
陳庚星湊了上去,沒想到鄭廷強死活不給看。
“靠,看什麼不道德的影片?整得還挺神秘。”
鄭廷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再次看向螢幕,臉色變得逐漸憤怒。
“沒啦?後續呢?”他朝柳敏問。
柳敏雙手一攤,“沒了!”
鄭廷強看向手機,咒罵道:“這個發影片的沒鳥,你倒是把後面的影片放出來啊,老子缺這點流量嗎?”
“那你得問正主。”黃容生笑著說。
鄭廷強看向陳庚星,笑著問:“後來呢?”
哼,有好東西不分享,還莫名其妙問我?
陳庚星假裝癟癟嘴,“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哇哦。”三個人激動地拍桌子。
動靜太大,後排不少同學笑眯眯地聚了過來。
陳庚星一臉懵,這三人有毛病吧!
說個歌詞,至於這麼激動?
還有,圍過來的男同學們,你們早上也吃毒蘑菇了嗎?
看老子的眼神,不對啊!
“說說,咋愛的?”鄭廷強再次問。
“展開說說。”一群男生附和。
陳庚星還以為這群人又想惡作劇,瞪了他們一眼。
“喂,你們讓我說什麼?別惹老子啊!”
“還裝。”
鄭廷強鼓搗了一陣手機,把它遞了過來。
陳庚星愣了一下,影片暫停在了他和袁敏激吻的畫面。
無錯書吧他瞬間明白過來,難怪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對呢。
影片主要是激吻的畫面,沒有異能對決的。
陳庚星點開評論,留言五花八門。
“沒有後續,差評。”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到這裡?”
“我缺這點流量嗎?”
“影片主,我勸你識相點。不然我抽出猴皮筋做成彈弓,打你家玻璃。”
“這女的很有味啊,各位,有急事先走一步。”
陳庚星放下手機,“想讓我說什麼?”
“後來呢?”一群人異口同聲問。
“她……流淚走了。”
一群人點點頭,一副早料到的神情。
“她還能走,也是厲害角色。”
柳敏豎起大拇指,追問道,“我們想聽細節,不是結果。”
“喂,你想哪去了?”
陳庚星又踢了柳敏一腳,把當晚的情形大概說了一下。
可大家根本不信,還說自己怎麼就沒遇到那好事。
還說解釋就等於掩飾。
陳庚星徹底說不清了。
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家一鬨而散。
一名穿飛魚服,披風斗篷,胸前別“乙”的男人。
雄赳赳地跟在班媽後面,站上了講臺。
蔣學麗介紹說:“這位老師來自五夜局,你們有問題可以問他。”
教室徹底安靜,同學們好奇地上下打量。
傳說中的五夜局人員,終於見到活人了。
這扮相,帥啊!
“同學好,我是孤狼。後面那位同學,對,別看了,就是你。”
在同學們驚愕的目光下,陳庚星緩緩站了起來。
“老師,你是問我要發票的嗎?”
他認出了面部只露出下巴的孤狼,那撮有點發白的鬍鬚。
教室安靜得可怕。
同學們齊齊回頭,看向講臺上的孤狼。
孤狼緩緩說道:“同學,你大概誤會了。我是想問,你有什麼疑問。”
“老師,你為啥叫孤狼?”陳庚星好奇問。
“代號。”
陳庚星點點頭,“給你起這個代號的,多少帶點私人恩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