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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梟

呀?

醒過來了?

想必是怕那汙穢之物淋到身上,才不得已開了口,看來就算是刺客,也免不了像尋常女子那般愛乾淨。

事實上,柳言被火藥裡的鐵屑傷的著實不輕,但還不致命,畢竟火藥是放在劉禪胸前的,劑量不可能太多。

在短暫的暈厥之後,她早就甦醒了過來。

可是,刺客柳言卻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此刻屋內侍衛眾多,身體又被捆住,與其醒過來,還不如裝暈來尋找最佳的逃脫時機。

可她沒有想到,堂堂的太子竟然會用如此下流的招數,無奈之下,只好提前醒了過來。

“為何要行刺本太子?”劉禪撥開眾侍衛,走到了女子面前。

柳言鼻子冷哼了一聲,“被你抓住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還是個不怕死的主兒?

想我劉禪穿越到這也沒多長時間,就是真正的劉禪也是被嚴加管教,不曾有什麼宿敵,到底是什麼人對我有深仇大恨,必須除之而後快呢?

不行,必須得問幕後主使是誰,否則以後也是個麻煩。

看柳言那決絕的眼神,就算是嚴刑逼供,恐怕也問不出來,所以劉禪決定換一種方式來問:

“行刺太子的確是死罪難逃,可是你想過沒有,死可是分很多種,砍頭、毒酒這些都過於舒服了……”

劉禪話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偷眼觀察了一下柳言的表情,果然如他所料,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見自己的話有了效果,劉禪繼續道:“如果我把你扔進那些荒野流民之中,剝去衣衫,捆住雙手雙腳……”

三國鼎立時期,戰亂不斷,整個大地最不缺的就是流民了,這些人和乞丐無異,到處流竄,各色人等混於其中。柳言明白,如果真的把自己扔到這裡,會受到怎樣的凌辱。

“無恥!你……你要是真的敢那麼做,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柳言睚眥欲裂,聲嘶力竭地喊道。

多麼老套的臺詞,人只有在萬般無奈無奈之下,才會用做鬼來威脅,看樣子這小妮子是害怕了,這招兒果然有效!

“鬼?本宮貴為太子,將來可是要當皇帝的,皇帝你懂嗎?就是真龍天子,你一個區區孤魂野鬼野鬼,也敢要挾天子?”劉禪明白,古人迷信的很。

“皇帝?哼,那你也要有命當上才作數,我們可不止我一個刺客。”雖然被捆的結實,柳巖滿是譏諷之色,竟沒有半點的恐懼。

呦呵,這小娘們兒還挺倔強,那就換個威脅。

“本宮可以找些精通道門的術士,給你的屍體做些法術,讓你做不成鬼,投不了胎,然後給你大卸八塊……”

“不過,你要是識相的話,老實供出幕後主使,我可以妥善你的後事,怎麼樣?”

果然,一聽這個女子臉色一僵,臉上寫滿了恐懼,隨後變得遲疑了起來。

眼見柳言的心思已經活泛,看來劉禪的這頓語言輸出起了作用。

半晌,就在柳言準備招認之時,屋外突然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聲似夜梟,極為淒厲,聽起來讓人不覺有些頭皮發麻。

頓時,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夜梟聲所吸引,看向了窗外,只見外面似有一隻鳥飛過,但速度極快,眨眼間就消失在視野之中。

等眾人回過頭時,再看那柳言雙目圓瞪、牙關緊咬,臉上滿是驚恐的樣子,嘴角卻翹起一個弧度,看起來是非的詭異,慢慢地,七竅之中竟不斷地有鮮血流出……

侍衛劉大最先反應過來,伸出兩指按在了柳言的脖頸動脈之處,少頃,劉大搖了搖頭,“殿下,人已經死了!”

劉禪嘆了口氣,這下是徹底斷了線索,再想要追查幕後真兇,就難了!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死了?

眾目睽睽,不可能有人殺人滅口,只能是自殺。

想必定是與那夜梟啼叫之聲有關,難道是某種威脅才讓刺客自我了斷?

眾人散去,屋內只剩下腿如篩糠的黃皓和依舊沉思的劉禪,按那柳言之前所說,這次行刺失敗,必定還會有下一次。

不行,必須永絕後患!

當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黃皓再也堅持不住,撲通跪倒在地,哀嚎道:

“請殿下饒恕,奴才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娘們兒是刺客啊……”見劉禪依舊是思考狀,黃皓慌的要死,“殿下,看在這麼多年侍奉你的份上,就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這死太監的聲音太尖了,把劉禪從思考中拉到了現實。

心思一動,眼前的黃皓也是一個思路呀!

“大黃,這貨是你他孃的從哪給老子找的?”

見劉禪沒有治罪的意思,黃皓如蒙大赦,不敢有絲毫隱瞞,“是小的從……從玉香樓找的,聽說剛來不久,還是個頭牌!”

他媽的狗奴才,果然給老子找雞!

玉香樓?

想到這裡,劉禪為之一震,吩咐道:

“把那玉香樓的老闆給我抓過來,快!”

保住小命的黃皓,不敢有半點遲疑,連滾帶爬地就滾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

黃皓弓著身子,像是一個蝦米一樣站在了劉禪的面前,臉色有些難看,目光與劉禪相接的瞬間,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什麼?玉香樓的老闆被殺了?”劉禪抬腿就是一腳,黃皓應聲爬在地上,不敢動彈。

“殿下,奴才趕過去的時候,人就死了,我還是第一個發現的……”

動作如此之快,看來那真兇的心思很縝密呀。

“殿下,奴才多嘴問了一下玉香樓的人,今晚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聽一個姑娘說,在半個時辰前聽到了一聲奇怪的鳥叫……”

鳥叫?

劉禪轉過身子,有些期待地看著地上的黃皓。

黃皓一骨碌爬了起來,“是是是,我還特意問了一下聲音是什麼樣的,聽那姑娘的描述,應該和女刺客死前的鳥叫一摸一樣!”

見劉禪感興趣,黃皓再次補充道:“而且小人仔細地檢查過那玉香樓老闆的房間,房門是從裡面鎖著的,屋內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更奇怪的是那老闆也是七竅流血,死狀和那女刺客一摸一樣!”

難怪黃皓這小子能成為一代奸臣,辦事果然細緻!

聽了黃皓的描述,劉禪再度陷入沉思之中……

女刺客、玉香樓、夜梟……

這其中一定存在某種必然的聯絡!

安排女刺客是投我所好,玉香樓又給女刺客提供一個不被懷疑的身份,夜梟的催命叫聲則是為了保障幕後真兇的安全。

那麼問題來了,就這麼一聲鳥叫,就能輕易地奪走人的性命,如果把這種方法用在本宮的身上,豈不是簡單?

幕後真兇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來這麼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