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庚星樂了:“如果夢裡算的話,是,我是把沈思思睡了!”
對面的女人沉默半晌,再次說:“我就是沈思思。”
“你是說,我跟你在夢裡發生不可描述這事,你記得?”
看女人還堅持己見,陳庚星決定戲耍一下她。
“記得。”
“那我還有啥特徵?”
“大概……30。”
陳庚星哼了一聲,“我有那麼老嗎?”
“enmmm,我說的是……尺寸。”
“……”
“咋不說話?”
陳庚星這才反應過來,“還有呢?”
“沒什麼語言交流,我只記住了你身體特徵。”
“所以,你有那些特徵呢?”
“我大腿上有一道疤,那是小時候狗咬的,你應該看到了吧。”
巧合?
陳庚星搖了搖頭,心想女人應該是跟沈思思親近的人。
他再次問:“昨晚,房間牆壁上的刺繡畫是什麼?書櫃上……”
“富春山居圖……”女人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庚星心想,我根本沒有這種異能。
可是,對面的女人卻把夢境發生的事說得一清二楚。
“看看我接受採訪的影片,就該知道這是我沈思思本人的聲音了。”
陳庚星好奇問:“好,你給我打電話是?”
“別再用異能在我身上了,你……害得我今天沒辦法工作了。”女人說。
“我真沒那種異能。”
女人嘆了一口氣,建議道:“你最好試試,可能是你自己沒發覺而已。”
“算我求你,別再胡思亂想有關我的事了。”
說完,對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庚星倚在廁所外走廊的欄杆上,思緒卻已飛離了。
他在想,自己明明只有兩個異能。
一個禁錮,一個控制。
前者像是被動異能,能封印自身5米之內不高於自己境界的異能者能力。
後者是控制,能控制方圓5米內不高於自己境界的異能者。
自己什麼時候,有關於夢的異能了呢?
不是說,覺醒者至多覺醒兩個異能嗎?
他想不通。
同桌鄭廷強“嘿”地一聲跳在他身旁,笑著問:
“這都沒反應,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陳庚星搖了搖頭,指著兩棟教學樓間的空地。
這裡,種了些梔子樹。
青碧的花蕾,已經開出拳頭大的白花。
濃濃的香氣,沁人心脾。
“聞香。”他說。
鄭廷強接過話說:“識女人。”
“活到老‘泡’到老?”
“哈哈,人人都會犯錯,你該勇往直前。”
陳庚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兒砸,幾十年前的老電影,你還看?”
“爸爸……”
“欸。”陳庚星笑著把他攬入懷裡,“好兒子,讓爸爸抱抱。”
鄭廷強掙脫開來,“草,最快說錯了,孫子,你也沒跟上時代啊!”
“老子打你這個不孝子孫。”
兩個人在樓道打鬧了起來,沒一會兒就被班媽抓了包。
“兩個顯眼包,別鬧了。”
……
第三節課課間,陳庚星聽到了一個訊息。
隔壁(11)班的董超,把他們班英語老師張霞的肋骨打斷了。
傷情鑑定為輕微傷。
在學校和警察的協調下,兩個人達成了和解。
董超被記留校察看處分,賠付醫藥費、治療費、護理費、營養費等約三萬元。
“要是我,老子就不和解,錢他照賠,行政處罰照樣受。”
陳庚星憤憤不平地說。
父母從小給他灌輸的思想是,被陌生人欺負,只要不越底線,能忍則忍。
因為,你可能一輩子不會再見他。
被熟人欺負立馬反擊,因為你軟弱一次,別人就可能再次欺負你。
不過,陳庚星不認同父母的觀點。
只要受到欺辱,不管熟人還是陌生人,必須反擊。
如果自己沒能力反擊,也要噁心噁心對方,然後再盯上對方。
人都有弱點,總能陰對方几次。
“很多想的,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願,董超真的能改。”
鄭廷強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訊息,哈哈大笑起來。
“有毛病啊,嚇我一跳。”陳庚星湊了上去。
“看,浩子發的訊息。”
浩子是韋浩的外號,隔壁(11)班的,是鄭廷強的鄰居。
因為陳庚星跟鄭廷強關係要好的緣故,一來二去,他也跟浩子成了朋友。
浩子發訊息說,昨晚董超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已經躺進了醫院。
“哈哈,報應啊!”
前排凳子吱吱發出令人的牙酸的聲音,陳庚星毫不客氣地踢了一腳。
“柳敏,你搞什麼飛機,屁股上長痔瘡啦。”
頭頂“接收天線”,鬍子蓄了大概十公分的柳敏,轉過身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還笑,你快看看學校貼吧!”
在陳庚星看來,學校貼吧有億點點無聊。
評論老師長相和講課水平,找人,打廣告,畢業學生曬新學校……
這些還可以接受,另一些就奇葩了。
為了看動漫,諮詢去島國讀高中的途徑。
問毒藥過期了,是更毒了,還是沒毒了?
問吃了止疼藥去打架是不是就不疼了?
問光頭洗頭髮是用洗面奶還是洗髮水?
“臥槽,又有人提沙雕提問了嗎?”
無錯書吧陳庚星樂呵呵地掏出手機。
“是關於你的。”柳敏說。
陳庚星愣了一下,心想我這個愛回覆沙雕問題的幕後大佬,暴露了嗎?
“是十三中歡樂群吧嗎?”他問。
“對。”
陳庚星開啟貼吧一看,第一條就是“昨晚受傷的大夥兒,你們昨晚做了什麼夢?”
點開一看,清一色的回覆,都和他有關。
“我發的貼,我先來!我夢見陳庚星站在鬥臺上,指明點姓地叫我和董超,還說不敢打就是太監。結果上去,他就搞偷襲。”
“+1,我也做這個夢了,被打了一個比兜,草。”
“人在醫院,我出500,那位好漢去踢那個煞筆一腳。”
“我特麼還以為是我自己捏了自己的蛋,沒想到真是他啊。”
陳庚星挨個瀏覽,有二十八個人回覆說夢裡被他打了。
其餘的多是說他們胡扯,不想上學明說。
陳庚星搖了搖頭,換了一個號,在帖子下面回覆:
發帖的同學,你沒事吧沒事吧。
放下手機,一抬頭,他就發現鄭廷強和柳敏投來炙熱的目光。
期待一個回覆。
“你們不會以為,我真那麼猛吧?”
兩個人默默點頭。
“真沒有,他們胡說的。”陳庚星解釋道。
他倆根本不信,開啟了審訊式問話。
適時響起的上課鈴聲,把陳庚星解脫了出來。
柳敏轉過身,拍了一下同桌黃容生的腦袋。
“偷牛的,上課了,別睡了。”
東海有句話,昨晚偷牛去啦。
說的就是黃容生這種白天沒精神,特別能睡的人。
不過在陳庚星看來,那小子可能是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練多了。
原因就在於,他很怕別人看他手機,尤其是瀏覽器。
課間操結束,陳庚星和鄭廷強並排而站,做好了衝刺的準備。
天線寶寶柳敏當裁判,他喊著:“預備備,跑!”
陳庚星剛跑出七八步,就聽到有幾個人喊他。
他停了下來,轉頭問:“啥事?”
跑前面的鄭廷強,見此也慢慢走了回來。
一個黑黢黢的胖子,擼了擼短袖,露出碩大的三角肌。
“認識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