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陳自秋呀陳自秋,這場鬥爭終究是我笑到了最後。”
發出這笑聲的是,一位模樣不到四十的玄衣中年男子。
他的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獷,長相與陳青雲有八分相似。
不過與之不同的是,雖然氣息起伏不定,但眼神依舊冷傲孤清又盛氣逼人。
隨後,兩位同樣氣息起伏不定的中年模樣男子,接連拱手開口。
“那我們就恭喜雲修族長了。”
“雲修族長,設宴之時記得通知一聲,我等好上門討酒喝。”
先開口的是一位三十模樣,身著青衣,劍眉星目,面容清冷,身上銳氣逼人。
身後則是懸浮著一柄散發著玄光之色的四仗長劍。
另一位則是年齡相仿,身著一身淡灰色布衣,身材高大,面貌粗獷。
面板粗黑不用說,大而圓潤的雙眼卻是透露著銳利如鷹的眼神,使人不敢與之對視。
而最惹人注目的是這黑漢供著的手,比之一般人巨大數倍。
玄衣男子此時也把目光望向那二人,面上的欣喜之色依舊,也微微拱手道。
“哈哈自然自然,此事多虧了兩位,只是可惜了,這斯的儲物戒指在戰鬥中毀了,之前答應劉兄的劍……”
“確實有點可惜,那把青玄劍。”
想到那把劍,那身後浮著劍的男子,面上滿是失落之色。
“劉老鬼你自己不有劍嗎,怎麼老惦記別人的劍。”
那黑漢楊聲接道,臉上已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時,玄衣男子從自身儲物戒指中,換出了一束散發著藍色的幽光之花。
“方族長,這是此處的藍幽枯骨花。”
說罷那一束花就已經是朝那黑漢飛去。
黑漢伸手接過臉上哈哈大笑道。
“陳族長,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
說完人影已朝一處極速飛走,不一會便沒了身影。
“陳族長,在下也先行一步。”
一陣破空之聲響起,那青衣男子也是消失不見。
玄衣男子看著已經消失的二人方向,嘴角中露出來一抹冷笑。
…………
陳族內山,一處後院之中,一位白衣少年正在施展一套身法。
他雙腳凌空,左右腳交替踏出,隨即便是身影模糊不定,如星星在夜空中閃爍一般,一個呼吸便是出現在了上百丈開外。
“只有如此了嗎?”
少年,望了望自己剛才施展之時的位置。
這少年正是從藏經閣的陳末,當日他出來之後,便是已回到自己的院落中,開始修煉起了這兩本玄階功法,但玄階功法豈是那麼好練的。
陳末對於修煉這些技法也確實“沒”什麼天賦,這一個月下來也就把七星步的前四步施展出來,身法也只是達到了學者二段而已。
陳末微微搖頭,輕聲呢喃。
“看樣子自己天賦確實不高。竟連第五步都踏不出。”
若是此時,有鑽研一道數十年,才堪堪達到學者兩三段的人,知道陳末一個月就把一個沒接觸過的身法,達到學者二段還不滿足,估計會被氣的吐血吧。
“少主人!不好了主人他……他”
此時一位老者慌忙的衝進了這處後院之中,言語之中已是帶著哭腔。
“徐老別慌,我父親怎麼了,慢慢說。”
陳末語氣很平淡,緩緩轉過頭去望著老者。
這老者已是半跪在地上,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
“主……主人的命牌破碎了!”
說完已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了。
陳末對這一幕並沒有多少意外,命牌乃是一個修士本身一滴精血凝聚鑄造而成的。
因為留有其精血的緣故,所以上面也會留有自身實力的十分之一的氣息,也能判斷對應者的生命狀態。
若想要將其損壞,最低也不能與對應命牌者的實力相差太多,方才能將其摧毀。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老者看著陳末一副並不意外的樣子,哭聲頓時到了止住了不少。
“是……是”
陳末望著退走的老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此刻的陳族早已發生了大地震,這訊息像是有人可刻意傳播一樣,不到一刻鐘,即便是山門外入口的守衛都已知曉,議論紛紛。
“你們說陳族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連族長都陣亡了。”
“是呀,竟能讓焚海境的大能都陣亡的事情,我們這些小人物,要是捲進去恐怕屍骨無存。”
“會不會是陳族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正當幾個守衛在議論紛紛之時,一聲頗具威嚴的呵斥之聲把幾人嚇得頓時一震。
“不好好管好自己的份內之事,在這議論族長,是活膩了嘛!”
“懷……壞仁長老!”
幾人頓時身體站立的筆直,望著眼前正在盯著自己的中年男子,冷冷汗也是從額頭之間流下。
“哼!”
中年男子也沒在理會幾人,便是懷著擔憂之色,踏入傳送入口之中。
陳懷仁本在外巡察陳家所掌管的礦脈,但收到這訊息的第一時間便已是回族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自秋大哥……終究還是……哎!”
雖然他早有所察覺,但收到這一訊息之時還是心中一沉,此時心中的悲傷已是掩飾不住露在了臉上。
同時也為自己這一派和陳末的處境,開始擔憂起來了。
不知不覺之間便已是到了陳末的院落之外。
推門進去,便是碰到了一個一臉焦急之色的老者,那老者微微驚訝,見到來者也是安定了不少。
“壞仁長老!主……主人他……”
陳懷仁微微點頭,將其打斷,詢問道。
“老徐,賢侄他沒事吧?”
老者也只是緩緩點頭,示意陳末在後院。
不等陳懷仁往後院而去,便有一道聲音從裡面由遠及近傳來。
“懷仁族叔是為我父親之事來的嗎,我已知曉,無需族叔擔心。”
陳懷仁見陳末面色淡然,心中頓時也放心不少。
“賢侄見你沒事便好,你父親之事我很抱歉,當初他離開之時我也不知,所去之處更是不知。”
陳青雲微低著頭,微微搖動,話語之中滿是自責之意,眼神更是不敢與陳末對視。
陳末知道這位族叔性子本就軟弱,這件事應該跟他沒關係,於是安慰道。
“族叔不必內疚,這是父親自己的選擇,我們都應該尊重。”
“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不過了。”
聽到陳末的回答,陳懷仁臉上也有了些許寬慰,又接著嘆聲補充道。
“只是現在你父親不在,我們這一派的大勢已去,只怕……”
“族叔是在擔心他們會對我們動手嗎?”
陳末的話語之中已是冰冷之色,隨後又解釋道。
“不必擔心,這樣做只會內耗族內的力量,得不償失,他們應該不會想得到一個不是簡元第一族的陳家的。”
陳末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冷笑,自己這位族叔怕還是沒看清楚局勢,自己這一派,恐怕剩餘之人在父親陣亡之時,都已站到對面去了。
之前的陳懷仁倒也不是不清楚這個道理,只是一時著急沒轉過來,經過陳末這一提點,頓時心中瞭然。
“嗯,賢侄倒是比我看的清楚,看樣子真是關心則亂呀。”
陳懷仁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麼接著道。
“那三日之後的聖子選拔賽?賢侄你……”
“族叔不必擔心,三日之後的選拔賽我勢在必得。”
陳末倒不是真的想當什麼聖子,只是當下他確實需要靈石。
畢竟購買五階御獸環,還有五階的醒魂草,都是需要一筆不菲的靈石。
而最讓陳末感興趣的,還是每屆聖子才有機會得到特殊傳承。
別人不知道這處傳承是什麼,但陳末乃族長之子,自然清楚,這是一道真意投影,投影的內容就是家族絕學玄天掌。
至於真意投影,就是焚海境界之上的強者,在一處留下一道自己的意識片段,可以把自己對這一道的全部領悟,以畫面的形式展現給別人。
不過,這意識也不是一直能留存的,每演示一次,能量就會消耗一分,直至能量全部消耗完畢,便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