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在舔我的絕世美顏?宋茜猛然驚醒,一個大腦袋在眼前晃悠,靠,這?
野犛牛的大臉蛋子?瞧這眼睛,果然是牛眼,大的驚人。宋茜伸手去摸這牛的腦袋,那野犛牛恍若丟了野性,成了家養的貓咪,閉上了眼睛,坦然接受來自人類的撫摸。
宋茜站起身,遠處的大山還在那兒,沒有跑開,連綿不絕的身軀彷彿上古的巨龍恆守在天際,在近一點是雪原中的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羅棋佈,像極了巨龍玩過的彈珠,玩膩了隨手撒在腳下。
果然還是在羌塘無人區啊!那無人的大殿、慢成蝸牛的殭屍都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夢。
”你活過來了!真是幸運。”鬼飄王老師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昨晚兔爺也嚇到了,仙府震盪,差點毀滅。”
“我、死了……你說我昨晚上真的死了?”宋茜也被驚到了,“我沒感覺,怎麼死的,又是怎麼活過來的?”
真被嚇到了,嚇得說話也不利索了,宋茜努力回憶,昨晚上發生了什麼:走了兩天的雪地;想喝口大自然的純淨水,遠看澄淨無暇的湖水,走近了,才發現與想象中的絕然不同,顏色就不說了,那味道,苦澀裡的戰鬥機?差評,麻蛋的,差評都是表揚它。
走的道路是自已趟出來的,腳已經屬於大自然了,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更確切一點說,是什麼時候死的,大概是在夜晚起風的時候,那風,太特麼無情,直接將身上僅有的熱量帶有,收刮的一點沒剩。
好可憐,自已昨晚上死了,死於寒冷,成了一個凍死鬼。
自已又是怎麼活過來的呢,宋茜轉頭看向鬼飄王老師。
“是兔爺教我做的,要找到一個活物,把你暖活過來,幸好沒出意外。”王老師遲疑片刻接著說道:“兔爺說這事有鬼,你沒這麼脆弱,可能是閻王故意為之。”
“閻王故意整我?!有這個可能嗎。”宋茜也是一腦門子霧水,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真到了去見閻王那天,再與他好好算算賬。
摸摸站在自已身邊的野犛牛,這大傢伙,身高也有兩米了吧,眯著眼睛低下腦袋享受宋茜的愛撫。
宋茜心中感激,這可是救命恩人,“我昨晚是靠著她的熱量活過來的?”
“嗯,這事所以透著古怪,一點熱量就讓你復活了。”
“你回去問問大兔子,我修行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才修行幾天,就把自已修死了一回,這樣下去,我看啊,萬年的容顏不老可以提前實現了,等我下回再修死了,扔到那邊的鹽水湖裡泡著,別說一萬年,十萬年也不會改!”
鬼飄王老師也是無語,宋茜昨晚的確是已經涼涼了,躺在冰天雪地裡,四周空無一物,雪原啊,想找個避風的大石頭,沒有。
是兔爺掐指神算天機,才找出來一線生機,天亮之前,宋茜必須補充熱量。
這可是午夜的羌塘無人區,鬼飄王老師差點給兔爺跪下了,已經屈膝就差磕頭了:“我去哪裡找熱量?我是鬼呀!您老人家不能親自出……”
“我要是能出來還要求你嗎?”兔爺也是急眼了,雙目血紅:“別管是不是人,只要是能喘氣的就行!快去!”
跳起來一腳把鬼飄王老師踢出了仙府。鬼飄王老師也是運氣好,找了足足兩個小時,終於見到一個活物。
已經成為青鬼的王老師最擅長技能就是鬼上身,動物一樣不放過,野犛牛啊, 四腿著地一路磕碰,王老師有苦說不出,這一世再不想上牛身。
一夜的奔跑,現學的,姿勢怪異的嚇人,或許在這個塵世間,自已是唯一一個甩了無數次牛尾巴,才真正掌握正確使用牛尾巴保持平衡的方法,千辛萬苦奔跑了半宿。終於在黎明前趕到宋茜的身邊。
宋茜能活過來著實不容易,鬼飄王老師也對修行這東華玄門無上妙法真言感到疑惑,東西是好東西,可這修行的方法可是真坑人。
當年的二師兄是怎麼修行成功的呢。宋茜也在思索同樣的問題,就他那個懶散性子,又是怎麼做到爬風臥雪的?
回去一定要找本《西遊記》,好好查查豬八戒的履歷。宋茜站了沒一會兒,身體裡醒過來的酸爽與痛楚才姍姍來遲,難受啊,宋茜選擇重新躺平,身邊的野犛牛乖巧地用身體充當宋茜的靠背。
“謝謝你啊,大牛。”
“哞——”野犛牛搖動犄角,宋茜心有所感,這大牛兩個字,人家野犛牛沒相中啊。
也是,這名字的確有點隨意,宋茜想了想說道:“大壯?”
野犛牛又是一聲哞,還是不喜歡。
“大強?”
“大……”
犄角搖成貨郎鼓。看來是不喜歡大這個字,那就叫……
“小美?”
野犛牛點了下碩大的牛頭。宋茜反手拍了拍牛犄角:“以後姐姐叫你小美了,這名字挺配你的氣質。”
這話說的,宋茜自已感覺還行,所謂贈人玫瑰手留餘香嘛。
太陽慢慢升起,氣溫漸漸升高,這鬼地方,與陽光明媚溫度宜人這樣好天氣是一點也搭不上邊,刺眼的陽光下,面板居然會有燒灼的感覺,就這強烈的紫外線,是一點不浪費啊。
地面上的積雪開始慢慢融化,已經是陽春三月,萬物生長的季節,宋茜習慣性的開始吟誦東華玄門無上妙法真言,朗朗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野犛牛挺有趣,彷彿聽懂了一樣,搖動牛犄角,聽得如醉如痴。
隨著一張一弛的呼吸韻律,宋茜心無旁騖,沉浸在呼吸之間慢慢生成的空靈之中,身體變的輕盈,不知不覺間輕輕飄起,與冥冥中的世界相互呼應起來,似乎有空靈之氣湧入了身體,將整個身體團團包裹,身體裡雜質漸漸消融,如同地面上的積雪一樣,化為水滴沁出身體,轉而變成水汽飄向天空。
這感覺舒服的難以言傳,宋茜還沒有背誦完全篇,便忍不住這絕妙的倦懶,打起鼾聲進入夢鄉。
失去真言加持的靈力,軟癱的身體重回地面,宋茜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自已是從離地七毫米的空中墜落下來的。
在離宋茜昏天黑地睡覺的地方不遠,張楊揹著安全帶,拉著自已心愛的路虎打著電話:“牛哥,怎麼是你接電話?老闆呢?一小時前不是說已經離宋姐的位置不遠了嗎,可人呢?我現在還沒看到呢。”
“老闆剛走,走的還挺急,說陰間出大事了,什麼資料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