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懷期待,興奮地小跑來到師父木屋的門口,一眼掃去,他手指的方向,放著一個大木箱子。
師父給了我一個眼神,“把木箱子搬到你的‘新家’去吧,開啟來看你就知道了。”
我點點頭,半蹲著雙手環抱那大木箱,想著抱著拿去我的木屋,結果尷尬的是,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無法撼動大木箱絲毫,還差點閃了腰,更別說將它抱起來了。
“我去,師父,這箱子裡裝著的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重!”
“都說是‘厚禮’了,能不重嗎?我說你這死腦筋,那不是有個小推車嗎?要懂得動腦用工具!”
當我氣喘吁吁地把大木箱,搬到我的木屋裡時,擰開木箱邊上的古樸開關,開啟一看。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疊起來的書籍,那就是我當初剛跟著蘇妙安,來找蘇青遠時,在大房間裡看到的書架上的那些古老書籍。
居然大部分都被師父裝箱了,不過這些書籍,都是一些基本的入門級。
而在那一大堆書籍的上面,還放著一張嶄新的A4紙。現在看到A4紙,我都有點“陰影”了。
拿起來翻到另一面,上面是一張表格,規劃著 接下來的每一天的“工作內容”。
一週七天,週一到週五,從夜晚的十一點,到次日凌晨五點,只有這一段時間是屬於我休息的。到了週六日,白天到下午的五點,我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其他時候行程滿滿。
更為離譜的是,我第一關考驗的內容,居然也包含在其中!
就這工作時間表,跟打工上班沒多大區別了。
“不是啊,師父,這些書籍是給我跟著學習的,這我能理解,可第一關的考驗我都已經透過了,為啥這裡還有啊!”
“現在才知道啊?也是,我前面忘了跟你說了,十關考驗,每一關透過之後到了下一關,都是包含前面所有考驗內容的,溫故而知新,懂吧?”
“……”
這一刻的我,面如死灰,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大禮包、厚禮,真的是“厚禮”啊!
“聽好了,第二關考驗裡,一共分為三個板塊,分別是……”
師父雙手叉腰,伸出了三根手指頭,表情嚴肅說道。
“第一板塊:讀書,學習書籍的基礎內容,就那大箱子裡的書籍,全部學完之後,會安排考試。”
“第二板塊:修武,但你這身板子,除了練習基本的武技之外,還得勤加練習基本功才行。”
“第三板塊:集夢,顧名思義就是收集夢境,到那個時候,你已經能夠徹底覺醒築夢師的天賦了,應該能做到這一點,一共要收集滿一百個對應不同型別的夢境,回頭你會知道的。這對你來說,是磨刀不誤砍柴工的好事。”
說完,師父從大木箱子的底下,翻找出一個透明的瓶子,看著跟大瓶啤酒差不多。
但這瓶子可不是普通的玻璃瓶,而是某種特殊的材質,看上去堅硬無比。
“好吧,師父,那咱應該先吃早餐,再開始上課吧?”
“我屋子裡有倆饅頭,給你十分鐘時間解決早餐,我在前面的空地等你。”
吃過早餐後,我就開始跟著師父學本事了。
在兩座木屋前面的那片空地上,綠草如茵,兩張桌子,我與師父對立而坐,不同的是,我的邊上是壘的高高的書籍,師父的邊上是一盞茶在煮著,還放著好些糕點。
“不帶這麼玩的,搞‘望梅止渴’這麼一出,饞死我算了!”
師父現在給我上課的內容,是各大派系經典著作的基本入門內容,而非領悟其精髓。
看著桌上那幾本書裡,密密麻麻的文字內容,我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這大清早的,本來就很犯困,沒一會時間,我就開始變得昏昏欲睡了。
啪!
一顆小石頭彈到我的腦門上,疼得我一激靈站起來,猛烈的動靜,差點把前面的桌子都給拱翻了。
“嘶!”
“叫你看書,你在那裡打瞌睡,都鼾聲如雷了!臭小子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樣吊兒郎當的,我就讓你試一下古代的‘懸樑刺股’!”
我摸著腦門,好像都鼓起一個小包了,無奈地“哦”了一聲。剛準備坐回草坪上,忽然我注意到,竹林的後方,出現了一個三十幾歲的少婦。
她衣著樸素、相貌普通,肩上挑著兩個籮筐。白色的寬鬆體恤,都被汗水給浸透了,側身對著我這邊,讓我不經意間看到了兩團籃球,被白衣包裹住,浸溼的衣服愈發明顯。
少婦靠在一棵粗壯的竹子下,從其中一個籮筐裡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歇息著,可沒一會時間,居然就這麼入睡了。
“你又在看什麼!”
見我走神,師父盯著我厲聲問道。
“師父,山腳下的竹林邊上,有個女的,她,她好像在那睡著了?”
我悻然地指了指那少婦所在的方向。
師父眉頭緊鎖,轉頭看向了我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少婦。他沉吟了片刻,對我招了招手。
“你過來。”
“看你第一個板塊也無心學習,那就進入第三個板塊讓你試一下吧。”
在我來到師父的邊上後,師父也站起來,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那女人姓王,是附近村子的一個寡婦,兩年前嫁過去的。今年年初的時候生了個女兒。只可惜好景不長,她丈夫在今年上半年的時候,招惹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某天夜裡回家的路上,被嚇得驚恐致死了。”
“期間有找過我幫忙,但……算了,扯遠了,徒兒,你去感應一下她的夢境吧,說不定,她將會是你收集的第一個夢境!”
我點頭回應了一聲,朝著那王寡婦所在的方向,往前面走近了幾步,坐在一塊石頭上,靜靜地觀察著她。
這次的進度很快,我剛坐下直視著王寡婦,馬上就進入了她的夢境中,以第三方視角靜靜地觀察著。
在王寡婦的夢裡,剛一進來,我就感受到,她對死去的丈夫那濃烈的思念,一種悲涼的氛圍油然而生。
畫面中,王寡婦的夢定格在她與丈夫,在舉辦婚禮的現場,就是在附近的那條村子裡。
民風樸樸的鄉村,丈夫的家雖然簡陋陳舊,但張燈結綵的佈置,讓人們都遺忘了這一點。
婚禮的儀式,很快就到了夫妻二人,為對方戴上戒指的環節。
然而,在丈夫準備給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王寡婦的手,卻突然縮了回去。
她的眼神變得清澈無比,冷靜的臉色卻眉心緊鎖,帶著幾分悵然,輕聲喃喃道。
“罷了,夢,就到這吧,美好在這一刻之後,就都成為落花與灰燼了。”
“還有你,入侵我的夢境看了這麼久,好看麼?”
在夢境中,一雙尖銳而冰冷的目光,居然穿透了這夢裡的空間,抬起來陰森森地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