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一熬夜苦苦作畫,累得白天神智不清,夾起一個花椒就往嘴裡送。
“哎”月長老的筷子打掉花椒“想什麼呢,綰綰,最近口味變了,喜歡吃調料啊?”
“什麼啊?”姜綰一使勁睜大眼睛看著飯菜“我好睏啊!”扯扯月長老的袖子“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我清醒一點啊!”
“沒有。”月長老抽回袖子“想要不困的話,晚上早點休息。”
“哼。”興致缺缺的挑起一根青菜,姜綰一嘴撅得能掛個油瓶了。
“這是姜小姐派人送來的畫。”侍衛戰戰兢兢的將托盤遞給宮尚角。金覆沒了,宮尚角換了一個新的綠玉侍。
“金復,你先下去吧。”宮尚角桌上的地圖都起了毛邊,硃紅色的恆山二字格外顯眼。
侍衛不敢反駁,默默退出去。
“你叫什麼?”宮尚角瞥見侍衛的身影,意識到自己搞錯了。
“角公子,我叫金玖。”剛及弱冠的少年身子抽條的很快,看著不是很強壯。
“知道了。”宮尚角拿起畫軸展開,是他騎馬的圖畫,不同於一般的畫卷,姜綰一畫得格外逼真。宮尚角握著畫軸看了又看,半天長嘆一聲“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小姐。”芳華拿著回禮來了。“這是角公子送給你的。”
開啟盒子拿出裡面的短刀,姜綰一的手劃過上面的紅寶石‘這不是宮尚角隨身帶著的那把嗎?’
“角公子想請您回一趟角宮,他想和你確定一下路線。”芳華想起宮尚角的話‘不管用什麼方法,明天我要在角宮見到她。’
“路線?”姜綰一直接拒絕了“我哪懂這個啊,角公子自己決定就好了。”眼看芳華站在原地就是不走,姜綰一明白了“好,我現在就過去,你別在這扮演柱子了。”
“謝謝小姐。”芳華喜笑顏開,跟在姜綰一身後去往角宮。
姜綰一在門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屋子的宮尚角聽著門外的呼吸聲靜靜的等著她進來。
“角公子。”姜綰一乖乖坐在他對面,拿出懷裡的短刀“這個我不能要。”
“不要就扔了吧。”宮尚角推給她一個茶杯,“喝口茶潤潤嗓子。”
姜綰一看著這個茶杯,端起來輕抿一口“那你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短刀被留在桌上。
“你可以留下來嗎?”宮尚角緊緊抱住姜綰一,淚水順著脖頸劃入姜綰一的領口,身後的身軀居然在顫抖。
“我錯了。”宮尚角雙眼緊閉,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我錯了,你可以留下來嗎?我會改的,我真的會改。”
無錯書吧姜綰一的沉默讓宮尚角逐漸冷靜下來了。
“好,我知道了。”宮尚角鬆開胳膊,踉蹌著向後退去“放心,我會把你平安送到恆山派的。”
“短刀你拿上,可以用來防身,就當給我個念想。”宮尚角將短刀塞進姜綰一的手裡,自嘲般笑笑,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走開了。
姜綰一握著手裡的短刀,心底的痠痛在翻湧,眼前蒙了一層水霧。
月宮。
月長老看著窩在床上的姜綰一,拍拍她的被子“怎麼了?蒙著頭會不舒服的。”
被熱得臉頰泛紅的姜綰一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我有點不開心。”
“為什麼不開心啊?”
“我捨不得宮門。”姜綰一以為自己只是一時要離開熟悉的地方有些不捨。
月長老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悅“捨不得宮門?”
“對,回家的日期越接近我越焦慮,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又開心又難過。”姜綰一喉頭一哽,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月長老看著她的淚珠砸在自己的手背上,“等你回去了就好了。”
姜綰一被這乾巴巴的話逗笑了“還有你這種人啊,一般不都會說那你就留下來吧。”
月長老笑著望向她,眼裡卻是一片死寂,整個人看上去都要碎了“我不想讓你後悔。”
“姜小姐,你快去徵宮看看吧,徵公子他暈倒了。“金景狂奔進了月宮,將姜綰一的門砸得咣咣作響。
姜綰一腦子裡面不合時宜的想起那句經典回覆“不痛快就去找太醫,朕又不會治病。”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跟著金景跑到了徵宮。
“滾出去。”
迎面飛來的一個茶杯擦著姜綰一的耳朵過去了,“這是怎麼了?怎麼大脾氣?”
“綰一。”宮遠徵瞬間換了一副面孔,扯下肩膀處的衣服,眼巴巴的看著她“很疼,他們笨手笨腳的連個藥都塗不好。”
滿屋子的醫師低頭抖著像一群鵪鶉,‘那可是毒藥啊,誰敢往你傷口處塗。今天塗了明天腦袋就要搬家。’
“你們先出去吧。”姜綰一想接過醫師手裡的膏藥“我來塗吧。”哎,怎麼拽不動啊?白髮蒼蒼的老醫師死死抓住手裡的藥膏。
“綰一,我這裡還有藥。”宮遠徵舉起真的傷藥示意姜綰一過去,眼神警告他們不要亂說話。
“還疼嗎?”冰冰涼涼的藥膏在傷口處均勻塗抹開來。宮遠徵向後靠去“好疼啊,一一,要吹吹才好。”
姜綰一舉著藥膏躲開“不要得寸進尺啊,已經塗好了,快把衣服穿上。”
宮遠徵不滿的嘟囔幾句,拉好了衣服。
“說說吧,為什麼會暈倒啊?”
“我想提前參加三域試煉,一時心急,就。”宮遠徵並不避諱自己的目的,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到時候我去送你接你就會很方便。”
“打住。”姜綰一制止了他的設想“送我可以,接我是哪來的?”
“你是我的新娘,你還能一直不回來嗎?”宮遠徵理直氣壯的語氣讓姜綰一都有些蒙圈。
“誰同意了?”
“你啊。不願意你幹嘛這麼著急的跑來,還不是因為喜歡我。”
“你還挺自信。”姜綰一捂臉,無力吐槽他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