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衣服上面粘的是什麼東西？”王老闆也是迷茫了，看這模樣，幽冥界靠不住了呀。

“上面的東西？哦，地獄那頭的頭頭下的毒，不能碰。”

“我這正好有衣服，趕緊換上。”老王忍不住的說道：“換好你出去，我這有點事……”

胖妞無力吐槽，你這事也太噁心人了。當初怎麼就把回程點定在老闆身邊了呢。瞧這一對沒羞沒臊的狗男女。

狗日的外國鬼子的毒液還真是狠辣，面板上只是沾到一星半點，疼起來真是想哭啊。

“你先去店，我還有事，需要，需要等一會兒才能去……”

胖妞捂住被毒液灼傷的前胸，眼淚溢位眼眶，眼前的老闆真氣人。

還有被子裡的女人，空氣中的脂粉氣息，胖妞也忍不住了：“王哥，你對的起我嗎。”

“啊，你們……”老王身下的只女士羞愧難當，這世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荒謬了？

“你想好了再說啊，咱們可沒啥事！”人老實的老王也急眼。

“我在幽冥界裡出生入死，你在家裡金屋藏嬌，我怎麼就不能說兩句了……”

“胖姐胖姐，麻煩您先出去一下，咱回頭細聊，可好？”老王的心態是留不下全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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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風景真美啊，這山這水還有這雪地，都和畫裡的一樣，真好看。”張楊說不下去了，肚子裡的墨水文字少的有點可憐。

宋茜眯著眼睛，陽光燦爛的過分，好久沒用化妝品了，也不知道自已這臉上的面板還能保留幾分原先的水嫩。

還是有些乏力，這感覺就像大病初癒，畢竟是剛剛死過一回的人。身體軟軟地靠在張楊的胸口，這胸膛沒有野犛牛的脊背寬闊，勝在溫熱如玉。

野犛牛沒有走遠，距離張楊只有十米左右，一雙黑色的大眼珠子警惕地觀望這個突如其來的男人，還有那輛怪物一樣有著四個輪子拉著走的車。

如果不是自已家的小主子的歡喜模樣，野犛牛不介意讓這個頭上沒有一根毛的傢伙感受一下自已頭上的犄角，是不是鋒利耐用。

“你看看你，才幾天沒見，就把自已整的和 ……”張楊又說了半句話，有些話不能說，也不敢說，說你和流浪女一個樣？！萬一宋茜再發飆……

宋茜的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看看你，鞋子呢，腳上還破了個口子，血都幹上面了，不疼麼。”

“我新學了個修行術，叫東華玄門無上妙法真言，你要不要學？”宋茜不等張楊說話，合上眼睛輕輕誦唸起修行真言。

野犛牛也隨著宋茜的誦唸聲起，慢慢臥在雪地上，閉上眼睛傾心聆聽，張楊有些好笑，什麼東門，什麼妙法，還真言，這是被哪個騙子忽悠的，人都瘸了，還真信。

宋茜習慣了誦唸真言時靜心，以及自已整個身體在真言中的微微震顫，安詳中，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顫慄，嘶嚎，酸漲又舒暢。

血脈在打鼓，一呼一吸之間，無數千軍萬馬源源不斷地進入身體，征戰在開啟，無數虛妄邪魔在掙扎，血與肉，筋與骨的抵死相鬥，消滅與新生，反覆輪迴。

張楊的眼神從嬉戲變成驚訝，又從驚疑轉為震撼，懷裡的愛人已經輕如鴻毛，似乎轉瞬間就能化蝶飛去。

這還真是無上妙法更是成仙真言！張楊的呼吸也有意無意地隨著真言的韻律粗重起來，在這一刻，張楊恍惚間似乎觸動到了宇宙萬物間最神秘的那一顆微小的粒子。

時間在悄悄地流逝。張楊心靈中的自已還在努力去觸控那顆神秘的粒子，一次又一次擦手而過。

就在那粒子即將被張楊一把握住的時候，宋茜止住了誦唸，一整篇東華玄門無上妙法真言背誦完了。

砰砰、砰。

這是一場夢麼，從沉沉昏睡中醒過來的張楊發現，太陽已經西墜，冰寒再次降臨，抱著宋茜回到車子裡的張楊還在低頭髮呆，懷裡的宋茜在酣睡，嘴角流出清亮的水絲。

好看極了。

“砰砰砰！”

張楊愕然抬頭望去，車窗外面一個戴著氈帽的大鬍子男人正在敲打車窗玻璃。

“老闆，有需要嗎？泡麵、避孕套、火腿腸？“這普通話說的，如同這地兒的湖水又鹹又澀，還有一股西北羊羶味。

張楊放下宋茜，推開車門跳了出去，眼前一個髒兮兮的中年男人，不遠處，車子的尾部還站著兩個年輕一些的西北漢子。

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穿著藏族衣裳的漢子，藏青色的衣襟油光閃亮，腰間還挎著一把藏刀。

另一個漢子腳邊放著一個碩大的雙肩包，身後一輛不足三成新的五菱宏光大面包車，麵包車的邊上還有一輛更加破舊的三崩子，三崩子的車斗上蓋著篷布，看不出來裡面藏著什麼。

張楊想笑，這場面怎麼看也不像是來搞推銷的，說是來搶劫的反而更像一些。中年男人一臉鬍鬚，黑白相間的鬍鬚之外佈滿油膩褶子。

“不吃草的牛羊有疾病，不言語的人心裡有憂愁，遠方來的大老闆，有什麼需要只管告訴我，你們的朋友扎西為了馬內，已經準備好了你們急需的禮物，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謝謝您的好意，禮物還要錢嗎？”

“親愛的老闆，你看看這裡，可是一望無際的無人區，危險就象夜晚的田鼠，隨時都會出現，我們也是辛辛苦苦為了賺錢才出現在你面前，你來看看我們帶來的禮物……”中年男人領著張楊往麵包車走去。

麵包車前站著漢子從車上拉出一塊毛毯，開啟揹包，開始往外掏禮物。

張楊看著新奇，在無人區搞流動商店，這三個漢子的腦回路真是不一般。

“這些吃的喝的我還有，你們這有鞋子嗎？”張楊問道。

宋茜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豬師傅給的禮物終於有了功效，身體的輕盈可是實實在在的。

宋茜透過車窗，感覺這過來三個漢子不像好人，特別是那個蹲在地上從雙肩包裡往外掏火腿腸的漢子，不足二十歲吧，鐵青的面孔，眼神看著也兇悍，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那是什麼東西？在一堆火腿腸麵包礦泉水的下面，是一片油膩的毯子，毯子的邊角處，一塊鴨蛋大的鵝卵石壓在上面。

這鵝卵石一樣的東西，怎麼說呢，宋茜看著就是心動，褐色的油皮之下，似乎蘊藏著不知名的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