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外,角落處。
兩猿兩牛,一人一棍。
“哥,老祖的後腦勺好看嗎?”
“不好看!牛二!要不咱挪挪?”
“挪挪!”
兩頭牛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了彼此的意思,悄悄朝著一旁挪動了腳步。
不過二牛的覺悟還是很高的,身位仍然保持在兩猿之後,並沒有直接湊上前去。
朝著鍾天奔湧而來的靈氣越來越多,幾乎已近實質化,鍾天此刻如磐石一般,穩穩地立在這靈氣之河裡。
眾人從未見識過,淬體境修煉時,竟會有如此洶湧澎湃的場面,再加上鍾天那不時從喉嚨裡面發出的嗯嗯啊啊的銷魂聲。
看得他們臉色又是古怪,又是認真,想來這幾位吃瓜人此刻已經投入了進去,竟未發出任何一點聲響來。
......
時間在幾位吃瓜人的默默研究之中悄然流逝。
一個時辰很快便過去。
“啊!”
鍾天伸了個懶腰,停止運轉功法。雖然並沒有人教過他如何修行,可是此時,靈氣對身體的淬鍊幾乎已達到了極致,他還是能察覺到的。
就像人吃飽了之後,自然就不想再繼續,是同樣的道理。
彙集而來的天地靈氣,找不到宣洩進入的物件,唯有在這空中爆發,射向了四面八方,到處都是。
鍾天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啊,你們都在啊!”
鍾天此刻精神飽滿,渾身感覺無比舒暢,見到眾妖,熱情得打起招呼。
可是兩猿兩牛,並沒有回應,仍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無錯書吧“怎麼了?”
鍾天有些不確定地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
“咦,你們誰的毛落在我臉上了。”
鍾天奇怪,用手扯了扯,頓時吃痛。
他這才發現,不是那四位的毛,而是他自己的頭髮。
我去,這是變身超級賽亞人了啊。鍾天此時已是長髮披肩。
他倒是沒有害怕,僅僅是覺得奇怪而已,來到修行界,自然要入鄉隨俗,不是有種說法叫做帶髮修行嗎。
不過他卻是又沒文化了,殊不知這帶髮修行,一般只適用於女子。
這時,那根漆黑如墨的棍子,一扭一扭,蹦蹦跳跳地來到鍾天身前。
棍子頂端彎曲,繞著鍾天,前面敲敲,後面敲敲。
就在它又繞回鍾天身前,中間敲敲時,鍾天反應極快,趕緊用手捂住了,棍子這才作罷。
不過它仍舊圍著鍾天,棍的頂端時不時的又左邊歪歪,右邊歪歪,似乎正在好奇地尋找著什麼。
一個時辰,淬體境圓滿,而且直接跳過了武者境打磨身體這個階段......
“哥,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懂的傻愣嗎?”
“對啊!不然他還請教我們做什麼!”
“可是,哥!如果他是......那咱倆是啥?”
二牛心有靈犀般又彼此對視了一眼,一番眼神觸碰後,隨即又心虛地快速分開。
終於來了嗎?是你嗎?
老猿自從到來後,便一直未出聲,他對鍾天觀察了許久,沉思了許久。
直至鍾天結束脩煉,達到淬體境圓滿,他心中那從未忘記過的囑託,他一直以來從未放棄過的尋覓與等待,在此時似乎終於出現了一絲端倪。
老猿失神了。
而那根漆黑的棍子之前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可此時在鍾天身上卻未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失去了興趣,扭了兩下之後,就要破空而去。
可是就在這時,它發現老猿失神了,它頓時止住了身形,不知為何,它整根棍體竟然隱隱有些顫抖起來,就像那種極富律動地跳動。
剎那間,它的整個棍體變得無比挺直,嗖的一聲便如電光般射向了老猿,緊接著,下一刻,辣眼睛的一幕出現在鍾天眼裡。
只見那根棍子在極短的時間裡,緊貼著老猿遊遍了他全身各處,在老猿那粗糙的毛髮中,不停地摩擦起來。
似乎對於它來說,這是個無比難得的機會。
“這貨......還真是根流氓棍啊!”
這一頓騷操作,驚得鍾天目瞪口呆,他忽然間又回想起昨夜的大樹下,這根流氓棍突然從地裡鑽出來,捅了那魔道妖人臀部一下,鍾天無語地掩住了額頭。
可是,隨後,他就發現,二牛與袁小空,竟對此熟視無睹,仍舊痴痴地(其實是走神了)盯著他,似乎他的身體竟比那根流氓棍正在上演的一幕,更加地吸引人。
不會吧!你們......
鍾天心中暗暗發虛,畏畏縮縮地往後退了幾步。
對於那根流氓棍來說,好景不長。
老猿很快便從失神中醒轉過來,也未見他動作有多快,輕輕地往身上一抓,便將那根在他全身急速遊走的流氓棍握在了手中。
隨後,老猿握著棍子隨手往地上一砸,流氓棍便深深地沒入了地下,只露出了短短地一節棍頭。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老猿拍了拍手,然後笑眯眯地望向了鍾天。
這是什麼笑容,看袁小空與那二牛的反應,那根流氓棍與老猿應該不是第一次互動了,莫非......
“老......猿前輩,在下鍾天!”
心裡的聯翩浮想,鍾天自然不會說出來,他依著電視劇裡學到的方式,抱拳恭敬回答道。
“鍾天......嗯,不錯的名字!簡單,好記,你父母比老猿我有文化。”
老猿莫名其妙地咂摸了一陣後,接著又問道:“你來自哪裡?”
來自哪裡......
這個問題著實讓鍾天為難起來,他久久不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即使他對這大槐朝很熟悉,隨便胡謅一個地方,能暫時糊弄過去,可是看這老猿的架勢,想必定是個大人物,若想要查清楚他所言的真假,簡直不要太輕鬆。
鍾天在之前的地方,也接觸過不少大人物,他清楚,對於那些人來說,欺騙意味著什麼。
況且,他此時對這大槐朝,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想胡謅得合理一些,也沒有可能。
“小子,老祖在問你話,沒聽見嗎?”
袁小空見鍾天久久不語,心怕老猿不喜,大聲提醒。
老猿卻是擺了擺手,示意袁小空不必,接著他還是神色不變,溫和地問道:“你是來自南邊?從道國過來?”
道國?什麼道國,我完全不知道啊!
鍾天搖了搖頭。
“你可是我大槐朝子民?”
鍾天再次搖頭。
“海外?”
鍾天還是搖頭。
老猿沉默起來,似乎開始了思索。
“那你究竟來自哪裡?不是道國,也不是我大槐朝,莫非還是憑空出現的不成?”
袁小空見鍾天磨磨唧唧,上了脾氣,不過他倒也沒有惡意,只是性格使然罷了。
“我不知道。”
到得此時,鍾天不得回答,只能死豬當做開水燙了。
“你不知道?”
袁小空驚訝。
“對,我不知道,或者說,我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我之前好像睡了一覺,醒來後就到了這裡。所以我不知道究竟夢中是真實的,還是現在才是真實的。”
鍾天倒是沒說謊,自從他到了這裡之後,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只是沒有得到答案。
不過他天性樂觀,既然前後的感覺都如此真實,那就當成是一次穿越,不管身在哪裡,都認真的活下去就是。
“你......”
袁小空還欲開口,卻被老猿打斷。
只見老猿突然間便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好!好啊!”
一連三個好字從口中蹦出!讓眾人震耳欲聾。
“好一個不知夢裡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