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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守寡

“也沒有你所說的那麼糟糕。”君雁山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只是笑著回應。

尤淞緊皺著眉:“我都已經聽說了,陛下並沒有這個打算,你是自己主動要求的。”

“正是。”

看尤淞似乎短時間內沒有放自己離開的意思,君雁山毫不見外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尤淞冷哼一聲:“你不正常的這一年裡,君菡梅的小動作可太多了。如今她聖眷正濃,只要你去靜安的途中出什麼意外,上一任皇帝就是她了。”

只有兩人在場,尤淞的話說得格外直白。

君雁山完全不在意她的態度:“我也不會任人宰割,以她現在的實力,還殺不了我。”

尤淞完全不知道她的自信是從何而來:“如果你這次執意要去,就把阿娟帶上吧。”

“不用,阿娟走了,你身邊就沒有可用的人了。”君雁山拒絕道。

“誰說的?這不是有你的青顏在我這幫忙嗎?”尤淞氣勢洶洶,“待會走之前,我就讓阿娟跟著你回去,你明天直接把她帶上。”

“好,都聽你的。”

君雁山無奈點頭應下,尤淞總算安心了點。

“你這次去,不打算帶太多人,是吧?”尤淞問。

“嗯,帶的人多了目標太大,畢竟這次的主要目標不是君菡梅。”

只是去揪出貪官而已,帶的人越少越好。

尤淞上下打量君雁山幾眼,嘆了口氣:“如果真遇到什麼危險,你就別再藏拙了,保命要緊。”

君雁山失笑:“在你心裡,我是這種人嗎?”

“你當然不是,但……”尤淞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你這次不會再被鬼上身了吧?”

這樣的擔憂不無道理,君雁山考慮了一陣,搖搖頭:“按理來說,應該是不會了。”

為了以防萬一,君雁山又補充了一句:“我六皇妹那邊就麻煩你盯著了,如果她突然又變了個性子,說不定還需要你來救我。”

系統帶著蘇語柔跑是跑了,但萬一再回來可怎麼辦?

從京城出發,到靜安的路上,中途會經過靈臺山,那也是國師修行的地方。

這段時間國師一直在靈臺山修行祈福,君雁山準備去找她問問,看國師會不會有所預測。

等到兩人聊完,像是怕君雁山反悔一樣,尤淞迅速將阿娟叫來。

“太女殿下。”阿娟行了一禮。

“不必與我客氣。”君雁山將她扶起來,看向尤淞,“那我們就先走了。”

“一路小心。”尤淞道。

阿娟同樣是習武之人,其忠誠程度與青顏不相上下。尤淞將阿娟給君雁山的意思是,讓阿娟貼身保護她的安全。

君雁山既然已經同意,就也不矯情了,直接將阿娟帶到自己的院子裡,先讓她找了間屋子住下。

在院子裡看見沈學義以後,阿娟明顯有些吃驚。

上次找沈學義接君雁山時,兩人看起來關係還不太融洽,沈學義住在最遠的院子。

現在一看……他都住在主屋了!

君雁山讓下人收拾行李,順帶連著阿娟的那一份也收拾了。

靜安天氣不比京城,要寒冷許多,落雪也比京城早了不少。

現在靜安處於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如果想要帶兵前去鎮壓,說不定還打不過那些長期生活在嚴寒天氣下的百姓。

君雁山還沒說什麼,沈學義就已經知道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

下朝後,沈大人匆匆忙忙來了一趟。

她的意思是,怕君雁山去了以後回不來,會讓君雁山守寡。

沈學義則對君雁山表示理解,聽到自己的兒子都不在意,沈大人也不說什麼了,很快離去,沒與君雁山碰上。

君雁山在屋子裡收拾東西,沈學義忽然從外面進來:“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去靜安?”

“作為太女,總要顧及些民生疾苦。”君雁山道。

沈學義聽見這個答案默然片刻,又問:“你就不怕路上遇到什麼危險?”

君雁山看他一眼,沒擺出高尚的樣子:“我身邊有很多人,都能保障我的安全。”

為百姓做事只是其中一點目的,面對與自己較為親近的人,君雁山從來不喜歡用這些來標榜自己。

聽到沈學義心中所想的“守寡”云云,君雁山也沉默了片刻,隨即她又問:“你在擔心我嗎?”

“嗯。”沈學義選擇給君雁山一個善意的謊言,“那殿下繼續收拾,我就不打擾殿下了。”

沈學義退出屋子,君雁山想帶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

這次連帶上車伕,出去的一共也不到十人。

兩個車伕,四個隨從,再加上她和阿娟。

她與阿娟坐在馬車上,車上放了些更換的衣物,其餘隨從則都是騎馬跟隨。

沿途有不少城池,每到一處地方君雁山將會帶著人進城留宿。

君雁山的新形象在這一年裡已經深入人心,只要訊息不太靈通,相信會有不少人以為她好糊弄。

為了第二天儘早出發,今日君雁山休息得很早。

之前與沈學義下棋的賭注,君雁山早就已經兌現了,但她非要往主屋裡擠,沈學義也沒有辦法。

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月,沈學義咬牙忍下她這一次。

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後,在空閒時間,君雁山也恢復了習武習慣,身體素質逐步提升,四肢也暖和起來。

她毫不客氣地抱著沈學義,感覺到他冰涼的指尖,伸手將其握住:“手怎麼那麼涼?我給你暖暖。”

“殿下,不用了。”沈學義縮手,手卻被握得太緊,完全掙脫不開。

君雁山將無賴發揮到極致,語氣聽起來好像是沈學義在無理取鬧一樣。

“別鬧了,明天還要早起,快睡覺吧。”君雁山道。

沈學義:“……”

他終究還是隻嘆息了一聲,沒有和君雁山計較。

一夜好夢。

次日君雁山早早就醒過來,沈學義仍然熟睡著,君雁山沒打擾他。

離開時沒有告別,君雁山心中覺得有些可惜。她考慮片刻,找了紙筆出來給沈學義寫張字條,輕輕壓在他枕邊,隨即便出了門。

這段時間,府裡的事都要交給他和虞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