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章 迴歸

“妻主可覺得好些了?”

剛睜開眼,君雁山就聽到這麼一句問候。

她定睛一看,穿越女撒潑打滾納進來的側夫正在為自己打扇。

京城中有一青樓很是出名,這位側夫原本就是其中的一位小倌,名叫季伶。

穿越女用君雁山的身體逛青樓時看見他,第一眼就被其容貌吸引,第二次見面,又撒潑打滾要將他帶回太女府。

所有人都拿這位性情大變的太女沒辦法,最終只能妥協。幾天之後,季伶就被按照側夫的標準接進太女府。

儘管知道季伶並沒有什麼錯,看見他的臉後,君雁山還是一陣心累。

“我好多了,你先退下吧。”君雁山掙扎著坐起身,揮手讓他先離開。

在季伶離開之前,君雁山將他的心思聽得分明:“早知她會醒,還不如在藥裡下點毒,將她毒死算了。”

君雁山:“……”

穿越女真是作得人神共憤。

君雁山也不禁好奇,佔據自己身體的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腦回路。

在被佔據身體時,君雁山也有意識,能看那個叫蘇語柔的穿越女做了什麼,也能聽見她與系統的對話。

哪怕因為她,季伶的身份實現了從小倌到太女側夫的轉變,但這種情況下,季伶依然想殺她,就足以說明問題。

再想想被蘇語柔一直冷待的正夫,君雁山就更是頭疼。

當初為了讓沈學義做自己的正夫,君雁山也下了一番功夫,沒想到大婚儀式剛結束,就被蘇語柔打斷了一切。

自己婚前明明白白承諾沈學義,無論如何會好好待他,蘇語柔一攪和,這下他對自己還能有信任嗎?

額上傷口一陣刺痛,君雁山伸手一摸,就碰到了包紮滿頭的紗布。

眼下不是養傷的時候,君雁山也沒管自己的傷勢,立即扶著床沿站起身,準備去沈學義那看看。

從被搶佔身體到現在,不過一年時間,她卻已經臭名遠揚,連太女之位都即將被褫奪。

再不做點什麼,她從前所學的、所做的就都是一場空了。

大婚之前,君雁山為沈學義安排了太女府內最寬敞的一處院子,蘇語柔一來,他就被髮落到最偏冷的小院。

君雁山穿好衣服,看了眼窗外紛揚的大雪,徑直走出去。

剛才季伶離開,沒一個人進來照顧君雁山,這也是蘇語柔安排的。

她說人人生而平等,禁止任何人卑躬屈膝,違者杖責三十,更不許任何人貼身伺候。

君雁山原本最賞識的貼身侍女青顏就被打了一頓,趕去做雜役。

想到這裡,君雁山的拳頭又硬了。

在徹底掌控身體之前,君雁山聽到了蘇語柔與系統的對話,自己被穿越只是一個誤會,接下來,蘇語柔還要在這個世界找到自己真正的身體。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早晚有機會報酬。

君雁山強壓下怒火,走到沈學義的院子前,只覺整個人都要被凍僵了。

院門緊閉,院子上的牌匾都結了厚厚的冰霜,看上去完全沒被人清理過。

院子外也滿是雜草,看上去荒涼得簡直不像太女府的一部分。

君雁山抬手敲響院門,裡面頓時傳來走動聲,門開啟了一瞬又立即關上,險些撞上君雁山的鼻樑。

雖然門裡的人沒說話,君雁山卻聽見了他的想法。

“怎麼是太女來了?該不會又要對正君羞辱一番吧?”

細碎的聲音不斷從院子裡傳來,腳步聲再次響起時,院門又在君雁山眼前被開啟。

“殿下,正君近日病了,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君雁山還記得面前的這個小廝,他叫阿遠。

在沈學義嫁給她之前,這小廝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當時看見她,小廝的眼中滿是敬意。

“那讓他注意休息。”君雁山還想說什麼,卻終究只能化作一句,“我明日再來看他。”

阿遠擠出一個笑:“有殿下的關心,想來正君的病很快就好了。”

嘴裡說著奉承的話,阿遠的心中卻想著:“你不來才是最好,真要是關心,怎麼會入了冬院裡連盆碳都不給?”

君雁山沒說什麼,扭頭離開這裡。

蘇語柔留下的爛攤子太大,她現在要去一一處理。

已經有數月未聽到青顏的訊息,君雁山心中很是記掛。

還沒靠近院子,君雁山就遠遠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怒罵:“連洗衣服都不會,你還能做好什麼?”

在大齊,洗衣通常是男人的活,但或許是為了羞辱青顏,蘇語柔將她安排到這裡。

君雁山靠近的同時,試著聆聽青顏的心聲,只可惜什麼也沒聽到。

她心中發緊,快步走進院子,很快就看見地上那個熟悉的身影。

青顏從前跟在她身邊,不是幫忙研墨就是陪著過招,哪受過這種苦。

地上水盆裡裝著的分明是雪水,青顏的手浸在這樣的盆中,麻木機械地重複搓洗的動作。

旁邊氣焰囂張站著的一男一女連塊皂莢都不給青顏,這種情況下,誰能將衣服洗得乾淨?

君雁山怒氣上湧,第一時間將青顏扶起來。

她身上沒帶什麼東西,只能用自己的衣服將青顏的手擦乾。

平時拿筆拿劍都不成問題,現在握住青顏的手,君雁山卻有些顫抖,生怕自己動作太重弄傷了她。

“太女這是在做什麼?”

青顏心中疑慮閃過,君雁山鬆了口氣,迎上旁邊兩人討好的視線,猛地踹過去。

這倆人都是蘇語柔招進來的。

那個女人聽說蘇語柔鼓吹平等,就在旁溜鬚拍馬,被蘇語柔招進來當太女府主管。

而男人則是因為相貌很對蘇語柔胃口,也被招進來來做個小頭目。

如果蘇語柔面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想追求平等也就算了,君雁山說不定還會欽佩她。

但她從不這樣,這種新潮的觀念在蘇語柔看來好像只是標榜自己的工具。

別的女人應該和男人平等,但她必須是世上最尊貴的人,其餘人不用伺候她,卻必須處處讓著她。

光說這夏日的冰、冬天的碳,蘇語柔就用得比君雁山多了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