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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過往

“這些藥可是我在肚子裡攪動半天才濃縮出的精華,你可倒好,還嫌棄!”

那麒麟有些生氣,只見它輕輕一躍,又跳到了石盤上,“真是氣煞老夫,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讓我幫你這個凡人。”

聽到此話,齊念心裡泛起了嘀咕,這麒麟應該知道些什麼。於是他不再清理身上的粘液,而是表情嚴肅地走到它面前。

“你說的’她’是那個紅衣女子吧,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她要把我送到這裡?還有,你到底是誰,要對我做什麼?”

齊念帶著心中的疑問,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雙目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麒麟。

看著齊念如此嚴肅的表情,那麒麟也是有些動容,它心裡明白,有些事提前知道,未必不是好事。

“唉……”那麒麟看向天空,背對著齊念,哀嘆了一聲。

緊接著,它轉身向前方霧氣中走去,在快要進到霧氣中時,扭頭對著齊念說道:“跟老夫過來。”

聽到此話,齊念面露喜悅之色,趕忙站起身緊跟著上去,同它一起走進了霧氣中。

石盤之上,霧氣瀰漫在四周,宛如迷瘴一般,霧氣之中只有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在那裡走動。

也不知走了多久,齊念忽然看到前方霧氣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虛影,而當慢慢走近時,他才模糊看到,那竟是一座宏偉的石像。

然而就在這時,那麒麟卻停了下來,正好站在石像的正前方。緊接著它又變換成了兇獸模樣,然後昂頭挺胸,使勁吸了一口氣,猛的向前一吹。

“呼”

瀰漫在周邊的霧氣瞬間被吹散。

這下,齊念看清了這裡的一切,他和那麒麟正站在石盤的邊緣,然而這石盤竟坐落在一片寬闊的大湖之中,如果他再往前走一步,必定會直接掉進去。

不過,最令齊念驚奇的是,是石盤前方十幾米處的湖中,有一座非常大的女子模樣的石像。

剛才因為霧氣的原因,齊念沒能看清全貌,這下霧氣消散,他可以確定,這石像就是那身穿紅色衣袍的女子。

她之前在自己的夢裡出現過,也曾現身幫自己脫險。同樣也是她,將自己帶出了地球,送到了未知之地。

齊念抬頭望去,這石像足有八十多米高,左右兩邊也有十幾米的寬度。如此大的石像,他還是頭一次見到,而且還離得那麼近,不禁讓他心中感到震撼。

“這就是她嗎?”齊念看向麒麟問道。

“沒錯。”

話音落下,那麒麟眼神裡滿是傷感。它抬頭凝望著湖中的石像,片刻後只是輕輕一躍,便懸浮在半空。

緊接著它緩緩向石像飛去,在石像頂部盤旋數圈後,才依依不捨地回到石盤上。

不過,飛回到石盤上的麒麟似乎更加悲傷。只見它低著頭雙眼緊閉,身體背對著石像,緊接著朝空中突然發出了怒吼。

“吼~”

聲音衝向高空,周圍的山體也隨之震動,像是要炸裂一般,不斷有巨石從山上滾下,發出隆隆聲響,就連湖面都激盪起了數米高的水浪,帶動石盤一起晃動。

站在一旁的齊念被震的捂住了耳朵,劇烈晃動的石盤差一點將他甩進湖中。

不過好在持續時間不長,只是過了幾秒鐘,一切便恢復了平靜。

“你——流淚了。”

那麒麟不知怎的,怒吼之後,在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齊念見此,心中也突然傷感起來。

他想起了地球上的朋友——劉楚。

“故人離去,心中有些許傷感,這是人之常情。”齊念安慰道,“想哭就哭吧!”

那麒麟聽到齊念安慰自己,並沒有感謝他,反而有些生氣,不屑道:“開什麼玩笑,老夫會哭!”

“好心安慰你,還不領情,真是浪費口舌。”齊念有些生氣,徑直走到一邊,把衣服往地上一甩,直接坐在地上。

看著嘔氣的齊念,那麒麟並沒有理他,而是徑直走到他面前,然後慢悠悠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她和老夫是誰,還有你來到這裡的原因嗎?”

接著它雙眼緊閉,蹲坐在地上,“老夫這就講給你聽。”

在一旁嘔氣的齊念,聽到此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他急忙上前,湊到麒麟身旁,豎起耳朵傾聽。

“我的名字叫璃殤,於上古時期出生,今後,你就稱呼我為殤老吧!”

“嗯,殤老,記住了。”齊念應聲回道。

“這方天地中有一片遼闊的地界,叫蠻荒,裡面千萬種族林立,皆是嗜血好鬥,以強者為尊。”

“而我所在的種族是神獸麒麟一族,因為一出生便是入道境,因此修煉速度相比於其它種族要快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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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麒麟一族也是蠻荒四大族群之一。”

講到這裡,殤老眼神裡滿是自豪,不過很快,這種自豪便消失不見,緊接著他哀嘆一聲,繼續講道。

“想必你也見到了我的額頭上方,沒有長出犄角,和其它麒麟很不一樣。”

齊念抬頭望去,果然是沒有犄角。

但是,齊唸對於他有沒有犄角倒並不感興趣,只是想快些知道他和那紅衣女子的事情,便急切問道:“然後呢?”

齊念抬頭望著前方的石像,示意他趕快說重點。

“咳咳”

殤老見狀,很是無語地咳了兩下。片刻後,他嚴肅道:“年輕人要有些耐心,急什麼。”

被訓斥的齊念也不再吭聲,安靜地坐在地上,仔細聆聽。

“當年,因為我出生時沒有長出麒麟角,便被族人們視為不詳之體,要把我趕出族地。”

講到此處,殤老眼中泛起了些許淚花,在眼眶打轉,緊接著,他哀嘆道:“我的父母不忍心把我拋下,帶著我離開了族群。”

“但不幸的是,在我們離開族群不久,就和十幾頭血蛟碰上。它們深知麒麟血的作用,於是開始圍攻我們。”

“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我的父母在戰鬥中被咬死在血泊中。而當時的我正處於年幼,根本無力反抗。”

講到此處,殤老直直地看向前方,眼神裡滿是憤怒,就連嘴角都開始微微上揚,露出了雪白的巨齒。

“當時我趴在血泊中,雙目怔怔地看著死去的父母,以為自己將要結束這短暫的一生。然而,就在那幾頭血蛟衝過來時,一道金光從雲層中落下,緊接著,幾道巨大的龍形閃電破開天際,疾馳向下方衝來。”

“然後,我只聽見幾聲巨響從耳邊掠過。片刻後,當我睜開雙眼檢視時,發現方圓數里之內皆化為了焦土,那幾頭血蛟也都變成了黑灰。”

殤老抬頭望去,直直地看向石像,眼神中滿是敬畏。

“她名叫太一,是古地之中的東皇一族。”殤老的眼睛又開始泛起淚花,表情有些激動,似乎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從天而降,一身紅色衣袍,英姿偉岸,面露威嚴之色,赤腳懸空,周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威能,宛如遠古的帝王降世。”

“就這樣,我被她救下,後來我就追隨她,跟著她闖蕩。”

“唉~”一聲嘆息從殤老口中發出。

聽到他的講述,齊念眼神中滿是震撼,沒想到殤老的經歷比自己還要悲慘,頓時同情他起來。

“後來呢?她又怎麼到的地球?”齊念想知道後來的事,於是便問道。

“後來她成仙了,打破了東皇族不能成仙的詛咒。再後來,我就與她分別了,因為我和她的差距太大了,跟著她,只會成為她累贅。”

“再後來,我聽說她在仙界一戰成名,心中滿是歡喜與敬佩。再後來,她成為了上古時期的第一位仙帝,被世人尊稱為——太一女帝。”

“太一女帝!!”

聽著如此威嚴的名字,齊唸的心中充滿了震撼,“女帝”——多麼讓人敬佩的稱謂。

“她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會埋葬在地球?”齊念不解,既然她都是大帝了,戰力應該不差,怎麼會葬在地球。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當時我見到她時,她已經滿身傷痕。”殤老看向石像,眼神中也充滿了疑問。

“是她找到的我,然後她開啟了空間之門,讓我帶著她前往了宇宙深處,之後就到了你所生活的星球。”

“可惜——天地不仁。”殤老雙眼緊閉,低聲道:“她的傷勢太重,又身處靈氣匱乏之地……”

“最後,她的一身修為慢慢消散。直到你的出現,她用盡最後的靈力,送你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