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謙尋的手指從最上面的兩顆釦子中間穿了進去,按住那個星星。
帶著體溫的星星,溫暖了他那顆冰冷的心,也溫暖了他無數的歲月,他薄唇輕啟,喊出了那個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名字,“燕兒!”
她說她有很多名字,媽媽叫她乖寶,奶奶叫她乖孫,爸爸叫她閨女兒,他還有五個哥哥五個弟弟,還有好多個兄弟夥。大家都哥哥們喊她燕燕,弟弟們喊她燕姐。
她說,如果他要是喜歡,也可以喊她燕姐的。
她看樣子小學都還沒畢業, 他一個大學畢業的喊他燕姐,說起來都讓人覺得好笑。
那一天,他們站在雨裡說了很多,但她說的每句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遇事哭一下就可以了,但不能哭的太久,要不然爸爸媽媽在天上也會跟著傷心的。”
她說,“你是不是還不開心?那我請你吃甜品吧!我不開心的時候,只要吃甜的東西,就能開心一整天了。”
她還說了很多,帶著她去周邊的小吃店吃了很多的東西。
一路上都是她在嘰嘰喳喳說著什麼,而他只需要當一名聽眾就可以。
她真的是一個吃貨,小吃一條街,她從頭吃到尾。
他沒想到,她看著瘦瘦的,還挺能吃的。當時他覺得,應該是她嘴巴太能說了,吃的東西都消化了吧!
她還將他的聯絡方式告訴了他,上車之前,她說,“這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如果過不去,那就去墊個凳子爬過去。她小時候不想在家,就是這樣的逃出去的。”
一晚上所有的不開心,都因為她這句話一掃而空。
雖然後來她也知道了她是穆家的大小姐,但他從未去打擾過。
那時候的時候,也正在想辦法為父母報仇。
後來,等他拿下青幫,並且將其發展壯大,也有保護她人的能力時,她身邊已經有了人。
那個人是雲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不管是家世還是外形,都和她非常相配。
而他,雖然他如今也身價不菲了,但做他們這一行的,樹敵太多,也很難給身邊的人帶來安全感。
所以,他選擇了放棄。
既然不能在她身邊守護,那他就先壯大自已,等到哪一天,她有需要的時候,他能拼盡一切去守護她。
在穆家出事的時候,他也收到了訊息。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調查穆家的事,也忽視了那丫頭那邊的情況。
他也知道她回國了,就連在國外的那幾年他也知道,也暗中派人在保護她, 她設計的每一款珠寶,他都有入手。也算是真正見識了她的成長,她設計的款式也越來越好看,但每一款還是有著她獨特的設計。
“五爺,我們現在跟二爺翻臉不會有事吧?”
周博是跟聞謙尋在格鬥場上買下來的,也可以說是,沒有聞謙尋就沒有他的今天。
或許,在那一天他就已經死在了格鬥場上。
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在看不見的角落,有著讓人看不見的骯髒。
“早晚的事。”
聽他這麼說,周博也沒有繼續問了,他要做的就是做好後勤工作,不讓他受到傷害。
“他們走了嗎?”
周博愣了下,隨即想到了什麼,“走了。”
看他不再說什麼,周博退了出去,將門給關上。
他其實很想說一句,如果不放心, 就勇敢去追呀!
不過,他知道,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敢隨意表白的。
宋悠然走出去的時候,還有點不滿,“我說你咋回事,我們就這麼走了?”
來的時候,他可是想好了要好好發揮的,至少要打得那些人屁滾尿流的。
結果呢,他們就這麼被他們恭恭敬敬地送出了門。
秦慕深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覺得不滿意,現在可以回去拆他們的臺子。”
“那還是算了。”宋悠然說完,就趕緊朝著趙進的方向去,“趙哥,你老闆讓你進去拆臺。”
趙進斜了他一眼,“秦總說了,能動腦子絕不動手,能動手絕不動口。”
“無趣!”
宋悠然又恢復成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只是,在上車後,掀開褲腿,看到上面那青青紫紫的面板,他還是齜牙咧嘴了一番。
趙進看著他那搞怪樣子,嘴角揚了起來。
他家老闆身邊的朋友也就只有他整天不著調。
以勞斯萊斯幻影為首的一排豪車,停靠在離小金庫的門前不遠。
當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從裡面出來,在看到這排豪車的時候,多多少少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不過,僅僅是羨慕就沒有別的了。
直到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手裡叼著一根還沒燃燼的煙,拎著一個菸灰色的手提包,踩著高跟鞋走了出來,秦慕深的座駕開始走動。
伴隨著一聲女人慌亂的尖叫聲,這一排車子開始啟動。
廢棄的廠房,空曠得讓人害怕,被扔在地上的女人驚恐地看著面前人。
“你們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趙進,“我們可是守法的公民,說起法法,怕是比不上徐小姐。”
小姐二字加重了幾分。
徐美麗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她捂著肚子坐在地上,“你門可別亂來,我可是穆家的三兒媳婦兒,我這肚子裡.......”
“少說廢話,說出你的幕後人,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們還能饒你一命,要不然.......”
徐美麗,“我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什麼幕後人不幕後人的,還有穆老三這事,跟我沒關係,你們要找就去找他。”
“別以為你懷孕了,我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趙進走上前,將一疊資料扔到她面前,“你這孩子怕是就算是出來也不是個好的吧?”
抽菸喝酒還吸的人,這樣的女人能生出什麼好的,能不能正常出生都難說。
徐美麗撿起地上的資料看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面對一個孕婦,一群人確實不敢做什麼,但是用能拿捏她的事情來拿捏她,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