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被煜追著跑的時候也沒忘了寒江的話,本來準備直接跑路的他還是決定去看一眼。
倒是挺盡職的。
但是他絕對不可能想到,煜早就在這裡埋伏下了。
昏暗的環境下,能夠看清周圍的東西已是不易,想要看清楚暗中埋伏下的人更是難上加難。於是煜結合環境優勢,直接一個瞬移來到了交易地點附近的樹林裡躲著。
而冷泉趕過來的時候,看到被捆在一起的兩夥人先是愣了幾秒,然後看到了劉鈞和凌冕後更是愣了幾秒。
劉鈞和凌冕看著突然跑出來的冷泉,除了凌冕有些不解,劉鈞愣了一下後就準備擼起袖子幹人了。
冷泉看對面人沒反應過來,轉頭就想跑,可是沒想到煜直接從一邊閃了過來,左手一揮,一面黑色的牆徹底封死了冷泉逃跑的路。
看著眼前有些發懵的冷泉,煜嘖了幾聲,然後遺憾道:“沒用的,你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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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麼?我已經拒絕你們了,你又來找我幹什麼?”鼎墟看著眼前的煞獷先是蹙了蹙眉,但是不一會,他就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冷笑一聲,“還是說,你是奉命來殺葉墨的?”
煞獷聽了鼎墟的話後頓了頓,然後看著鼎墟嘆道:“墨染,你真是這麼想的嗎?連你也覺得我是為了害他?”
鼎墟聽到這個稱呼後一頓,但是下一秒他不屑一笑,毫不客氣的反擊道:“燃錦程,你自己幹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需要我幫你重溫一遍嗎?”
煞獷張了張嘴,又無奈的閉上了,看著鼎墟不知道怎麼開口:“你想怎麼理解無所謂…我只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究竟怎麼樣。”
鼎墟看著他,冷冷道:“嗯,失憶了,能力沒辦法控制,你現在滿意了?”
煞獷蹙眉,然後低下頭如同知錯了的孩子一般,揉著眉心低聲道:“他們想除掉墨哥,這是內部一直都沒撤掉的追殺令,現在更是猖獗。而且墨哥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很不好,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一起好好保護他。”
鼎墟聽到這越來越感覺不對勁,煞獷到底是那個陣營的?
“我知道他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但是我已經做到了如今這步,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今天我們大抵是以朋友的身份見面,可是日後或許就是敵人了,我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
鼎墟終於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
“不對,你等等,你見過葉墨了?”
他看著煞獷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旁邊的一條小路的路口。鼎墟順著他的指向看向那邊,昏暗的晚上,那金色火焰顯得格外突出,以及那被包裹在火焰裡的殘碎屍塊。
鼎墟:……6
“他…他這是幹什麼?莫非是心情不好來出氣,不能吧?”鼎墟看著那遍地的血液後驚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但是煞獷給出了他答案。
“似乎是在追冷泉,我過來的時候看到創造神了。”
鼎墟聽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斗篷下的一雙藍色眼睛注視著煞獷露出來的一小節手腕,心裡正盤算著什麼。
煞獷還準備說些什麼,可是鼎墟已經趁他不備抓住了他的手腕。
煞獷先是一愣,隨後就是下意識的反擊,但是他在下一秒聽到了鼎墟有些無奈的聲音。
“你這傢伙…真是深藏不露,葉墨要是知道了,豈不是要後悔死,到時候幹出什麼事來都不知道了。”
鼎墟抓住他的時候就發動了能力,瞬間就瞭解到了煞獷究竟在想些什麼。
人可以說謊,但靈魂不會,而鼎墟恰恰就是可以洞悉靈魂的靈魂系異能。
鼎墟僅僅是頓了一秒就放開了煞獷,而煞獷聽到他的話後怔了幾秒,隨後驚道:“你可以讀心?!”
鼎墟咂了咂舌:“算是吧。”
思考片刻後,鼎墟看著煞獷問道:“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煞獷從聽到鼎墟的那番話後就沉默了,此時亦然:“當然是繼續了。我還偷聽到了一些訊息,三個月後的淘汰賽是葉謙要求寒江發起的,他們計劃在淘汰賽殺死葉墨,所以淘汰賽必然會湧入大批陌生的選手。”
鼎墟蹙了蹙眉:“但是新勢力加入比賽不是要經過審判庭的決定嗎?”
審判庭,代替規則一般的存在,在淘汰賽飾演裁判以保證比賽的絕對公平。
煞獷點了點頭,嘆氣道:“是啊,所以規則要改變了。”
審判庭要換代了……
鼎墟還想說什麼,卻突然看到自己剛剛看去的那個小路路口隱隱有火光升起,甚至漸漸蔓延到這一側的整片樹林。
鼎墟:???
煞獷:??
兩人對視一眼,眼裡滿是震驚。
“這……這是不是葉墨乾的?”鼎墟看著逐漸大起來的火勢結巴道。
而煞獷也是同樣呆住了,這傢伙,殺人還不夠,還要放火燒林?
最後,煞獷底氣不足的開口道:“或許你現在過去還能追上他……?”
鼎墟:……
“你覺得我能攔下他嗎?”
————
而在另一邊的實際情況……
葉墨扛著沾滿血的鐮刀走在這條極其狹窄的路上,勉強能透過一個半人的樣子,但是兩旁的樹枝和葉子總是時不時的剮蹭到葉墨。
於是乎,心情本就煩悶的葉墨更上一層樓。於是乎,一不做二不休,葉墨煩躁的把周圍的殘枝爛葉通通砍斷,一大團火焰在掌心浮現,然後被他毫不留情的丟到了林子裡。
於是,那一團金色火焰隨著葉墨的意念迅速脹大蔓延,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到他左右兩片林子。
葉墨收手時,藉著火光清晰的看見了一滴液體從風衣的袖子滴落。
葉墨:?
葉墨蹙了蹙眉,將鐮刀隨意砸入地面立好,然後脫下了風衣,卻發現自己的胳膊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有的地方甚至都凝聚成了紅色的水珠。
葉墨挑了挑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頭炸開。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葉墨抓住風衣的袖子,一擰,只見有些粘稠的液體透過布料粘在了葉墨手上。
葉墨:……
見此情形,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裡面穿著的那件短背心,然後將面具拉下來露出鼻子,揪起衣領輕輕嗅了嗅。
“草了。”濃重的血腥味撲到鼻腔中時,葉墨忍不住罵了一聲,面露嫌棄的把風衣掛在了刀柄上,然後直接把上半身僅剩的一件背心脫了下來。
“頭髮上不會也有吧…”葉墨嫌棄的看著自己身上沾著的血液,他打死也想不到那些東西居然透過兩件衣服粘在了他的身上。
前面都歪歪斜斜的掛著幾道血跡,後面就更不用說了,他已經感覺到有液體滑落了。
於是,鼎墟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葉墨右手抓著那件脫下來的背心擦拭身體上的血液,擦著擦著頓了一下,又罵了一句,鐮刀插在地裡立在一邊,風衣被扔在刀柄上。
鼎墟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葉墨貌似有點小潔癖的。
“嗯?”背對著鼎墟的葉墨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在看到鼎墟的一瞬間頓了一下,之後的第一反應是把卡在下巴的面具戴好。
同樣的,葉墨臉上那張幾乎被染紅的白色面具和沾染上血跡的上半張臉也讓鼎墟看的一驚。
他從未見過如此嚇人的葉墨。
“你怎麼在這裡?”冷冰冰的語氣,還略帶不爽。鼎墟無奈,這還是記仇了啊。
“沒什麼,順路而已,沒想到會碰見你。你在幹什麼?”鼎墟道。
葉墨聽後蹙了蹙眉,低頭看了看小腹上那團被他用背心蹭花了的血跡,嘖了一聲。還抓著背心的右手抓住掛在刀柄上的風衣,拎著兩件衣服掛在了右肩上,然後左手抓住鐮刀的刀柄將鐮刀拔了出來。
“沒什麼,衣服髒了而已,既然順路,那就一起吧。”葉墨強壓著火氣不滿道。
鼎墟:……要不是看到你後背的血跡我差點就信了。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的向煜的方向走去,葉墨腰間的鏈子和在地上拖著的鐮刀在黑夜裡格外的響。
同時,在後方率先燃起的火焰順著葉墨行走的方向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