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服務員突然叫住了他們,“先生——”
路言嘯渾身一僵,以為是他們吃飯沒付錢的事被人知道了,突然反客為主攥緊了許灼的胳膊,拉著他跑得更快了。
服務員在後面死命追也沒能追上,他不明白,自己難道是什麼很嚇人的洪水猛獸嗎?就這麼把客人給嚇跑了嗎?
扭頭看著身後的服務員,許灼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付過錢的事還是不要讓小黃毛知道吧,要不然……他估計能猜想到後果有多嚴重了。
一路狂奔到看不到那家餐廳的地方,路言嘯終於停了下來,扶著電線杆子在那兒大喘氣。因為吃太飽跑得太急了,一股反胃的感覺湧上來,他直接吐了個昏天暗地。
這可把許灼給嚇了一跳,忙上前給他拍了拍背,滿臉擔憂道:“你沒事吧?”
路言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無錯書吧許灼忙到一旁的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路言嘯接完漱口之後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許灼心裡愧疚到不行,“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就是跑的太急,吃的太飽了。吐完就沒事了,只是可惜了這些好東西。”路言嘯滿臉心疼的看著食物殘渣。
許灼滿臉認真道:“沒事,我下次再來帶你吃。”
路言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要是下次沒帶錢,我還得來吐一次。”
許灼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還是下次再找機會跟他說今天的事吧。
……
自從兩人同歸於好之後,許灼又開始了厚著臉皮黏著路言嘯的日子。
臨到週末的時候,許灼甚至還厚著臉皮邀請,“這週末你要不去我家吧。”
望著許灼如狼似虎的眼神,路言嘯堅定地搖了搖頭,他要是去了指不定還多慘呢。在學校許灼好歹還能控制一下,要是去他家,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許灼露出了一個極度失望的眼神,用看負心漢的怨婦眼神望著他。
路言嘯:“……”
一直到週五的下午,許灼都是湊著一張臉的。馬上就到回家的時間了,他還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真的不跟我回去過週末嗎?”
路言嘯瘋狂搖頭。
“那好吧……”許灼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眾人在校門口就分散了。
路言嘯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他之前租的那個小破出租屋,又開始了他渾渾噩噩的週末時間。
通宵打遊戲,天天吃泡麵,肥宅快樂水。別人回家都是吃幾頓好的被滋養過後才回學校的,氣色好的不得了,神清氣爽的。而路言嘯恰好相反,一回家臉色就變得蠟黃,吃的還不如學校。
這樣下去不出多久,身體就會垮。果不其然,在週日上午的時候,路言嘯就感覺怎麼也起不來床。渾身滾燙,呼吸急促加重,全身乏力,身體重的很。
路言嘯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果然燙得有些嚇人。他自嘲一笑,他這個人當真是失敗的很啊,生病了身邊連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路言嘯又重新閉上眼,想著睡一覺就好了,卻怎麼也睡不著。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棉被裡,像是被棉被怪死死包裹住纏繞,再也動彈不得。
路言嘯感受到他自己的情況越來越差,他都怕腦袋被燒壞了,無奈只能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搜尋起了聯絡人。
原本他是想聯絡自己小弟的,但轉念一想,人家正在度過美好的週末,就這麼打擾他們,不太好吧。
無奈,他只能繼續往下翻了翻聯絡人。但是,他手機的聯絡人就這麼幾個。除了他的幾個小弟,還有他那個酒鬼爸,輔導員的電話,然後……好像就沒了。
不、路言嘯突然瞥到了一個陌生的聯絡人。上面打著的備註是你老公,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這肯定是許灼趁他睡覺的時候打上去的。
想起那個人,路言嘯的臉上多出了一抹無奈卻又高興的笑。在他準備關掉介面的時候,手一滑卻不小心按到了撥通。
對面幾乎是秒接,電話裡頭傳來許灼恣意的聲音,“怎麼,想你老公了?”
天知道在接到路言嘯電話的時候,許灼能有多高興。他原本在洗澡的,直接光著身子從浴缸裡走出來,接通了電話。
生怕晚一秒鐘,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聽著他的聲音,路言嘯莫名感覺有些難過。一時間,電話裡頭和他都相顧無言。
許灼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半天不說話?難不成是在睡覺的時候誤點了?
不對啊,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按理說也該醒了啊。
“言嘯?路言嘯!小黃毛,你線上嗎?睡著了?點錯了?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聽著他關心的語氣,路言嘯有些沒由來的驚慌,嚇得他手忙腳亂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到一分鐘,許灼又重新打了過來。沒有得到回覆的許灼心裡不斷提出了猜想,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小黃毛被人綁架了?難道這通電話,是小黃毛對他的求救?
許灼越想心越慌,心急如焚,快接電話啊!
路言嘯把手機隨手一甩,便沒有再去理會了。任憑手機鈴聲響了多久,路言嘯都沒有再管過。
他只覺得累極了,疲憊到了極點,想再閉上眼睛睡一覺。事實上,路言嘯也這麼做了。
不知過了多久,路言嘯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有人在敲門。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以為自己還在夢裡,並沒有再去理會他了。
門外的許灼急得不行,怕她真的出什麼事了,直接一腳把老舊的房門給踹破了。
路言嘯半闔著眼睛,眼前是許灼滿臉擔憂的神情,他晃了晃路言嘯的身體,“言嘯?言嘯快醒醒……你怎麼了?頭怎麼這麼燙?發燒了……”
見路言嘯的意識昏昏沉沉,許灼深知不能再等了,直接打起一個橫抱,抱著人下了樓。
“走,我帶你去醫院。”
當路言嘯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到醫院了。意識回籠,剛動了動手,就發現手背傳來一陣刺痛,扭頭一看原來上面還扎著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