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賈啊，你死的可真是早，把這麼大的家丟給我。東旭啊，你也把你娘坑慘了，生下這麼一窩小崽子，還有你那不爭氣的老婆。”
她自言自語起來，話語中充滿了生活的苦澀。
棒梗墊著腳來到奶奶旁邊，不知道她遇到啥事。
“奶奶？咱們晚飯還吃嗎？”
他試探的問了一句。
“吃？吃個屁！你個臭小子！”
賈張氏忽然看到孫子回來，她頓時跳起來，拿著給徐風預備的掃帚，扯著棒梗就開始打。
“啪啪啪！”
這一陣暴揍，迅猛無比。
打的小當槐花都尖叫起來。
棒梗身上穿的還挺厚，打起來就是聲音響，不算疼。
但他超級不爽，委屈大叫：“奶奶，你打我做什麼？又不是我把碗砸了！”
“你是沒砸碗，你偷人家東西！偷就偷吧，還讓人拍照！”
對於賈張氏而言，四合院的東西就是他們家的東西，許大茂的雞遲早也得給自家孩子吃。
這是刻在她思維裡的認知，佔便宜沒夠。
所以棒梗偷雞一點毛病都沒有。
但關鍵在於，偷雞竟然讓徐風給抓現行了，還弄了個照片作證據。
這就是你棒梗手藝不精了。
賈張氏的怒火就源自於此。
她叮鈴咣噹的揍了棒梗一頓，發了一通火後，氣呼呼的又坐下，怒道：“你媽呢？見她沒？”
棒梗揉著自己的屁股，針扎一樣的疼，但他還能忍住，噘著嘴委屈的說：“我媽帶著秦風去買碗了。”
“那小子啥表情？”賈張氏忽然緊張起來。
“沒啥表情啊，我媽牽著他走的，挺平靜的。”棒梗摸著腦袋，不理解為啥都這麼關注這個表弟，我才是賈家的嫡子啊！
無錯書吧賈張氏的心放了下來。
看樣子，秦淮茹是把她弟弟勸住了。
這就好。
今晚只要死不認賬，這個難關就能過去！
棒梗看賈張氏的臉色好了點，以為她消了氣了。
急忙開始拉人下水：“奶奶，你打我我認了，但那隻雞，秦風也吃了！”
“什麼？”賈張氏斜著眼睛看他。
“不信你問小當！”棒梗急忙給小當使眼色，只要說徐風吃了雞，那責任就能分攤。
小當則有些恐懼的睜著眼睛說：“啊，是啊，他也吃了呢。”
現如今，她還是仰仗自己的親哥，至於漂亮的表哥嘛，暫時還不能依靠。
“你說你表親也吃了你偷的雞？”賈張氏的小眼睛眯起來，她的怒火又燃起來了。
“啊，而且還是他攛掇我去偷的！”棒梗恨不得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徐風身上。
“棒梗啊，你剛才捱揍是不是都不明白為啥揍你？”
賈張氏苦惱的又拿起掃帚。
真是個傻小子，合著自己剛才白打了。
棒梗嚇得急忙捂住屁股，他也不敢跑出去，外面都是許大茂。
“奶奶，他吃了雞，還告發我，你還要揍我啊？我太冤枉了吧？”
“你還冤枉呢？你讓人家吃了雞，最後人家還告發你，你說你這是圖什麼？偷東西沒什麼，動作麻利點。
給人分贓還讓人家留下證據告你，臭小子，我今天非得讓你長點教訓！”
棒梗又捱了一頓揍。
這次的進攻手段比剛才要快一點。
他揉著屁股恨恨的想。
碼的，這髒水咋就潑不出去呢？
他瞅了一眼外屋的冷炕，忽然計上心來。
今晚自己就要霸佔了這個炕，讓徐風沒地方睡！
凍死他丫的！
……
秦淮茹帶著徐風來到供銷社，剛好看到人家正在鎖門，準備下班。
她趕緊上前說好話：“同志，稍等等可以不？我們家碗都給砸了，買不到碗，今晚都沒法吃飯了。”
銷售員看了一眼秦淮茹，眼中盡是不屑。
他冷漠的說：“你家碗砸了，你吃不了飯，我回去晚了，也吃不了飯啊。你不能因為你吃不了飯，就不讓我吃飯吧？你做人太自私了吧？”
現如今的供銷社員工，可不是後世那種服務至上的櫃員，這可都是正式的鐵飯碗。
供需關係決定態度，供銷社賣多少東西，也不給員工提成，人家領的是死工資，自然沒有主動性，都想著早點下班。
被供銷社的兄弟們刁難，這是一件常有的事情。
商品糧的人不刁難你，人家還當個啥商品糧？
秦淮茹早就習慣了，她陪著笑臉說：“同志，就買四個碗，不用票據的，你看，我錢都拿了，我不挑，拿了就走。”
“行吧。”員工也懶得廢話。
跟家庭婦女打交道，麻煩的很，還好也沒有鎖門，進去給她拿碗就是了。
秦淮茹此時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徐風，咬了咬嘴唇輕輕的說：“小風，你能……借我點錢嗎？”
徐風心中冷笑一下。
他猜到秦淮茹帶自己過來，就是想著讓自己掏錢呢。
但沒關係，他早有準備。
“姐姐，買別的有錢，買碗我沒錢！”
徐風的臉往旁邊一扭，故作生氣的說。
“哎，行吧。”
秦淮茹剛才哄了他半天，也不好意思再要，只能自己進去，花了五毛錢，買了四個碗出來。
“小風啊，以後做事不要那麼衝動了，你看，就這四個碗，就得要五毛錢，咱們家又不富裕，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秦淮茹有些煩悶的小聲勸他。
“姐姐，你光買碗有啥用？今晚許大茂要開全員大會，查不出誰偷的雞，他就報警了。”徐風平靜的說。
秦淮茹不是傻柱，她腦子靈光，一下子就想到了徐風說話的含義。
院子裡丟一隻雞，到時候片警就會過來一個一個的詢問。
就棒梗那尿性，三兩句話估計就露餡了。
她頓時又慌了神，拉著徐風的胳膊說：“小風，你別逗你姐姐了，你說吧，怎麼做才好呢？你要是幫棒梗過了這一關，姐姐以後都聽你的。”
“都聽我的？”
徐風忽然笑了一下，他終於不再偽裝，露出一絲壞壞的笑容。
看到徐風的壞笑，秦淮茹的心，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樣。
“啪嗒！”
她的心跳竟然加速了。
為什麼一個這麼漂亮的少年郎，會露出成年人才有的貪婪笑容呢？
這種笑容就像廠子裡的郭大撇子，李主任等人一樣，一看就知道他們想幹嘛。
難道說，徐風也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