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已經沒了帝修的影子,只留給了景夏一條自己去軍團了,讓他記得吃早飯的資訊。
景夏回到臥室,看著破碎的蛋殼與睜著圓溜溜金瞳,盯著自己的幼崽,相視無言。
這咋就破殼了?
難不成是自己壓破殼的?想著自己龍形那被帝修喂得紮紮實實的體重……
大概?應該?可能?
真的是自己壓破殼的?
啊?
……
現在,正軟乎乎趴在景夏床上的幼崽。
圓乎乎的腦袋,圓乎乎的身體,黑色的絨毛上有著一條條銀色的紋路。
金紅色的豎瞳眼睛像某種食物鏈頂端的生物,眼眶外又喜劇的罩著大大的黑眼圈。
頭頂是倆銀白色圓潤的耳朵,像只銀黑相間的熊貓幼崽。
啊?這邊星際熊貓還是蛋生的?
看著站在床邊呆愣的景夏,幼崽“唔姆唔姆”叫半天也沒得到回應。
可它剛剛為了破殼,也耗盡了體力,不然早就躍進那個讓它感到溫暖舒適的懷抱中。
長時間離開景夏懷抱的它,急得直在床上打轉,黑眼眶裡,那金紅色的豎瞳上都浮現出霧氣。
可惡!
想要抱抱!
景夏回過神,趕緊坐到床上,抱起已經開始默默擦拭眼淚的幼崽,輕聲安撫。
隨著安撫的動作,景夏摸到了這幼崽與熊貓的不同之處。
這隻幼崽,有著六隻爪子!
中間兩隻縮在腹間。
伸手一摸,爪子的觸感不同於其他部位的毛絨。堅硬而冰涼,如同黑曜石打造一般。
背部有著兩朵大蝴蝶結,仔細一看是兩對銀白色半透明的翅膀,翅尖向上翻起摺疊在中部。
翅膀是隱約有著細細的紋路,像蟬翼也像蜓翅,漂亮極了。
景夏託著幼崽屁股的手,也感覺到一抹尖銳。
探頭一看是一個小小銀色錐體,如同放大n倍,還縮短的蜜蜂尾針。
好了,這下不知道這幼崽到底是什麼物種了,整個像一隻熊貓頭的熊蜂。
胖乎乎毛絨絨還帶刺。
“嗚姆……咕”
幼崽努力地把自己的頭往景夏懷裡蹭,毛絨絨的耳朵撲稜著,小小的嘴巴想要吸吮景夏的手指。
“餓了?我也沒奶啊!”
景夏無奈也絕望,抱著這只不知道種族的幼崽。
想用光腦聯絡帝修,問問這幼崽是哪個種族的,能吃些什麼。
他伸手摸向床頭的光腦,卻摸了個空。
正疑惑時,抱著幼崽的手摸見毛茸茸的腹部好像藏著一個疑似光腦的硬物。
……
看著被咬壞的光腦,上面還疑似有一點亮晶晶的口水,景夏沉默了。
一旁毛絨絨的幼崽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努力睜著自己圓溜溜的眼睛,討好似地蹭了蹭景夏放床上的手臂,唔姆唔姆的叫著。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雙手捧著圓潤的大腦殼,使勁搓了搓,景夏十分無奈。
“這下怎麼辦,聯絡不上帝修,就不知道你該吃什麼,也上網查不了……”
甚至連網購都不行。
要不然把幼崽帶出找吃的?
不行,現在還沒明確幼崽種族,帶出去萬一被以私自拐賣飼養珍稀物種給抓進去了怎麼辦。
他可不想帝修一回家發現家裡沒人,還看見頭條新聞《某少年因為xxx,被帝國警方抓獲》或者是《中央星系出現了一位幹趴所有警方勢力的人》
想著記憶裡在隙那裡出生的蛋生崽崽,剛出生應該都是要吃掉自己蛋殼好補充能量的。
於是景夏嘗試著撿起一片床上散落的蛋殼,自己咬著一小塊試了下,沒有瞧見旁邊幼崽猛地瞪大的眼睛。
嗯,能吃,就是沒味。
再捏碎成小塊遞到幼崽嘴邊。
“嗚姆啾”
看著眼前的蛋殼碎片,幼崽不斷把頭向後仰著,像是要遠離什麼可怕的東西。
景夏盯著幼崽嫌棄的動作,又想起看過影片裡的熊貓幼崽,喝的好像都是瓶瓶奶,眼前這隻類似熊貓的幼崽應該也一樣?
可家裡又沒有牛奶,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蛋殼。
蛋殼奶應該也可以?
利用粉碎機將蛋殼都打成蛋殼粉後裝進一個晶石瓶子裡,由於家裡沒有奶瓶,只好用小碗代替了。
調好一碗蛋殼奶後,景夏想了想又加入了一勺靈晶粉,準備給幼崽補一點靈力。
適當的靈力能增強幼崽的體質。
搞定!
景夏端著碗回到臥室。
幼崽乖巧地趴在床的中央,小腦袋歪了歪,好奇地看著景夏手中的碗。
真可愛,難怪那麼多人喜歡熊貓。
景夏忍住擼毛的衝動,將碗放在床頭櫃後把幼崽抱在懷裡。
“來喝奶奶了。”
景夏說著一邊將碗靠近幼崽。
幼崽金色眼睛驚恐地看著逐漸靠近的碗,瞳孔變成一道豎線。
正要再次扭頭拒絕,突然又聞到一絲香甜,又再次看向碗內的蛋殼奶,乳白色的奶中流動著一縷縷的銀光。
那是什麼?
身體不受控制地十分渴望著那銀光。
不行啊!那白的可是……
“乖啦,喝完才能快快長大哦,我還加了點靈晶粉,對你能力融合有幫助。”
景夏臉不紅心不跳的誘哄。
“姆嚕”
幼崽狠下心一閉眼,咕嚕咕嚕地將一碗奶喝完。
最後生無可戀的趴在景夏懷裡。
“噗,你這像是我在灌你什麼毒藥一樣”
景夏扯過一張毛巾,仔細的將幼崽嘴邊的奶鬍子擦乾淨。
學著幼崽一樣,頭對頭趴在床上 ,看著閉著眼睛不看人的幼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又拍了拍。
“我也是第一次照顧你這麼小的崽子,一會兒等修回來看一看你是哪一族的,我再給你做好吃的,好嗎?”
“嗚姆”
吃完早飯的兩隻崽子,齊齊癱在沙發上。
此時,在軍團的帝修,埋頭處理著堆積的檔案。
內心罵罵咧咧:這什麼事都往上報,下面的人是吃豬食的嗎……
看看這篇,請個假還寫篇小作文論述自己一個單身狗在軍團內部吃的狗糧過剩,身心受損,強烈控訴軍團內部情侶的無恥行為,如無其他安排親求一週假期回家休養?
安排什麼?難不成我還給你安排個相親?
弗格斯這時拿著光腦,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對上一身煩躁氣息上司暴躁的目光。
渾身一抖,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剛才看到的東西給自家上司看。
帝修:“有事?”
一雙藍眸裡寫著你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
“咳,上將。那個……小夏好像上軍事學校論壇了?”
弗格斯立馬站得筆直,以報告的語氣說出自己在論壇上看見的訊息。
弗格斯也是軍事學校畢業的,他在閒逛論壇時發現了景夏的那張照片。
此時熱度已經到了第一,看著評論區的硝煙,他不知道該不該給帝修報告一聲,免得以後小夏去學校遇上一些麻煩事。
“什麼論壇”
不愛逛星網的帝修根本不清楚論壇這些事。
“這個……”
弗格斯將自己的光腦遞給帝修,還貼心的開啟了帖子。
帝修迅速瀏覽了一遍帖子和評論區,覺得沒什麼大礙。
相信那些語氣酸不拉嘰的人,要是敢去找景夏的麻煩,絕對會哭著後悔。
退出帖子,翻了翻論壇裡比較有熱度的帖子,看見那一篇“美食日記”,划動螢幕的手指頓時頓住了。
看著下面還有人試圖嘗試做出那些甜品菜餚,也不得不佩服一句勇士。
帝修:人活著不好嗎?
為什麼老是有人想嘗試痛不欲生的滋味?
弗格斯站在帝修一旁,探頭看著光腦裡貼子貼主釋出的賣相不錯的甜點圖片,以為上司對這甜品有了興趣,就給帝修叨叨道:
“這個貼子最近也是火了,我看貼主發的甜品好像還挺好吃的,就是不知道評論區咋回事。
不知道那個貼主開不開店,我也想試試那些新式甜品……”
想著之前看見的甜品圖片,弗格斯絮絮叨叨地說著一大堆話,沒有注意到自家上司正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
帝修:這也是個勇士。
甜品好看嗎?當然好看。
但其中有的甜品,是景夏拿煉丹煉器的手法做的,加上材料都是高能量的物質,有的還有特殊晶礦什麼的,體質弱點的種族吃了能直接螺旋昇天。
應該沒有人會去跟著,學著拿礦石做菜的吧?
…………
等傍晚帝修處理完軍團事情,回到家中。
剛開門,入目便是沙發上一大一小,兩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
一雙是哄幼崽哄累的,一雙是餓的。
帝修:“……”
這是幹啥呢?
等看清楚那雙小眼睛屬於誰之後,脫下軍裝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向沙發。
“喲,孵出來了?”
你小子終於肯出來了?
隨著他的靠近,幼崽不由得咕嚕出聲,像是在警告。
“今天早上出來的,修你認得出它是哪個物種嗎?”
“我看看”
帝修說著拉下襯衣領口,伸出一隻手指直直戳向幼崽耳朵。
“欸……”
景夏還未來得及阻止,就見那帶著薄繭食指從中間穿過了那銀白的耳朵。
瞳孔地震!
空心耳朵還是帝修給人家戳穿了?!
隨著帝修手指輕輕挑起,那耳朵真實全貌便展現在倆龍面前。
那是一條銀白色的羽毛觸角,因為絨羽過於細小又捲曲,所以才給人一種圓形耳朵的感覺。
“果然”
“這隻幼崽可是蟲族的”
帝修將手指收回後,坐在景夏身邊,一手搭在沙發背後,一手不顧幼崽咕嚕的威脅聲,逆著擼著毛。
“蟲族?”
“嗯哼,你這隻可不是一般的蟲族,是一隻混種。”
“混種?和我一樣?”
景夏安撫著幼崽,不然這剛破殼的幼崽都要拿著自己牙都沒有的嘴喙,去啃那隻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龍了。
“說是一樣但也不一樣。
按我們那的說法,同樣是混著不同種族的血液。
你是混血,外表只會表現一個種族的特點,當你運用其他血脈,外表便會改變,就像變身一樣。
而混種有著同種不同族血脈,有的外表會顯示不同族群的特點,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嘖嘖,看樣子,這隻可是混了蟲族四大族群的血脈:鱗殼、晶翅、毒絨、刃刺。當年蟲皇就是四族混種。”
帝修無視那毫無威脅的咕嚕聲,一雙大手繼續撥弄著蟲族幼崽。
小樣,還想咬我。
終於看不下去的景夏,把幼崽抱回懷裡,撫摸著幼崽的手一頓,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所以混種和混血都可能有血脈排斥?”
“有的,混的血脈能力越強,排斥越強。嚴重的可能還會像煙花一樣爆體而亡”
帝修做了一個煙花綻放的手勢,嚇得兩小隻一哆嗦。
“蟲族種群都有各自的傳承能量,四大族群的力量更為強大。這個小傢伙混了四個族群,相當於體內有著四種力量交纏在一起,扼制著它的生長。”
“不過你用靈能給它梳理梳理就不會存在血脈排斥現象了,以後長大隻會能力翻倍。對了,之前怎麼不用光腦聯絡我?” 還硬生生等他回來。
“被它咬壞了……”
“……”
“欸,別打!它才剛孵出來,還是個崽崽!”
一個舉手欲打,一個展開手臂跟母雞護崽一樣把剛孵出來的幼崽護在身後。
知道實情的帝修:幼崽個屁!
鬧了一會兒,帝修扯開了襯衣的領子,癱坐在沙發,藍瞳斜一眼躲在景夏身後的毛絨糰子。
“你打算叫它什麼?也不能一直崽啊崽的叫。”
“額……還沒想好,要不先取個小名?黑蛋? ”
景夏摸摸下巴,表示自己遺傳了自家老爹的取名廢,想當年自己可是隔著蛋殼被叫了很久的蛋崽。
帝修聽完趁景夏不注意,直接從他身後拎著幼崽脖子,將其拎起,讓那雙金色大眼睛對著景夏。
一隻手指指自己鼻子又指指幼崽最後再指了指景夏。
“我要是它已經一口咬死你了。”
而幼崽卻不領情,轉頭威脅著想要咬帝修手腕,被帝修丟進景夏懷中,還不斷嗚姆的叫著往景夏懷裡拱。
帝修扶額覺得自己心累得沒眼看了。
“就按叫聲取吧,木木怎麼樣?”
聽著幼崽撒嬌的嗚咽,景夏安撫的拍拍它的頭。想了想,又說到。
“這隻能是小名吧?”
“嗯,大名嘛……木……雨木霂,跟我姓,叫景霂怎麼樣?”
“可以,這不比黑蛋好多了?”
帝修看著那撒嬌的幼崽,內心嗤笑,名都換了,你這還不成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