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道也有這麼弱的人?“
“怪不得山下有二品武王坐鎮,你應該是陰陽道大人物的嫡系。我不殺你,也不摘下你的面具,滄浪山之事也權當沒有發生過,閣下給我歸源王家一個面子,就此離去,可好?”
俊美男子說完,掐住襲月依依脖子的雙手稍微鬆了鬆。
“御雷蟬,給我殺!”
遠處的落飲看到襲月依依被俊美男子掐著脖子拎了起來,並不知他倆正在做交易,瞬間暴走,右手抓向自己的眉心,使出了御雷蟬。
無數銀色的梨花雷,瞬間湧向了俊美男子,緊接著落飲以眉心雷引動雷骨化身落神變,躍向俊美男子,途中順勢撿起一把長刀,劈殺過去。
“嗯?”
“游龍蛟殺術!”
俊美男子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絲毫不敢大意,直接使出了自己游龍劍法的最強一招,但效果一般,僅僅只爆開了最前面的幾朵梨花雷。隨後躍到半空,連連抽身後退,只能靜靜地看著‘銀色梨花’在自己帶來的家奴們身上爆裂開來!
“異能武者?!”
“小子,我可是歸源王家王子卿,歸源城四少之首!我與這位姑娘剛剛已達成了交易,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可是王家的地盤!難道,你也不好奇,為什麼你們守在山下的武王遲遲不現身嗎!”
俊美男子趁著落飲遲疑的一瞬,快速拉開了二者的距離,和一眾驚魂未定的家奴們,朝山下逃去。
落飲聞言,停下劈殺的腳步,丟掉長刀,抱起身旁虛弱的襲月依依,開口道:“沒事吧?你有和他真的做了什麼交易嗎?”
襲月依依蒼白的臉色甚是嚇人,未發聲,便又再次暈死過去。
落飲緊握雙拳,心中一狠,躍身向王子卿殺去,飛舞的梨花雷轉瞬便擊中了幾個跑得慢的家奴,漫天的鮮血濺射在梨花雷上,紅白點綴,徒增了幾分血色的妖異美感。
落飲身形如雷疾,踏著血色梨花,一拳砸向了王子卿的面部!王子卿反應也是迅速,回身以劍橫擋,落飲順勢化拳為指,輕點劍身,雷弧瞬間傳遍劍身,麻痺住了王子卿!
落飲已經殺麻了,精神高度緊張和敏感,腦海中瞬閃過王子卿掐住襲月依依脖子的畫面,立刻呼吸變得急促,雙眼通紅,渾身殺氣也不受控制的暴漲起來!隨著腹部的疼痛再次襲來,整個人瞬間透支到了極限。只見他,憑著一股殺意本能,像個木偶人一樣,抓住王子卿的脖子,按在地上,右手一拳一拳的、有節奏的砸向王子卿的面部。
十拳!
二十拳!
三十拳!
四十拳!
王子卿早已斷絕了生機,頭部幾乎已經和泥土融為了一體,落飲還是一拳一拳的砸向他的腦袋。
“飲兒,夠了,快醒醒!”
聞人九昔人未至,聲音已先到。
在其出現的一瞬間,三道穿著華貴的身影也隨之出現,以一個三角夾擊的站位,鎖定住了聞人九昔。
落飲聞言,恢復了一絲神志,暴虐的力量隨著落神變的消失逐漸褪去,眉心雷的控制也隨之斷了,漫天的梨花雷已無力收回,頓時如石投湖面的波紋般,八面散開。向上的在空中飛舞,向下的在山中穿梭。不一會,整個滄浪山和其上空被銀白色得梨花點綴的星光閃閃。
“啊!”
落飲痛苦地大吼一聲,捂著腹部倒了下去。隨後,滿山和漫天的梨花雷爆炸開來,‘滋’“轟”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滄浪山!
“哼,今日凌城主的‘仗義’出手,我陰陽道記下了。”
聞人九昔冷哼一聲,輕甩衣袖。隨後,一手扶起落飲,一手扶起襲月依依,向著山下掠去。
“唉,今日之事,與我歸源城不知是福是禍。”
城主凌不凡攤開手掌,手裡赫然是一朵梨花雷,單手輕輕一握,梨花雷便消散在了空氣中。
“王家,也是時候該敲打一下了。”
“凌華、凌盛,此事就交給你們了,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知道!”
三人說完,轉瞬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一地的屍首。
襲月山莊,落飲臥房內。
“還好這小子年輕,氣血足夠強大,才三日,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腹部的外傷,要恢復的慢些。”
聞人九昔一邊把脈,一邊對著在床前守了三日的襲月依依說道。
“他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師父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肯定要照顧到他醒過來。”
襲月依依眼神一黯,望向聞人九昔,
“師父,等他醒了,你陪我回一趟武源域吧,我的力量,還是太弱了。”
“是為師的錯,沒想到歸源城城主會為了王家對我出手。”
聞人九昔送到嘴邊的酒葫蘆,默默放了下來,
“這筆賬,等你我師徒重回歸源城,加倍找他們算!”
“你們,是要走了嗎?”
落飲恰好在此時醒了過來,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醒了,小道士,嚇死我了,誰讓你為我那麼拼命的?”
襲月依依鼻尖一酸,英氣的俏臉浮現了難得的絲絲溫柔,而落飲不知怎麼回答,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只能憨憨的笑著。
“飲兒,歸源學院的招生一個月後就要開始了,以你的實力考入進去並不難,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吧?”
聞人九昔看到沉默的兩人,出聲打斷道。
“小子記得。”落飲出聲道。
“正好,明日,我要陪著依依回一趟武源域的家族,你要獨自趕去武源學院了。一年後,依依也會參加學院年中大考,我們兩個會去學院找你。”
“還有一件事,你用‘落飲’這個名字難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已經為你假做了一個襲月山莊門客弟子的身份,以‘洛’易‘落’,取名:洛飲,你可滿意?”
“謝謝聞人前輩思慮周到,小子感激不盡。”
落飲順勢便要起身拜謝。
聞人九昔壓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看向了自己的弟子,“你要謝就謝我這個弟子吧,老頭子我困死了,你們兩個年輕人聊聊吧。”
聞人九昔說完便向外走去,襲月依依的眼睛在對視到了落飲的一瞬間,打破了沉默,
“下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依依姐,你不要自責,要不是你連續斬殺了八個武師,還重傷一個,我已經死一百遍了,你已經夠厲害了!”落飲以為襲月依依還在自責,出言安慰道。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是個木頭,我回去睡覺了!”
襲月依依並不暴躁,一直是一個英氣耿直的女孩,只是口直心快慣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
落飲一臉疑惑,靜靜地望著襲月依依離去。
“真是個笨蛋。”
襲月依依關上房門後,躺在床上還是忍不住罵了落飲一句。
天剛矇矇亮,兩匹上好的照夜白停在襲月山莊門前。
“等那麼久了,真的不過去告別一下嗎?”
聞人九昔喝著小酒,看向了自己的徒弟。
“不去了,走吧,師父。”
襲月依依也不廢話,背好長槍,一躍上馬,率先離去,聞人九昔緊跟其後。
“依依姐,聞人前輩,保重!”
一聲吶喊自身後喊來,落飲也揹著包袱走出了山莊的大門。
襲月依依聽聞,回頭一笑,拿著馬鞭的右手在空中晃了晃,隨後一鞭抽在馬屁股上,頭也不回的向東面揚長而去。
“又剩下我一個人了。”
落飲靜靜地看著二人消失在了官道上,也不再留戀,轉身向西面走去,眼神堅定,滿懷憧憬。
“歸源學院,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