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不斷的內力打進姜綰一的身體裡,隨著筋脈的運轉流向四肢,反覆鍛造著阻斷的筋脈,疼得姜綰一幾近暈厥。汗水打溼了單薄的裡衣,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內力突然被抽離帶來的眩暈感讓宮子羽本能的想停下來休息片刻,但想起月長老的話,仍然咬牙堅持著。
姜綰一疼得把嘴唇咬得鮮血淋漓,最後失去意識向後倒去,宮子羽撐住她的身子,堅持到最後。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把姜綰一抱上床,腿一軟跌倒在地,昏睡過去了。
天空湛藍如洗,陽光穿過高聳的建築灑進屋裡,形成斑駁的光影,今日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姜綰一的手指微動,強忍著身上的劇痛爬起來,推推倒在床邊的宮子羽。
“執刃大人、執刃大人,快醒醒,不早了。”
“唔。”宮子羽要好一點,只是睡了一晚上地板,身體痠痛。被推醒後快速爬起來,看向姜綰一剛想說什麼,猛地偏過頭去,耳尖微微發紅。
“我去叫侍女進來,你好好收拾一下。”宮子羽衝向門外。
“哎,不能叫侍女。”姜綰一想去拉他,動作一大,疼得直抽氣。
宮子羽的手握著門上的木鎖,遲疑片刻,“我去找阿雲、云為衫,你在這等等。”
溫暖的水流包裹著身子,姜綰一舒服的閉上眼睛,久違的內力在體內運轉,‘可算回來了。’姜綰一一掃連日的陰霾,臉上掛著愜意的微笑。
“好了。”云為衫幫姜綰一穿好衣服,滿意的點點頭“不錯。”
“謝謝姐姐,那我先走了。”姜綰一害怕被宮遠徵發現自己不在徵宮,急著回去。
“那我建議你先去商宮。”云為衫叫住姜綰一“你身子不舒服,走不快,回去會撞上徵公子的。”
“有道理啊”姜綰一的眼裡溢滿了笑容,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兒“姐姐,你真聰明,那我就慢慢往商宮走了。你幫我和執刃大人說一聲,改日我再來和他當面道謝。”
“真的?”宮紫商的大嗓門震飛了路過的飛鳥“我摸摸,你真的好了?”
姜綰一乖乖的伸出手讓宮紫商把脈,滿懷期待的看著。
“嗯、嗯、嗯。”宮紫商時而皺眉,時而點頭,姜綰一的心跟著她的表情七上八下,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她。
“額,其實我是不通醫術的。”演不下去的宮紫商放開她的手腕,兩個人笑成一團。
“那你還那麼一本正經的,挺像模像樣啊!”姜綰一心裡的擔子放下後,笑得格外明媚。
“話說,你的藥怎麼吃啊?”宮紫商嗑著瓜子拿著話本癱在矮塌上。
“執刃說過幾天給我送過來,會做成小藥丸的,方便我隨身攜帶。”姜綰一扒拉著滿滿一匣子話本,想找個喜歡的。
“宮子羽還會做藥丸?”
“對哦。那應該是月長老做的。”
“那就不用他送了,你直接去拿不就好了。”
“也對,那我明天去拿。”
侍衛小跑著進來了,站在門口低頭稟報“大小姐,徵宮的侍衛來請姜小姐回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宮紫商同情的拍拍姜綰一的肩膀“你放心去吧。”
“你要送我上路啊。”姜綰一心裡打鼓,不停的打著草稿,想著回去怎麼和宮遠徵解釋。
姜綰一磨磨蹭蹭的往徵宮走去,想和金景套個近乎。但金景一張冷臉凍死人,完全不理人,只會說“姜小姐,徵公子等了你一早上,直到侍衛來報才知道您去了商宮。您快點走吧。”
‘我也想快點,我疼得走不動啊!’姜綰一內心有個小人在瘋狂吶喊。
走到徵宮的大堂,宮遠徵並不在裡面,桌子上擺著紅糖發糕和幾道小菜兩碗粥。
摸了摸粥碗的溫度,姜綰一向著內室走去,“人呢?”。
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姜綰一走向門口想問金景宮遠徵去哪了,卻看見金景跟著一個侍衛飛奔而去,“徵公子(遇刺了。)”
姜綰一根本沒有聽清金景在說什麼,茫然的循著他們的身影小跑著衝進內院。
無錯書吧宮遠徵倒在假山旁邊不省人事,宮尚角拿著長刀刺進刺客的身軀,乾脆利落的結束了這一次刺殺行動。
轉身抱起宮遠徵走進房間,“去找月長老來。”金復步履如飛,衝出徵宮的大門。
房間裡,金景被宮尚角一腳踹倒 “你剛剛在哪?”
門口的姜綰一捂著胸口,使勁嚥下嘴裡的腥甜,大喊著阻止宮尚角砍向金景的刀“他剛剛去商宮接我了。”
宮尚角冷冷的看向姜綰一,目光像刀子一樣直直刺過去,“他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一連串淚水從她悲傷的臉上無聲的流下來,姜綰一順著房門滑落在地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溫暖的懷抱撐起了姜綰一的身子,月長老來了。一隻手扶著姜綰一坐在矮榻上,塞給她一個小瓷瓶“現在吃兩粒。”一手將人參遞給宮尚角“含在嘴裡,吊著。”
姜綰一回憶起那天的場景,只記得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接去,滿地的醫師都在搖頭,只有月長老在止血配藥包紮,對著拼命輸內力的宮尚角說“好了,他的命暫時保住了。去拿出雲重蓮來,我去熬藥。”
“喝藥吧,不然你會吐血的。”月長老接了一杯清水遞到姜綰一眼前“他會沒事的,我保證。”
溫水滑過乾啞的喉嚨,姜綰一撐著站起來想上前看一眼,卻被宮尚角投來的那一眼釘在原地,“他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像緊箍咒一樣在她的耳邊迴響。
提著一個小巧的藥罐走進來,月長老擋在姜綰一面前“角公子,出雲重蓮在哪,我在這熬藥吧。”
姜綰一抓著月長老的長袍,不敢與宮尚角對視。
拿出盒子裡的出雲重蓮,月長老蹲在地上開始熬藥,姜綰一靠在他身邊,雙眼紅腫,滿臉淚痕。
宮尚角依舊在不要命的往弟弟身體裡輸內力,“噗呲。”一口鮮血噴出。
金景跪在床邊,哭著看著床上的徵公子,嘴裡喃喃著自責著。
“角公子,你再不停下,我就得給兩個人熬藥了。”月長老白皙的手掌分外有力,抓住宮尚角的手強迫他停下來。
“徵公子很需要你。”
宮尚角看了看他手裡的藥丸,起身行禮“多謝月長老救命之恩。”
月長老擺擺手,將藥丸遞給他“你要多保重,宮門內外都要仰仗你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