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庚星朝他跑去時，火舌瞬間消失。
保安大哥一臉懵，“咋回事？”
蘇悠悠也是莫名其妙：“你幹什麼去了？”
陳庚星舉了舉右手：“撿塊石頭，好激勵我考上你們學校。”
“哦。”
陳庚星拍了拍保安大哥的肩膀，“大哥，看來你還得多練練。”
“都怪當初沒好好學習，修煉四年都比不過學生們修煉半年！小夥子，你可別學我。”
“大哥，我學習還行。”
“你不是十三中的嗎？”
陳庚星點點頭：“是十三中的，不過差不多能考全市前十五。”
保安大哥愣了一下。
頭也不回地走進了保安室，盤腿坐在椅子上閉了眼。
“大哥真努力。”陳庚星說。
蘇悠悠一把拉過他，走到馬路邊才鬆了手。
“你在他面前說努力，勤奮這些詞，他只會覺得，你在羞辱他。”
陳庚星不明所以：“為啥？”
“你的成績是全靠努力得來的嗎？”
陳庚星搖搖頭，一臉認真地說：
“不是啊，十歲的時候腦袋撞石頭上，然後就開竅了。”
“……”
蘇悠悠頓時哭笑不得，你還能再離譜一點嗎？
你要說天雷擊中了天靈蓋，我倒還能勉強相信。
“十歲之前，我留了三次級。爸媽看我這撿來的大娃練廢了，就尋醫問藥，練了一個小號，這才有我妹妹的。”
看她不相信自己的話，陳庚星笑著解釋了一番。
蘇悠悠看他的樣子，覺得不像是在說謊。
“你的意思是，你十歲才讀小學二年級？”
“對！不然怎麼會19歲才讀高二呢。”陳庚星說。
曾是被遺棄的孤兒，十歲之前腦子不好使，他覺得這都沒什麼。
過去的，不能改變。
未來的，來了再說。
抓住現在，才是應該做的。
撿來的大娃是啥意思？蘇悠悠本想細問。
不過想到是別人隱私，話到嘴邊嚥了回去。
“老鄉，再見啦。”
“慢走，路上小心點。”
……
回到市區，已經是下午兩點。
陳庚星在樓下餐館，吃了頓爆炒花甲、涼拌西瓜皮就上了樓。
“哥哥。”
剛開啟門，一個扎馬尾，穿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張開雙臂朝陳庚星衝了過來。
陳庚星蹲下身，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半夏，今天乖不乖啊！”
小女孩是陳庚星的妹妹，名叫陳半夏。
““乖，哥哥，你乖不乖。”
陳庚星關上門，學著她的聲音說了聲“乖”。
陽臺書桌旁，楊夢潔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他。
她身高約一米七五，有堪比超模的大長腿。
白色襯衫的下襬，塞進淺色修身牛仔褲褲腰裡，勾勒出火辣身材。
綠色的一字帶高跟鞋，讓她那雙竹竿腿更加亮眼。
五官立體，臉上的“媒婆痣”更添幾分成熟韻味。
陳庚星走到她的身旁，問道：“楊姐，半夏又惹你生氣啦？”
“明知故問。”楊夢潔白了他一眼。
陳庚星把妹妹放在板凳上，翻開了書桌上的作文字。
作文題目：我的媽媽。
內容是：我的媽媽是個48歲的中年婦女，從我上小學一年級開始，她每年就只回一次，說是忙著和我爸zeng救世界……
老師將48歲畫了紅圈，寫上多餘沒用。
又把幾處拼音進行了標註，寫上正確的字。
陳半夏修改的內容是：我的媽媽是個多餘沒用的中年婦女……
老師批語：老師真沒那個意思啊，哈哈哈，半夏媽媽別誤會。
“再看看她的試卷。”
楊夢潔深吸了一口氣，提醒道。
她看了一眼玩橡皮的陳半夏。
九歲小姑娘很害怕她，目光交匯的一瞬間，陳半夏乖乖坐下了。
小學三年級下期語文試卷，滿分100分考了59。
前面的題目是選擇題，10道選錯了一半。
後面的，畫風就逐漸不對起來。
例如：爸爸修好了我不小心弄壞的課桌，改成“把”字句：
陳半夏的答案是：我修好了不小心把課桌弄壞的爸爸。
填一填的題目。
問：近朱者赤，____；陳半夏答：近我者死。
問：____，從善如流；陳半夏答：上山喝水。
無錯書吧問：有時候聽到了一些傳聞不要當真，正所謂“____，______”。
陳半夏答：我不入地獄，他入地獄。
陳庚星的胸口上下起伏，氣息變得粗了起來。
他放下語文試卷，翻開了數學試卷。
“又是59分？”
“嗯，你沒看錯。”楊夢潔說。
早晨，面向太陽，前面是（前）方，後面是（後）方，左面是（左）方，右面是（右）方。
“哈，我……”
陳庚星無語了，這道題自己已經給妹妹講了不下四次。
“妹妹，你們學校操場面積為900cm？”
陳半夏摸著小腦袋，想了想：“好像還要大一點點。”
“哈……”陳庚星欲哭無淚，“爺爺的身高是178m？”
陳半夏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激動地說：“知道，爺爺高175厘米。”
陳庚星放下試卷，嘆了一口氣，抓著楊夢潔的肩膀搖晃起來。
“楊姐，別生氣啦！你先坐，我來輔導半夏一會兒。”
楊夢潔搖了搖頭，笑著說：“算了，你輔導不了半小時就該哭鼻子了。”
“額……”陳庚星噎住了。
三年時間裡，他每次輔導妹妹作業，都會經歷一次“精神病”。
初期症狀是聲調拔高，敲桌子。
中期症狀是跳高，抓頭髮。
晚期症狀是淚流滿面，有氣無力。
還伴隨著瘋言瘋語：累了，毀滅吧！愛咋咋的。
當年，爸媽的渡劫，如今成了他和楊姐的渡劫。
“陪她玩會兒遊戲吧！”楊夢潔無可奈何地說，“我也平復一下心情。”
陳半夏一聽要玩遊戲，激動地跳下板凳，衝進房間拿墊子和拼圖去了。
沒一會兒，房間裡就響起了歡聲笑語。
在陳庚星看來，妹妹其實很聰明。
三個人進行拼圖比賽，十回有八回都是她贏。
不過在學習上，她的聰明就……
“庚星，你聽說了嗎？最近兩天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失蹤。”楊夢潔說道。
陳庚星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她：“咋回事？”
“我也是聽學校老師在傳，說是可能跟妖有關。”
妖？
陳庚星忽然想起幾天沒見的貓尾少女，以及許半仙說過的話。
難不成，真的有妖怪和惡魔開始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