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裴慕清勞累又充實。
他從集訓地一出來就在一大堆的經紀人和助理中看到了顧元洲,不少人都在偷偷的打量他,可他 的目光一直盯著出口。
當顧元洲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簡直有些不敢認了。
而 裴慕清在驚喜之後,便飛撲進了顧元洲懷裡,臉在他胸口處蹭了蹭,直到鼻腔裡被熟悉 的氣息充滿,這才悶悶的說道:“顧元洲,我好想你啊。”
顧元洲也用力抱住他,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想念:“想,每天都在想你。”
裴慕清去集訓後,他每晚躺在床上,都覺得好不習慣。明明是床上空出了一個位置 ,卻像是他的心也少了一塊似的。
他從來不知道,在遇到裴慕清後,一個人,只有工作的日子竟然會這麼難熬。
現在,把人抱在懷裡,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心又完整了。
旁邊等了半天的汪誠實在忍不住了,咳了咳,裴慕清才回過神來,從顧元洲的懷裡退了出來,衝著旁邊的喬安遠和汪誠笑了笑。
他看了看周圍人若有若無帶著笑意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沒捨得放開顧元洲的手。
“黑了,瘦了,但更精神了。”顧元洲拉著裴慕清的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說道。
裴慕清:“真的嗎?”
“真的。”
以前的裴慕清,氣質乾淨又漂亮,像是需要精心呵護的名花。而現在的裴慕清,身姿挺拔,眼睛裡更是多了韌性,像被歲寒洗禮過的蒼翠小松,讓人眼前一亮。
裴慕清有許多話想和顧元洲說,他扭頭問汪誠有沒有工作安排,在得到‘沒有’的答案後,他便道:“顧元洲,咱們回家吧。”
顧元洲道:“好。”
喬安遠身為經紀人,過來接藝人,那是應該的,但他不是沒眼色 的人,打擾人兩口子的相處。
最終就是,他和汪誠回了公司,裴慕清則被顧元洲接回了家。
裴慕清和顧元洲上了車後,兩人並沒有說話,可兩人的手,一直緊緊的牽著,沒放開過。
很快,清漪苑就到了。
顧元洲拎著行李,拉著裴慕清的手,說道:“寶貝,歡迎回家。”
時隔三個月,家裡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客廳中間擺了一束巨大的香檳玫瑰。
裴慕清扭頭看著顧元洲:“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 。”顧元洲說道:“這些日子,我沒有一刻不在盼望著你回來的這一天。”
裴慕清這下再忍不住,勾住顧元洲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
他的吻,得到了熱烈又強勢的回應。
唇齒交纏中,兩人只覺得心裡對對方更加渴望。
衣服一件件散落,兩人都透過更深層的交纏來確認彼此的存在,填滿自己心底這段時間以來的空虛。
激情退去,裴慕清被顧元洲抱在懷裡,整個人累得昏昏欲睡。可他卻一直強撐著,想跟顧元洲多說說話。
顧元洲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低聲說道:“乖,睡吧。”
裴慕清說了句話後,就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當中,只是可惜,顧元洲並沒有聽清裴慕清說了什麼。
顧元洲關掉燈後,又把人往懷裡攏了攏,之前裴慕清拍戲 ,他還可以去探班,可這次,他們卻是連電話也不能打了。
這種感覺太過煎熬,他可不希望再有下次了。
緩緩閉上眼睛,顧元洲睡了三個月來最為香甜的一覺。
第二天一早,顧元洲就醒了。
他看到自己懷裡仍在熟睡 的裴慕清,心裡感到無比滿足。
但想到他只有三天的休息時間,然後就會進組,臉色就又有些黑了。
“真想把你關在家裡,哪兒都不能去。”顧元洲輕輕的點了點裴慕清的鼻尖,輕聲說道。
熟睡中的裴慕清自然不會回應他,只是哼哼著翻了個身。
顧元洲搖頭笑笑,小心的下了床。
兩人在清漪苑待了兩天,第三天則回了顧家。
顧媽媽一見裴慕清,就滿臉心疼的迎了過去,她把顧元洲擠到一邊,拉著裴慕清的手左看右看,嘴裡一個勁兒的說瘦了,瘦了。
顧媽媽恨不得叫裴慕清把一桌子的菜都吃下去,不停的給他夾。
裴慕清在這三個月,因為訓練的緣故,飯量增大了不少,顧媽媽給他夾的菜,他都吃了。
看得顧媽媽更心疼了,夾菜夾得更勤了。
顧元洲無奈極了:“媽,別再夾了,清清該吃撐了。”
停下手的顧媽媽,表情頗有些遺憾,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體會到這種投餵的快樂了。
有家人惦念著的感覺,讓裴慕清笑容不斷。
在顧家住了一晚,次日早晨,他就要進組了。
顧元洲親自把人送到了劇組,又叮囑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去了公司。
裴慕清拍定妝照的時候,看到了在化妝間忙碌的羅浩哲。
“羅老師。”
羅浩哲愣了一下,扭頭看到裴慕清時,眼裡飛快的閃過一絲意味不明,臉上露出笑容:“裴老師。”
“你也進組啦。”裴慕清問。
“是啊,”羅浩哲手上動作不停,邊把人造血漿塗到演員臉頰的一個傷口上,邊說道:“劇組這邊需要化一些特效妝容,公司就把我推薦過來了。”
裴慕清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羅浩哲笑了笑:“是啊,我都沒想到,我竟然運氣這麼好,才來公司不久,就能遇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裴慕清笑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有能力,別人會看到的。”
化妝師這個職業,雖然一般處於幕後,但對於一些技藝高超的化妝師,處於幕後卻不影響他們的名氣。
這些化妝師,都會成為影帝、影后的指定化妝師,他們的身價,有時堪比二線明星。
而且,一般情況下,演員都不會得罪化妝師。不然,給你整個雷人的妝容出來,那受到的影響 ,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羅浩哲笑道:“那我一定要努力了。”
裴慕清點頭,然後道:“我還要拍一張受傷狀態下的定妝照,一會兒,可就要麻煩你啦。”
“放心,裴老師,”羅浩哲保證道:“戰損美人,我擅長。”
說笑間,外面已經有人在喊裴慕清了。
等裴慕清走後,羅浩哲收了自己的工具。
那個化好妝的演員說道:“羅老師,你和裴老師很熟啊。”
娛樂圈兒裡,同一個公司的藝人相互不認識都是常事兒,更何況,羅浩哲只是一個化妝師。
“是啊,我們是朋友。”最後的‘朋友’兩個字,羅浩哲說的別有意味。
那演員並沒有聽出來,只是羨慕的說道:“那你可真幸運。”
羅浩哲笑笑,沒說話,只在轉身整理工具的時候,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