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梟連其他訊息看都沒看，立刻回了電話過去。
半天沒人接，這個點估計已經出門了。
從程澈死後就沒開過的定位，又被重新開啟。
看見手機裡移動的綠點，傅聞梟稍稍放下心來。
……
叢冉拒絕了關宴澤來接。
看著餘出的車尾，她思索著還是儘早去考一個駕照比較好。
關母所在的公寓不是關宴澤的房產，這也是為了躲避秦振海的耳目。
房門敲響，是關宴澤開的門。
“你來了，實在抱歉，特殊情況只能在家裡招待你。”
“沒關係。”
叢冉進去，照例不著痕跡的觀察著這間公寓。
不算大，關母住著綽綽有餘。
房間裡沒有明顯尖銳的東西，窗戶安了防護欄，刀具都是防火塑膠。
“先坐一下吧，我媽非要親自下廚。”
關宴澤給叢冉倒了水，坐在側面的沙發上。
叢冉收回打量的視線，直截了當的問：“齊晟他們想做什麼，你問到了嗎？”
雖然就算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對她影響也不會太大。
但有便利不用是傻子。
“還沒有。”關宴澤笑著說。
“需要合適的機會。”
他眼睛一直盯著叢冉，看她被水燙的吐舌，皺眉的樣子也很可愛。
見叢冉還要繼續喝，他伸手想奪下來。
“做什麼？”叢冉蹙眉躲開手。
這個反應讓關宴澤動作頓住，臉上表情凝固一瞬，又笑開：“水太燙了，我給你換一杯。”
“不用。”叢冉把杯子放到桌上，不準備再喝。
旁邊的人起身，過去又倒了一杯水，溫的。
叢冉盯著那杯沒有冒熱氣的水，心底微動，瞥了一眼關宴澤。
明明有不燙的水，為什麼一開始不給她倒？
奇怪的人。
“我去廚房。”叢冉淡聲，示意關宴澤帶她過去。
廚房沒什麼油煙，關母的家鄉吃飯都很清淡，所以菜色偏淡。
她很久沒有下過廚，也沒有完全修養好，動作比常人慢了很多。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她肩膀顫了一下，迅速回頭。
看到是叢冉後，才鬆了口氣。
“你過來啦，飯馬上就好，你和小澤坐外面聊天就行。”
“我來幫你吧。”叢冉提起一顆青菜，看了看。
油麥菜？還是小白菜……
她疑惑的模樣，被靠在廚房門口的關宴澤盡收眼底。
他眼底浮上笑意，走到她的身後拿過案上的青菜笑道：“這是油麥菜。”
叢冉轉頭，發現他靠的有點近，腳底微動閃出關宴澤和灶臺中間。
“你來吧，我出去了。”
她的背影顯得冷酷無情，關宴澤愣在原地笑意盡失。
關母哪能看不出自己孩子心裡的小九九，嘆了口氣。
“你喜歡誰不好，偏偏……”
橫刀奪愛本就遭人口舌，更何況叢冉的另一半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縱然她再優秀，也不至於拼上自己的以後。
水龍頭被猛地關上，關宴澤握緊開關，手腕青筋有些凸起。
“結婚都有可能離婚，只是談戀愛而已，未必能走到最後。”
他語氣冷沉，似乎要一條道走到黑。
他不知道對於叢冉，究竟是出於對傅聞梟女人的覬覦，還是單純被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吸引。
想到那天在酒店下場悽慘的兩個男人，又想到乖乖被傅聞梟隨處抱著的叢冉。
心底升起一股勢在必得，這樣的人他也想要抱在懷裡。
關母心裡覺得對不起關宴澤，對他說得話做得事都不會過多置喙。
此時聽到他這麼說，也只無奈的搖搖頭。
感情這事，還得他親身經歷了才明白，不撞南牆不回頭不是好事。
……
叢冉來時給手機靜了音，剛出了廚房才想起來看看。
看到傅聞梟的電話和訊息，她有些心虛。
走到窗邊給他回了過去。
“阿梟，我的手機靜音了，沒有看到你的電話。”
她的聲音透著軟意，還有一絲討好。
讓傅聞梟再有氣也發不出來。
他看了眼叢冉的位置問道：“現在在哪？這好像不是吃飯的地方吧。”
關宴澤請叢冉吃飯，怎麼可能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叢冉眼珠轉了轉，沒想起來。
“你脖子上的項鍊，今天怎麼想起來帶了？”
“哦哦”，叢冉摸了一下項鍊眉眼彎彎：“它配我的衣服。”
“我也要給你安一個定位，要是能看見你的臉就好了。”
叢冉嘟嘟囔囔的，倒是被傅聞梟聽的很清晰。
他眉梢揚起，沒想到叢冉還能想到這個。
今晚應該是最輕鬆的一晚，可以影片一下。
“你快點吃完回家，我跟你影片電話好不好？”
他語氣極其溫柔，叢冉不禁把手機往耳朵又壓了壓。
“好哦。”
她這副乖軟的模樣，落在關宴澤眼中是極為刺目。
能讓她笑的這麼甜，喜悅顯於臉上的，只有傅聞梟。
關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又無聲嘆了一口氣。
拍拍他的後背低聲：“叫小冉過來吃飯吧。”
他們的視線足以被叢冉發覺，她抬眼看過去，匆忙對著電話說了兩句結束通話。
“跟物件打電話呢？”關母笑著問道，帶著叢冉坐到餐桌前。
“嗯！他出差了，要好幾天才回來。”叢冉回道。
她對關母沒有什麼看法，第一次見到時給她的衝擊太大，現在還覺得她無比虛弱。
對她的問題也儘量一一回答。
“阿姨，你的身體好了嗎？”
叢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憋出這麼一句關心人的話。
她臉上的糾結並不明顯，卻是讓關宴澤察覺了個透徹。
他盛了碗湯給叢冉，先於關母開口：“我媽好很多了，還要多謝你。”
“不用謝，我都是為了阿梟，你幫他的忙，我也很感謝你的。”叢冉眼裡是純粹的謝意，話中意味卻是十足的慪人。
關母看向關宴澤，生怕他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但關宴澤好歹也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
他壓著心裡的滯悶，笑了一下：“是嗎，和他合作是難得的機會，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