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夜刺殺之後,已是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裡,東荒城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城主府以捉拿亂黨為由,大肆捕捉原籍是東荒城的青壯年,並將其發配到城外的礦場去開採鐵礦石。對於外來人員,則將其統一劃分到了城北一塊地區,以便城衛軍晝夜監視。
除此之外,東荒城迎來了許多魔人。他們各個氣焰囂張,動不動就打殺原住民,以致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更讓人氣憤的是,城主府單方面擬定了一份不平等條約。
條約中聲稱,三天之後,所有原籍是東荒城、但手中沒有紋章的人必須無條件搬離東荒城,否則城主府將有權沒收其全部財產並驅逐出境!
這份條約一出爐就受到了平民百姓的強烈抵制。然而,城主府派出了一位心狠手辣的劊子手,輕而易舉地平定了事端。這位劊子手曾是安吉拉的二師兄,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一條人人厭惡的魔人走狗!
閒話休說,書歸正傳。
馬爾斯憑藉著圓滑的處事手段,以重金購買了代表魔人身份的紋章,這才使得五穀糧店免受騷擾。
這一日,五穀糧店的地下密室裡。
蕾娜正在盤膝靜坐,苦思破解城主特殊能力的手段。
突然,馬爾斯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蕾娜公主,大事不好啦!”
“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呢,”蕾娜睜開雙眼,不悅地呵斥了一聲,“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國都…國都發生武裝政變了!”馬爾斯叫道,“艾登,是艾登將軍,他在三天前發動政變,不僅囚禁了大公及其夫人,還說…還說…”
“放膽說出來!”
“他還說要在今日將大公等人全部斬首示眾!”馬爾斯戰戰兢兢地說道。
“哈哈哈…”一陣狂笑聲響起了。
蕾娜猛地起身,興奮地說道:“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
“啊?!”馬爾斯聽了,一臉疑惑之色,心想:蕾娜公主莫不是瘋了?
這個時候,蕾娜滿臉紅光,心說:如今,山北城在我手中,只要再拿下了東荒城,我的勢力就連成了一片!緊接著,我可以用討伐叛逆的名號舉起大旗,到時候不愁沒人來投靠我。哼哼,如此一來,大事可成,天下必將落入我的手中。
馬爾斯看著蕾娜野心勃勃的模樣,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心說:好強大的氣勢,簡直可以說是氣吞山河!隨後,興奮地想道:難道蕾娜公主志在天下?嘿呀,如若真讓她成了女帝,到時候我想不飛黃騰達都不成了!
蕾娜定了定神,重新盤膝坐好,問道:“東荒城的情況怎麼樣了?”
“非常不樂觀,”馬爾斯嘆氣道,“越來越多的魔人聚集到了東荒城,城主府的勢力也越來越大了。反觀我們的勢力卻一點兒也沒有增長。”
“你呀,看問題可不能光看表面。”蕾娜見馬爾斯似是信心不足,故此出言激勵道,“城主府的一舉一動都在我意料之內。況且,誰說我們一點兒沒變?”
“最多不過兩天,安吉拉就能將離火劍法融會貫通,利維亞也能初步掌握了幽冥刀法。到時候必能快刀斬亂麻,一舉拿下東荒城!”蕾娜信誓旦旦地說道。
“蕾娜公主遠見卓識,小人佩服至極!”馬爾斯拍起了馬屁。
“接下來,你去找人散佈謠言,就說救世主即將降臨東荒城。到時候,她會驅逐魔人,還天下一個公道!另外,別忘了還有國都政變的事,給我狠狠地抹黑艾登那個老賊!”蕾娜吩咐道,頓了頓,“記住,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小人明白了。”說罷,馬爾斯躬身退走了。
這個時候,蕾娜獨自一人坐在屋裡,咧開嘴笑了起來:“舞臺即將搭建完成,我這個主角也該閃亮登場了!”
“先有東荒城主倒行逆施,後有艾登老賊武裝政變。嘿嘿,這下子蒙特蘭公國可是到了滅亡的地步,”伸了個懶腰,蕾娜得意地笑道,“到了那個時候,我,蕾娜公主扶大廈於將傾、挽狂瀾於既倒,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大公。”
“到時候,我就成了一國之主,真真正正地把眾多生命的生死握在了掌中。”
“不過,在那之前,我必須想到一個方法破解那人的特殊能力,”說到這裡,蕾娜皺起了眉頭,“時間倒流,到底該如何破解呢?有他在,他的兩名跟班相當於有不死之身…”
“有了,我可以將他們各個擊破!”
“安吉拉對付念力魔人,利維亞加上馬爾斯手中的高手合力纏住野狗怪人,而我只要單獨面對那位城主即可!”
就在這個時候,安吉拉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老祖宗,您快來看看呀,利維亞姐姐她…”
蕾娜聽了,嗤笑一聲,暗想:幽冥斬鬼刀豈是那麼好練的?!
其實,幽冥斬鬼刀是一門能讓人入魔的詭異刀法。練此刀法,必須每日修煉且要以人命為引!
初時,只要三天一殺即可;練到高深之處便要一天三殺,甚至是更多。如若不然,全身經脈就會猶如烈火灼燒,令人生不如死!
蕾娜一邊想著,一邊緩步走到了利維亞身旁,冷冷道:“為什麼?”
利維亞痛苦地搖著頭,斷斷續續地說道:“我說過,我只殺該殺之人!”
“你是笨蛋嗎?再這樣下去,你必死無疑!”
利維亞滿地打滾起來。
“呀嘞,真是讓人受不了。”說著,蕾娜向馬爾斯使了個眼色,而後拉著安吉拉離開了。
“老祖宗,利維亞姐姐不會有事吧?”
“不用擔心,有馬爾斯在,她死不了!”蕾娜笑道。
另一邊,馬爾斯將利維亞關進了一間密室,隨即向密室之中的人喊道:“你們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話音剛落,一道喊殺聲就響了起來。
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
幾乎同時,利維亞獰笑起來:“桀桀…”
“真是可怕的女人!”密室之外,馬爾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