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章 弱犬的馴養(你x撿到的人形犬)

(因每章設定不同,自本章起增加排雷:

1.人形犬設定:身高類人,直立行走,犬耳犬尾,簡單來說就是犬類獸人,地位低於人類;

2.本章非雙潔,抹布狗狗,有不好的、非自願的經歷)

你去扔垃圾的時候在垃圾桶旁看到一截毛絨絨髒兮兮的尾巴,細看才看到一堆雜物裡藏了一隻骨瘦嶙峋的髒狗。

他是隻病了的人形犬,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脊背上還印著前任主人用煙燙下的傷痕,呼吸斷斷續續,像是隨時就會消失。

但你俯下身去探他的鼻息時,他還是用冰涼的鼻尖兒碰碰你的手,然後討好的伸出舌頭舔舐你的手指。

他在向你求救。

於是你這個最嫌麻煩卻也最容易心軟的人,終於還是決定養一隻狗狗。

醫生說它病得不重,只是太久沒有進食,也有不少皮外傷,說著把他狼藉的身體坦露在你前。

“不是什麼品種狗,品相也不怎麼好,倒不如再買個聽話漂亮的。”那醫生語氣有點兒曖昧和不屑——畢竟很多人都認為人形犬隻是供人褻玩的玩物而已,死了膩了就換一隻,更何況這種品種不好的。

醫生的自以為是惹人不快,你聞言蹙了眉,低頭卻撞見他忐忑不安的神情。

“不用了,”你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頭頂,“這隻就挺好的。”

幾天後你把他從醫院接回家,他乖巧地坐在汽車前座上,不著痕跡地偷看你。

他還很虛弱,你用毯子裹住他的身體,把他抱下車,只覺得他在你懷裡只有一點點重量,讓你不敢用力——他還是那樣瘦,讓人覺得連撫摸或擁抱對他都是一種傷害。

你給他餵了流質的食物,又小心翼翼地給他的傷口塗上藥,而他一直很安靜,有一種任人擺佈的乖巧。

你輕輕地摸他的頭——他的髮絲細細絨絨的,雖然因為營養不良而失去了光澤,但摸起來仍很舒服。

撫摸間,你溫暖的掌心讓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尾巴不自覺地甩來甩去——儘管他不是什麼名貴品種,但在你眼中仍是很可愛的,圓圓的暖棕色眼睛,眼尾微微下垂,天生帶點委屈相,只是太瘦,瘦得讓人心疼。

自那以後幾周過去了,他的狀況慢慢好轉,略略長了些肉,毛髮也油亮了許多,只是性格依然怯怯的,不像別家的人形犬那樣會撒嬌,而且太過於沉默寡言——你甚至懷疑他是一隻啞巴小狗,不然怎麼會這麼多天都未曾說過一句話。

儘管如此,你依舊對他很好——覺得他會無聊,你會撫摸著他的頭給他讀故事書聽:“……小王子說,嘿,和我一起玩吧!狐狸卻從樹後走出來說到,我不能和你一起玩,因為你還沒有馴養我……”

狗狗乖巧地聽著,烏潤的大眼睛盯著書頁,你知道他看不懂那些文字,但他迫切地想知道馴養是什麼,於是徒勞地試著從這些它讀不懂的字元裡盯出答案。那懵懂的模樣可愛極了。

你把他摟在懷裡,一隻手捧書,空出的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他的肩頭——你心中沒有多少狎暱的意思,因此你不知道小狗悄悄紅了臉。

他擁有了溫柔的撫摸,有了好聽的睡前故事,有了屬於自己的軟軟的毛絨毯子……這都是他從未擁有過的。不過,新主人也會對他做那種事情嗎……他迷茫地想到,菸頭烙在身上的記憶依然讓他感到恐懼,還有那些痛苦的侵入,夾雜著咒罵的鞭笞……但是,如果那樣可以讓你感到開心的話,他願意你對他那樣做。

小狗小心翼翼地蹭蹭你,聽你繼續溫聲講述:“小王子問:什麼是馴服。狐狸回答:馴養的意思就是‘製造羈絆’。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萬個小男孩一樣沒有什麼兩樣。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對你來說,我也只是一隻狐狸,和其他成千上萬的狐狸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如果你馴養了我,我們就會彼此需要。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世界裡獨一無二的了;我對你來說,也是你的世界裡的唯一了……”

小狗意外地聽得很認真,他還是不明白馴養的意思,但似乎又有一點點明白——即使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像主人一樣的人類,你對他而言依然是獨一無二的,這是否說明,他已經被你馴養……

“……‘我的生活很單調。我獵殺雞,人獵殺我。所有的雞都是相同的,所有的人也是相同的。我已經有點厭倦。但如果你馴服我,我的生活將會充滿陽光。我將能夠辨別一種與眾不同的腳步聲。別人的腳步聲會讓我躲到地下。而你的腳步聲就像音樂般美好,會讓我走出洞穴。”

“還有,你瞧!你看到那片麥田了嗎?我不吃麵包,麥子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麥田也不會讓我聯想到什麼。但你有一頭金色的頭髮。如果你馴養了我,我看到金色的麥子,就會想起你。我也會愛上風吹過麥田的聲音……’狐狸沒有說話,久久地看著小王子。”

“接著,狐狸說:請你…請你馴養我吧!”

小狗看看書,又轉頭看看你,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似乎在問——小王子會馴養狐狸嗎?

對上他希冀的眸子,你不忍心念下去,於是輕輕合上書頁:“今天就講到這裡。”

小狗有些失望,但還是聽話地蜷起身子睡覺。

——小狗不像狐狸,他很笨很笨,他搞不明白馴養是什麼,不過小狗也會有煩惱,他覺得自己性子不討人喜歡,可是要他和其他的狗狗一樣黏人,他實在做不到——他剛被前任主人領養時,也曾對著他試著撒嬌,卻被一腳踹開:“滾開,瞧瞧你這jian狗的jian樣兒。”前任主人說他不止是隻很笨的小狗,還是一隻jian狗。

他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敢向你撒嬌,他怕你也覺得他jian。

但有時候他的歡喜實在不由自主,就像他無法阻止裝得滿當當的水杯在晃盪間溢位水來——他逐漸理解了狐狸說得話,當你歸家的腳步聲響起,他再也不會感到恐懼,相反,會讓他想要迎上去,撲你一個滿懷;當你的手揚起,他不會再聯想到責打的疼痛,而會等待你溫柔的撫摸……

那天睡前,他拱到你被窩裡,鼓氣勇氣說到:“主人……”

你驚訝的看著他,因為這是他對你說的第一句話,你環住他的腰肢,突然發覺他抱起來已經不再硌手了。

你的懷抱暖烘烘的,小狗用冰涼的鼻尖碰碰你的臉頰,就像你們初次見面時他用鼻尖去碰你的手一樣,你聽到他小小的聲音——

“請你……請你馴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