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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 真的是你嗎

開車停在酒吧前,鹿寧寧平復一下心情走了進去….

昏暗的燈光加上嘈雜的音樂讓她有些不適,她擠過人群抬眼望去,舞臺上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薛成皓,他正在舞臺上肆意的笑著控制著DJ臺,身旁還站著一個女生,一起配合著。

鹿寧寧會想起從前,薛成皓那不苟言笑的面孔上總是掛著一副冷冰冰的神色,有時沉默寡言,整個人顯得傲慢無禮,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之意,如今臺上的他似陽光般的笑容,早已褪去了稚嫩,有種成熟穩重的氣質。

酒吧裡聲音很大,舞池中央人擠人,她擠過人群,走到一邊坐在一個酒桌上靠在了沙發椅上,見有人坐下,服務員麻利的跑了過去:“你好女士,請問需要喝點什麼?”

她不太喜歡喝酒,但酒量還算可以,既然坐下來了,不點也說不過去,於是指了指最貴的套餐示意服務員來一份。

“你好女士一共是2888元,您是現金還是轉賬呢?”服務員問鹿寧寧。

鹿寧寧沒說話,拿出手機對著服務員出示的二維碼轉了過去。

鹿寧寧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激動,期待,又有些不安的坐在那裡期待著什麼。

….

“你好!一起跳舞嗎?”一個染著黃毛的男生走過來湊到鹿寧寧面前問道。

鹿寧寧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又放在了薛成皓的身上。

黃毛看劇寧寧的神情有些氣急敗壞,隨後說了句:“裝什麼裝,切~”便轉身回到舞池繼續扭動著不入流的舞步。

鹿寧寧一個人冷冷的坐在那裡眼睛一直盯著舞臺上的薛成皓,沒有一絲分心,彷彿生怕他消失了一樣,同樣冷豔的她也吸引了酒吧裡很多男生的目光,但她也卻絲毫不懼。

大一開始學跆拳道,鹿寧寧畢業時已經是跆拳道藍帶加紅槓的級別,很難看出她一個瘦瘦的女生能練到這個階段,那曾是她所有不甘發洩的方式…

“你好女士!您的酒都到齊了,祝您今晚玩的愉快。”服務員走後鹿寧寧開啟了其中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偶爾學校和同學聚會時會喝到啤酒,但是她卻不喜歡啤酒的味道,看到桌子上還有白色酒杯調製的一排帶顏色的酒,鹿寧寧拿起喝了一口,甜甜的有些白酒的味道。

這時又有人來打斷了鹿寧寧,“你好!小美女可以一起喝一杯嗎?”是一個猥瑣的大叔。

鹿寧寧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滾開!”

猥瑣大叔看鹿寧寧有些琢磨不透也不敢來硬的,便顛顛的跑開了。

昏暗下明亮的燈光照射在薛成皓的臉上,那眼睛深邃靈動,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早已褪去了稚嫩,與高中時已判若兩人,帶了些成熟和自信…

“你好,小姐,我們老大想請你過去喝杯酒。”一個有禮貌的西裝男士說完指著二樓的方向示意鹿寧寧看去。

鹿寧寧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順勢看去,是一個約三十左右的男士正望向她,幹練的寸頭,丹鳳眼,一邊嘴角微微掛起,看似勝勝卷在握的樣子…

鹿寧寧回過頭又看向了成皓,嘴裡說了一句“走開!”

西裝男沒說話識趣的走開了。

“老大,她就說了兩個字。”西裝男面露難色的看向對面男子。

這是南城首富的大公子,蘇北辰,畢業於世界頂級大學,這家酒吧是他妹妹十八歲生日時父親送給他妹妹的,因為最近總有人鬧事妹妹求著他來幫忙壓壓場,沒有人不知蘇北辰的大名,人狠話不多,他來,便沒有人敢來鬧事…

蘇北辰微微皺眉,抽了支雪茄看著鹿寧寧,淡藍色的連衣裙,銀色高跟鞋,一頭烏黑的長髮,冷豔的神情都讓他有些著迷,回國以來很多女人都往他身上撲,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他都不屑一顧,因為他知道她們的目的,父親說過女人是禍水,他也很少去招惹這些禍水….

“換個人去,一個一個去!”他對著旁邊十幾個人冷冷的說道。

鹿寧寧還沉醉在四年前最後一次見到薛成皓的悲傷裡,一邊喝一邊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薛成皓…

“你好女士!我們老大想請你過去喝一杯。”鹿寧寧再一次被打斷思緒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男士看不搭理他也識趣的跑開了。

“老大,她沒說話。”西裝男看了看蘇北辰說道。

“繼續!”

….

一直到最後一個人回來,鹿寧寧都沒再說一句話。

蘇北辰氣到牙癢癢,但礙於面子也沒發火,畢竟他又不是流氓,不能來硬的,便沒再去打擾鹿寧寧。

“美女,喝一杯吧?”一個醉鬼來到鹿寧寧身旁坐下準備摟上鹿寧寧。

還沒等鹿寧寧一拳打過去,醉酒男便痛苦的哀嚎起來…

鹿寧寧看過去,是剛剛來搭訕的其中一個西裝男,正掰著醉酒男的手指頭把他扔了出去。

鹿寧寧仍是面無表情的不予理會。

蘇北辰看了整個過程,被鹿寧寧的鎮定驚到了,換做別的女生都嚇哭了,她竟眉頭都沒皺一下,蘇北辰順著鹿寧寧注視的方向看去,她好像眼裡只有那個DJ,蘇北辰瞬間萌生了一絲醋意。

“盯好她,看她今晚來幹嘛的。”蘇北辰交代了一句便去了包間。

鹿寧寧已有了些許醉意,便不再動桌上的酒,只是靠在沙發上盯著薛成皓,為了視野更好一些她喊來了服務員準備去二樓視野好的地方。

“你好女士,樓上最低消費是5888,請問您要上去嗎?”服務員拿著二維碼走過來說道。

鹿寧寧隨手便轉了過去,然後跟著服務員來到了二樓中間的位置,坐下看向薛成皓在的位置,剛好可以很輕易的被薛成皓看到,但他彷彿不認識一般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便不再看過來。

鹿寧寧猛的有些失落,看來他的那個同學說的沒錯,如果他真的是成皓,不可能不認識他,除非是失憶了,要麼就只是同名而已…

她要等,等到他下班過去確定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她能清楚的確定這個人就是成皓!

“老大,那個女生來了二樓。”蘇北辰的小弟來報。

“真的?”蘇北辰驚喜的跑過去,卻沒看到他們座位上有鹿寧寧。

正要轉身質問,便看到小弟指著左邊的位置,他轉頭望去,發現鹿寧寧正一個人坐在那裡,桌上放滿了酒卻一瓶沒動。

蘇北辰坐下看向鹿寧寧發現她正專注的看著前面,忍不住走了過去。

“你好!”他看著鹿寧寧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鹿寧寧聽到聲音轉頭看了眼蘇北辰:“有事?”

冷冰冰的兩個字讓蘇北辰心裡瞬間覺得有些涼意…

“你是哪裡人?”蘇北辰確定她不像是南城人便問道。

鹿寧寧頭也沒轉的說道:“與你無關!”

蘇北辰瞬間握緊拳頭想砸向酒桌又猛的控制住了,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吃癟,後面的小弟看到臉都憋的通紅也沒敢笑出來。

“請你喝酒吧?我來幫你買單?”蘇北辰又不要臉的說道。

“已經買過了。”

“這裡幾點下班?”鹿寧寧眼睛看著薛成皓,嘴裡卻向蘇北辰問道。

終於多說了幾個字,蘇北辰竊喜!

“怎麼?今天你想讓幾點下班就幾點下班。”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鹿寧寧聽他話音不像吹牛皮的樣子,便試探性的說道:“現在!”

蘇北辰微微一怔,但也沒有打算應付只是問了一句:“你想做什麼?”

“讓那個DJ過來。”他平靜的對著蘇北辰說。

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吞回去,隨後走進包間….

“讓臺上那個DJ到這裡來,然後所有人提前下班,喝酒的記賬明天或者改天來雙倍賠,去吧。”蘇北辰對著一群人說道。

“好的老大,”一群人跑去了後臺。

鹿寧寧注視著一群人跑去和薛成皓說著什麼,隨後便聽到音樂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要掃大家的興了,今天酒吧臨時有事提前下班,你們所有人沒有喝完的酒水全部記賬以後來了雙倍賠你們,不好意思大家,再見!”薛成皓說完便往鹿寧寧在的二樓走去。

酒吧的人見蘇北辰在都沒敢質問,便慢慢的散去了。

“北哥,怎麼了?有人鬧事嗎?”薛成皓來到蘇北辰的房間平靜的問道。

“沒有,外面穿藍色連衣裙的那個女生你認識嗎?”他看著薛成皓問道。

“不認識,”薛成皓想也沒想的說道。

“不認識?就是她讓停的,來找你的,你過去問問她想幹嘛?”蘇北辰說完示意他過去。

鹿寧寧看著薛成皓走了過來,眉宇中一臉疑惑的看向鹿寧寧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叫什麼?”鹿寧寧看著他強裝鎮定的說道。

“薛成皓。”他看向鹿寧寧微微皺起眉頭說道。

“你認識我?”他疑惑的問向鹿寧寧。

“你是哪裡人?”鹿寧寧眼神滿是失望的問道。

“我應該是文海人,三四年前我是從文海過來的,之前的記憶便沒有了。”他有些黯然的說道。

這一刻鹿寧寧的眼睛被霧水遮住,她狠狠的一眨眼睛淚水翻湧而出,胸口像是被一隻大手箍住,痛得不能呼吸,她強忍著傷痛捂著胸口問:“那你還記得家裡有幾口人嗎?”

薛成皓看她難過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但又實在對她沒有印象,回答道:“不清楚,應該是沒有人。”

聽到這句話鹿寧寧緊繃的情緒一下爆發了出來,捂著眼睛痛哭起來…

蘇北辰在包間聽到聲音從門口往前,滿眼心疼又不知該不該過去,便同小弟打聽起了薛成皓:“這小子在這做多久了?。”

“有一兩年了,”其中一個小弟回答。

“多大了?”蘇北辰又問。

“不清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他說是失憶了。”

…..

鹿寧寧發洩完所有的情緒,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從包裡拿出一盒未拆封的細煙,開啟拿出一隻抽了起來,這是她近幾年總是做噩夢時的排解方式,只有偶爾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會抽上一隻。

“你有記憶以來過來還好嗎?”她滿眼心疼的問薛成皓。

隨後又怕他不喜歡女生抽菸,抽了兩口之後按到了菸灰缸裡滅掉了。

“挺好,有記憶以來就打打零工,後來存些錢去成人學校學了一些知識,然後就是來酒吧兼職,白天還會去上學。”薛成皓看著滿眼淚水的鹿寧寧認真的回答道。

薛成皓高中時雖然愛玩但學習從不落下,那時候的他脾氣壞壞的,總喜歡揹著她的意思氣她,而如今….

鹿寧寧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們的關係,也不知該不該告訴他過去,還是讓他就這樣沒有痛苦記憶的活下去。

“你住在哪裡?”鹿寧寧問。

“住在附近的一個出租屋。”薛成皓說道。

“我….算是你的親人吧,我可以知道你住在哪裡嗎?”鹿寧寧試探的問道。

“親人?是哪種?你知道我的身世?”薛成皓疑惑的問。

“…是那種每天一起上學,一起回家的親人。”鹿寧寧有些失落的說道。

“你是我的妹妹?”他疑惑的問。

鹿寧寧沒有回答,他看向薛成皓那雙看到她陌生的眼神,心痛到不知如何回答….

“你是從哪裡過來的?我有家人嗎?”他有些期待的看向鹿寧寧。

鹿寧寧沒有遲疑的回答道:“有!”

薛成皓開心的笑了,這是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因為他打聽了很久,沒有人認識他,偶爾碰到叫出他名字的人都說只是認錯了,唯有這個女生…

“你從哪裡來的?你今天住哪裡?我的家人在哪裡?”面對薛成皓一連串的問題,鹿寧寧不知如何說起,只是說了一聲:“哥,跟我回去吧?”

薛成皓一怔有些逃避的回答:“我先帶你去吃飯吧?”

鹿寧寧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下來。

站起身說:“好,我們走吧”

“這是要回去了嗎?”蘇北辰見他們起身便走了過來問。

“北哥,這個女生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親人,我準備帶她去吃飯,今天太謝謝北哥了,今天的損失以後慢慢從我的工資里扣。”說完薛成皓還向蘇北辰鞠了一躬。

看著成皓卑微的樣子,鹿寧寧眼睛佈滿了淚水。

蘇北辰也不傻看的出來鹿寧寧很在乎薛成皓便大聲說道:“開什麼玩笑呢,是我讓提前結束的,跟你沒關係,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請我和你們一起去吃頓晚飯吧。”

鹿寧寧沒有阻攔,只是冷眼看向蘇北辰說了兩字:“可以!”

蘇北辰開心的說道:“好啊,走吧,便跟在了他倆後面走出了酒吧門口。

到了門口,薛成皓對著鹿寧寧說:“小妹你先等著,我去騎車。”

說完便看到他從酒吧旁邊的非機動車停車的地方騎了一輛電動車過來….

鹿寧寧沒有猶豫便準備走過去坐上。

“哎…騎電車怎麼坐的下?小妹來坐哥的車,哥帶你們去。”蘇北辰走到一輛邁凱倫旁開啟車門說道。

鹿寧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徑直走向薛成皓電車旁坐了上去….

北哥,我們就去前面的啊莫燒烤,你到了在那等我們,說完便帶著鹿寧寧騎著小電車出發了…

蘇北辰氣到想把車砸了…奈何還要去追美女,憤憤的開著車追了上去。

鹿寧寧摟著薛成皓的腰,這種久違的熟悉感她等了四年,等來的卻是陌生的眼神,她不知道那一年他經歷了什麼,不回家又去了哪裡,無盡的自責自己不應該離開去國外…

“到了小妹,就在這裡吃燒烤好不好?”他停下車問鹿寧寧。

“可以,鹿寧寧走到一個空位坐下。”絲毫不嫌棄這裡是否乾淨,是否吵鬧,是否能吃下這些東西。

“給你,喜歡什麼就點什麼。”薛成皓拿來選單遞了過來。

“你們還挺快,”蘇北辰湊過來坐到了鹿寧寧旁邊嘴角上揚的看著鹿寧寧。

“哥,你喜歡吃什麼?”鹿寧寧問薛成皓。

“我…”還沒等薛成皓拿到選單已經被蘇北辰搶了去。

“我來點,我來點。”蘇北辰搶過去選單說道。

“老闆,單子上給我整一遍。”

“這樣多好,多省事,不用選擇。”蘇北辰自信的說道。

鹿寧寧心疼成皓自己花錢,又不想自己出錢讓他沒面子,便說道:“誰點誰出錢!”

薛成皓連忙抬手想打斷鹿寧寧的話,卻被她說了出來。

“我出!誰也不要和我爭,成皓說好了,我來,咱妹子第一次來,哥幫你招待好她。”蘇北辰興奮的說道。

這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上趕子對一個女生示好。

鹿寧寧並不想搭理蘇北辰,眼睛一直放在薛成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