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有些驚詫,但他還是回答道:“確實有這樣的藥,但是服食之後,除脈象紊亂之外,外表和內裡都與旁人一樣。”
“能否給我開這樣的一副藥。”與安點點頭。
“姑娘,千萬不要有害人之心啊,若是害人,反而遭報應。”大夫義正言辭說道。
報應?與安笑了笑,大夫是個好人,可惜世上本就沒什麼報應。
“實不相瞞,是我自己服用。我若想害人,何不買半斤砒霜。”與安說道。
“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要服這種藥?”大夫半信半疑。
“身不由己。懇請大夫開藥。”與安說道。
大夫看了幾眼與安,覺得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長得也面善,應該沒有害人之心,於是給她抓了幾貼藥。
與安將這幾帖藥藏在衣袖,妥當後,正常攜帶進陸府,與安不僅讓素兒熬了藥,她還泡了一夜的冷水。
第三日,陸府上下都知道,那位沒有地位的陸家二小姐,突然得了急病。
崔氏得知與安得了急病,多留了幾個心眼。她派府醫替與安問診,與安唯恐被崔氏察覺異樣,她強裝鎮定,臉色蒼白,一副被病痛折磨的樣子。
素兒在一旁看得心焦,但她怕自己露出什麼端倪,於是一直低著頭,不敢表露神情。
府醫診治良久,也不知這位二小姐到底得了什麼急病,更談不上應當用些什麼藥。
於是府醫只能對崔氏無奈道:“二小姐的病,老朽無能為力。”
崔氏聽了冷漠說道:“如此,罷了罷了。”她揚了揚手,示意府醫退下。
崔氏轉頭看了一眼與安,又回過頭。她步履端莊,默默離開了與安的屋子。
“我倒是覺得她有什麼古怪。”陸鸞卿對崔氏說道。
“能有什麼古怪,得了病,圈養起來,她也翻不起什麼風浪。”崔氏淡淡說道,抿了一口茶水。
“倒是你,你的婚事才讓我不安心,京中有什麼青年才俊,多留點心。”崔氏繼續說道。
“母親您知道,我鍾情的是世子殿下。”陸鸞卿道。
“誰知道他那日回京?到那時你都幾歲了?”崔氏不平說道。
“母親,您就放心好了。父親不是也說讓您再等等嗎?”
“我也不懂他們之間的事,或許是你父親最近和世子交好吧。”崔氏嘆了嘆氣。“但是無論如何,女兒你要多為自己考慮。”
床榻上臥著的與安輕輕咳嗽著,素兒輕撫著她的背。
“你看我病得嚴重嗎?”與安臉色蒼白。
“我好擔心,這藥會有問題嗎?”素兒皺了眉頭。
“沒問題的。”與安雙手握著素兒的手笑道。
“我熬了治風寒的藥,小姐快喝了吧。”素兒拿著湯勺,為與安一勺一勺喂藥。
“好。”與安笑了,她很開心。即使病得如此不適,但是她體會到掌控自己身體的愉悅。
“即使這樣,陸夫人就不會為難你嗎?”素兒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能為我爭取一點時間,但能拖多久,就看我的命了。”與安感嘆道。
“小姐,事在人為。小姐原來從不信命,現在也學會自怨自艾了?”素兒嘟囔著嘴道。
“素兒如今這麼能說會道,那我就放心了。”與安笑道,她眸中有星河流淌。
“一定要永遠平安康健。”
從春到秋,與安的病不見好轉,崔氏偶有派遣府醫檢視她的病情,得到的結果都是與安的病藥石無用。
雖然與安斷斷續續的發病,一直不見好,可是病情卻也沒有惡化下去,這樣的情況引起陸鸞卿的懷疑。
陸鸞卿希望崔氏能快些將與安嫁出去,崔氏猶豫了。
陸雍曾讓崔氏不要輕易把與安許出去,留著可以用做聯姻的棋子,崔氏卻覺得她沒那麼安分做陸家的工具。
但是陸與安一直是陸家未嫁女,那麼她就一直被捏在自己手裡。
崔氏說出自己想法,陸鸞卿說她好生糊塗,隨意將與安嫁出去,嫁為人婦不僅是困在內宅,也能夠時常敲打她,留在身邊反而是禍害。
崔氏被說動了心,琢磨著繼續把與安嫁給黎益的事情,不一會兒,心裡便有了主意。
秋季時候,與安看起來咳嗽得十分厲害,隨便喝了幾貼治咳嗽的藥,一連喝了好幾天。
崔氏便以與安的病為由探望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