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峰看著最後一排跟樓巍坐在一起的男生，雖然之前沒有見過，但郭永新發給他的照片倒是不少。
有兩個一起唱歌的，有兩個一起表演的，有兩個一起喊樓的，還有兩個一起檢討的。
聽說兩個還一起跳了主席臺，但凡他想不到的事情，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最看重的學生，都跟這個男生一起做了。
沒想到在解題方面，竟然比他的學生還快。
盧峰有幾分欣賞：“你解出來了？”
“老師，長浦一中的這位尤梓航同學，說自已解出來了。”
尤梓航脫口而出：“你有病啊！”
盧峰不悅：“長浦一中的同學，請注意言辭。”
“明明是……”
“老師，對不起。”
顧瑭出聲打斷，深感歉意。
“是我誤解了，我以為長浦一中的很厲害，沒想到還不如我們津陽三中的，我們都已經解出來了。”
範亦飛、李速臨震驚：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不可能！”
尤梓航不信。
所有人的反應跟他一樣，這才開始沒多久啊，思路還在整理中。
尤梓航轉頭，想看個究竟。
範亦飛和李速臨心虛地擋著自已的草稿，樓巍不受影響繼續解題，顧瑭早就將草稿蓋在課桌上。
“來，讓我們津陽三中的王牌說一下解題過程，大家掌聲歡迎。”
顧瑭帶頭鼓掌，眾人下意識跟拍，又馬上停下，真是見鬼了。
樓巍無奈站起，他也才計算了一半，到底對他的實力有多信任？
盧峰眼神欣慰地看向樓巍，語氣都有幾分與眾不同。
“答案是什麼？”
顧瑭搶先回答：“老師，答案很重要，過程更重要。”
尤梓航嗤笑：“過程誰不會？別不是答案根本沒有。”
顧瑭趁機提議：“那要不你們兩個一起上去寫唄，你們大城市和我們小縣城的實力，正好一起給大家展示展示，省得到時候說我們作弊，不懂競賽。”
盧峰很久沒看自已這個學生解題了，點頭。
“倒是可以，你們上來。”
顧瑭朝樓巍眨了一下眼睛，樓巍點頭表示沒有問題，直接上臺。
話已至此，尤梓航只能被迫答應。
“老師，為了避免被人說我們長浦一中欺負津陽三中的，我們就隨便派出一個。”
尤梓航踢了旁邊戴眼鏡的男生一腳，低聲警告。
“你上去，別給我丟臉，否則要你好看。”
男生心有不滿，但無法反抗，低著頭上臺。
“長浦一中的真陰險，隨便一個？這不就是他們學校普通班競賽最厲害的那個何樹瑜嗎？”
“他很厲害嗎？”
“去年就是國金，只是無緣國家集訓隊，不能保送Q大，但可以簽約降一本線，聽說偏科，所以今年再戰。”
“那可真是不要臉，這樣無論津陽三中輸贏，都能噁心一把。”
在座的人，一些兩耳不聞閒事做題，一些跟著看計算過程。
兩人前邊的速度不相上下，但到了後邊，明顯看出差距。
樓巍唰唰寫字，沒有任何停頓，直到最後落筆一個√2。
盧峰微微點頭，非常滿意，狀態依舊，發揮穩定，速度好像比以前更快了。
“步驟和答案都正確。”
另外一位，還在最關鍵一步，距離答案，也只有三步之遙。
但半步就能定成敗。
何樹瑜面色蒼白，尤梓航氣急敗壞。
“我去，津陽三中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聽說這次樓神也來了。”
“真的假的，是我想的那個樓神嗎？”
“樓神難道還有第二個？”
“龍堰一中的說樓神就在津陽三中。”
“不會吧，樓神怎麼會在C市這種小地方。”
“這人的聲音和解題的思路，我覺得像，屬於不能模仿。”
剛下課，所有人圍了過來。
“你是危樓？”
樓巍否認：“不是。”
“我就說了，樓神怎麼可能在津陽三中。”
龍堰一中的人爭辯：“可是初賽的時候，他明明說自已就是危樓啊。”
龍堰一中沒有進過不學無術論壇的人，回憶了一下，誠實地道。
“他說自已是顏之危樓。”
眾人表情如同囧字錯了位，看那人如同看傻子。
請問這有什麼區別嗎？有什麼區別嗎！
顧瑭誠誠懇懇：“我們是小縣城的，為人老實，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會誇大其詞，也不會以偏概全，就這點恰如其分的實力，見笑了，見笑了。”
眾人：“……”
第二天，先是B市重點高中的李老師授課。
顧瑭故技重施，跟尤梓航槓上了。
“老師，昨天是我們津陽三中的王牌，對戰長浦一中的隨便一位，今天就讓我校最差的一位……”
顧瑭毫無心理負擔地指了指自已。
“挑戰他們的王牌，看看實力的差距，也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在友好競爭中共同進步。”
授課的李老師也同意了，很支援學生之間的熱血競爭。
長浦一中的王牌昨天已經隨意過，如果再出，尤梓航等於打臉，只能又推了一個出來。
對付姓顧的，沒必要花太多心思，但也要贏一回。
然後，跳步驟的顧瑭，寫好答案時，對方才剛剛寫了一半。
“這風格，怎麼這麼像顏神的？”
“這顏值，也符合我對顏神的設想。”
“沒聽說顏神在津陽三中。”
“我也覺得不可能，兩神怎麼可能在同個學校，那不得殺瘋了。”
李老師看了顧瑭寫的，總覺得過程有點問題，但綜合來看又挑不出錯誤。
“思路和答案倒是正確。”
“承讓承讓，這是小縣城的基本實力。”
顧瑭一路回到最後一排，猶如刮過了一陣人心惶惶之風。
原來小縣城的學校，最差的實力已經強到這種可怕的程度了嗎？
範亦飛和李速臨默不吭聲，學校最差的兩個在這裡，就不吱聲找存在感了。
夏令營期間，整個狀態就是明爭暗鬥。
顧瑭明顯針對尤梓航，不放過任何一個噁心對方的機會。
瑭哥可以從良，可以不動手，但不能不報仇。
樓巍也只能男朋友唱，他隨，男朋友煽風，他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