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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新鄰居到訪

屋子裡,熱氣蒸騰,寸言閉著眼睛坐在木桶裡。

迷迷糊糊間寸言微微睜開眼,就看見本石那青灰色的臉,在面前晃悠。

手上還不停的忙活著,眼珠一轉,就看見本石手裡拿著一塊布。

聚精會神的幫自己擦拭著身體,時不時還用手摳摳,凝結在身上的血塊。

寸言感覺自己現在應該是一絲不掛的,坐在水裡。

寸言腦子飛轉,自從長大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自己洗澡。

“要不要睜開眼,要是現在睜開眼好像有點尷尬啊,要麼等本石大哥洗後背的時候再睜眼?”

本石心裡嘀咕著。

做了決定寸言繼續閉上眼睛,假裝沒醒。

過了許久,本石還在原來位置摳著。

寸言心中念道;“這血塊這麼難清洗嗎?洗不掉就算了啊本石大哥。”

但本石可聽不到寸言心聲,依然自顧自的摳著。

“這血塊,怎麼還長肉裡了,這麼難弄,就差你了,我還不信弄不掉。”

本石自言自語的說道。

寸言心裡一驚,長在肉裡,該不會是。

寸言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睛睜開一條縫。

悄悄的向本石扒拉的地方一看,寸言頓時滿腦子黑線。

忍不了了,這要是扒拉掉,就真的要出問題了。

“本石大哥,這是胎記,洗不掉的。”寸言開口道。

本石嚇了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彈去,把屋子裡桌椅都撞倒了。

嘎吱,房門被一把推開。

“出什麼事了。”樂青的聲音傳來。

屏風後本石和寸言同時一驚異口同聲說道:“別進來,沒事。”

樂青聽到聲音也止住了腳步,臉上不由的爬上一絲不好意思。

但是聽到寸言的聲音,也頓時放鬆了下來。

“你們兩個大男人,動靜小點,一會鄰居都被你們驚動了。”樂青說道。

說完就退了出去。

寸言聽著樂青的話,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本石驚嚇過後,嘴巴一咧,本來就大的嘴巴,這一咧,更大了。

湊到近前開心道:“小言子,你醒啦,哎呀,你真是出乎我們意料,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寸言仔細感受了一下,回道:“除了疼,沒有其他感覺了。”

“我昏迷多久了。”寸言問道。

本石想了想,又看了看外面說道:“大概一晚上,你看現在都快天亮了。”

“一晚上,你都在給我洗澡?”寸言問道。

“那沒有,就洗了兩個多時辰吧,換了好幾次水了,你都快變成一個血人了。”

“難洗的很,尤其是你前面那塊,我弄了快一個半時辰了。”本石想了想說道。

聽到這話寸言更無言以對了,沒想到本石大哥還是一個犟驢。

“小言子,你剛剛說的胎記是什麼東西。”本石問道。

“胎記,就是從孃胎帶出來的特殊胎記。”寸言解釋道。

“孃胎?”本石疑惑到重複道。

寸言懷疑的看著本石,雖說本石大哥整的就像一塊石頭成精。

但也活了那麼多年,也出來過,怎麼會不知道孃胎是什麼意思。

“本石大哥,你不知道孃胎是什麼意思?”寸言懷疑的問道。

本石乾脆利落的搖搖頭。

“你以前不是也出過杳渺山,融入過人類社會的,沒有聽人說過嗎?”

寸言問道。

本石看了看自己身體,說道:“你看我怎麼融入。”

這問的寸言也有些尷尬。

“本石大哥你以前修為那麼高,也沒辦法變化成我們這樣嗎?”寸言問道。

“直覺告訴我可以的,但是我好像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如果能把那些事情記起來,或許就能和你們一樣。”本石想了想說道。

寸言點點頭,突然寸言想起一些事情問道:“本石大哥,我是師傅的第十個徒弟,那我前面的九個師兄,師姐呢?”

本石想了想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你還是去問陰老頭吧。”

“來來來,我繼續給你洗。”本石說著就要給寸言洗澡。

“我自己來吧。”寸言無奈的說道。

說著不等本石反應就接過了本石手裡的。。毛。。巾,不對,確切的說是像毛巾一樣大麻布。

“本石大哥,要不然你出去等我,我一會就好了。”寸言說道。

“好。”本石也很乾脆的走了出去。

本石大哥,似乎不願意和我說關於師兄,師姐們的事情。

而且自己到現在也沒見過,那些師兄師姐。

師兄師姐的事情又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

寸言甩了甩頭,亂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甩掉。

過了一會,院子裡傳來了一陣說話說話聲。

寸言起身,穿戴好衣服走出房門。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微亮,依然能聽到隔壁鄰居忙碌的聲響。

來吃點東西,院子裡的樂青招呼道。

院子的石桌上擺了一大桌的吃的,有果子,有菜,有肉,還有一個壺,滿滿一桌。

寸言驚呆了。

“這是早飯。”寸言問道。

“什麼早飯,晚飯的,該吃吃,臭石頭說你身體沒什麼大礙了,過來吃點。”樂青又招呼道。

寸言點了點頭:“嗯,沒什麼事了。”

寸言走到桌前坐下,本石端著身前的杯子一口喝掉。

又倒了一杯,還給寸言身前的杯子也倒了一杯。

說道:“今天這個酒好喝,是鄰居錄嬸特意送來的,你嚐嚐。”

寸言剛想拿杯子。

就聽樂青說道:“等會,手伸出來,我看看。”

寸言聽話的將手放在石桌上,樂青摸了一會脈搏後。

臉上神色變的訝異說道:“你,你這那是恢復,你這都快重生了。”

寸言不解的問道;“這話怎麼說。”

“晚上的時候,你全身經脈都幾乎都斷了,骨頭和五臟六腑都受傷嚴重。”

“這才一晚上,除了骨頭和五臟六腑還有一傷,你斷裂的經脈居然都修復了。”

“還比原來的更寬更結實,真不知道你身體是什麼做的。”樂青解釋道。

聽到樂青的話,寸言心裡倒是有了猜測。

難道是。。。黑河和黑河裡的那些生物?

咚咚咚,院門被敲響。

樂青走過去開啟院門。

門外是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頗有些氣質的少婦,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年。

少年大概也就十六七歲,文質彬彬的,面容清秀,有一股書卷氣。

和周圍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這人本石和樂青都認識,是隔著一個院子的苗安霞。

苗安霞在這一片也屬於是大戶人家,家裡比較寬裕。

不像其他鄰居,不管男女老少都要為家裡出一份力。

苗安霞家裡卻不同,不僅有個大院子,家裡擺設也比其他人家好上許多。

還有兩個丫鬟伺候,儘管如此倒也沒有一點盛氣凌人的架子。

為人挺好相處的。

說道:“樂青丫頭啊,吃早飯了嗎?”

“正在吃呢。”樂青笑盈盈的說道。

“進來坐吧。”苗姐姐。

“好好好。”苗安霞開心的應道。

本石和寸言也起身迎接,寸言發現少年在看見樂青後目光就沒移開過。

苗安霞母子來到石桌前剛剛坐下就介紹道:“這是我兒子,呼嚕承天。”

少年見母親介紹自己,很乖巧的起身行禮。

“這是。。”苗安霞又將寸言幾人一一介紹了一遍。

寸言幾人自然也不會怠慢,禮貌的回了禮。

苗安霞介紹完繼續和樂青說道:“就是我之前常常和你說的,之前一直聽燻樓學徒。”

“沒時間回來,現在已經學成了歸來,昨天剛剛到家。”

“昨天我們來時不巧你們都不在家,所以就只能今天一大早來了。”

樂青隨便找了個藉口,苗安霞也沒在意。

繼續說道:“第一城的墨染燻,昨天聽到我兒迴歸。”

“大掌櫃親自登門拜訪,請我兒去他們那裡做副掌香呢。”

“從小到大啊,我兒就沒怎麼讓我們做父母的操心。”

“為人和善,待人也厚道。”

“未來兒媳如果進了門,一定不會讓她吃半點苦,受半點累。”

苗安霞說起呼嚕承天,也是滿臉驕傲。

苗安霞自顧自的說著,樂青就聽著。

本石旁若無人的吃著,就寸言一人,實實在在做了一次吃瓜群眾。

墨染燻寸言也有了解過,是第一城一處專做薰香的地方。

薰香在這個世界屬於高階產品,一般人可用不起。

據說連那裡打雜都需要選拔才能進去。

苗安霞比寸言大了幾歲。

所以寸言一直稱呼苗安霞姐姐,但是到樂青和本石叫她姐姐的時候。

苗安霞就不樂意了,非得人兩人喊她嬸嬸。

幾人對外也一直說是兄妹三人,拗到最後只能各叫各的。

今天見到苗安霞兒子了,寸言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糾結一定要讓樂青和本石叫她嬸嬸了。

讓樂青叫她嬸嬸,寸言還能理解,讓本石也叫她嬸嬸,難道。。。

寸言不由的看了一眼正在喝酒吃肉的本石。

本石被寸言看的一愣,不明所以的回看了一眼又繼續吃了起來。

對於領著自家小孩上門的,寸言在這裡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了。

每個母親說到自家小孩都是一臉自豪的神情。

至於是什麼目的,不用明說都知道,只是每次幾人都裝作不懂。

樂青從最開始算迷茫的,到後面越來越多就只能裝傻充愣。

話語裡都是要過幾年,才有心思考慮這些事情。

還有一些登門的初見樂青時,眼中全是愛慕。

但見到樂青飯亮時,愛慕的目光瞬間變成不可思議。

那些少年之後就很少再來找樂青了,父母見到樂青也不再提及終身大事了。

到現在鄰居們其實都知道樂青的飯量了。

在這個時候還敢打樂青主意的,家裡多少是有些餘糧的。

“青丫頭,我悄悄告訴你噢,墨染燻除了香薰做的好。”

“他們那裡大廚手藝也是一絕,吃過的人啊,無不讚美,而且都要預約排隊呢。”

“大掌櫃也說了,只要是承天和他朋友一起去的,隨時都有不用排隊。”

“改天得空,我帶著你去嚐嚐。。”苗安霞笑盈盈的說道。

“還有寸言,和本石都一起去。”苗安霞頓了一瞬又補充說道。

寸言心想,敢情自己和本石是被順帶上的啊。

呼嚕承天也挺聰明,抓住話茬接話道。

“對對對,尤其是沙麋,一隻沙麋有二十一種做法。”

“每一種都讓人回味無窮,而且自帶沙丘獨有清草香。”

“再配上墨染燻,獨有的還有花燻酒,當真稱得上這第一城第一美味。”

正在胡吃海喝的本石聽到兩人的話眼睛頓時亮了。

木訥的臉上都掛上了一絲期待。

呼嚕承天見到有效果。

接著說道:“哪怕遠在。。。”還沒說完。

樂青嘴巴一癟:“沙麋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它,還要做成那麼多花樣,它一定很疼。嗚嗚嗚嗚。。。”

這一下把苗安霞搞的愣住了,呼嚕承天也愣住了,要說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寸言和本石也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抹著眼淚吃著果子的樂青。

寸言卻注意到,樂青的喉嚨在輕微的吞嚥著。

苗安霞趕忙上前摸著樂青的頭安慰道:“青丫頭,不哭,都怪承天,就是這麼可愛的怎麼能這麼殘忍吃它。”

說著還白了一眼呼嚕承天,頗有一種看呆瓜的神情。

本石和寸言也無奈的看向呼嚕承天。

這一安慰,樂青呼呼呼。。。。哭的更可憐了。

呼嚕承天被這麼多目光一盯,頓時感覺臉上發燙,手足無措的呆立在原地。

“傻小子,還不來給青丫頭道歉。”苗安霞嗔道。

“噢噢。”

“青妹妹,對不起,既然青妹妹喜歡沙麋。”

“我以後少吃,其實沙麋也沒那麼好吃。”

嗚嗚嗚。。。

“不不不,以後不吃了,那味道還不如家裡素菜好吃。”

嗚嗚嗚嗚嗚。。。

“青妹妹,以後見到沙麋我儘量買來放生。”

“也會盡力去勸勸大掌櫃,少以沙麋為食。”呼嚕承天語無倫次的說道。

樂青一把撲倒寸言懷裡哭的更傷心了。

見此寸言說道:“苗姐,見笑了,小妹她從小就比較喜。。愛。小動物。”

“尤其是鹿類。”

說著話寸言還看了看桌子上,沒吃完的肉。

“沒事沒事,青丫頭有如此愛心甚好。”

“今天是我們不對,只是青丫頭如此哭下去,恐對眼睛不好。”苗安霞擔憂道。

“放心吧,苗姐,一會我勸勸她就好了。”寸言說道。

“好。那今天我們就不打擾了,實在抱歉。”苗安霞帶著歉意說道。

走上去輕撫了一下樂青後背說道:“青丫頭,今天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就朝院子門外走去,呼嚕承天行禮後,緊跟著苗安霞出了院門。

剛剛拐過院子寸言就聽到苗安霞生氣的說道:“你個傻小子,剛見面就把青丫頭弄哭。”

緊接著就傳來,呼嚕承天的哎呦聲道:“哎呦,疼疼疼,阿媽,耳朵要掉了。”

確定兩人走遠後,樂青才從寸言懷裡離開。

抹了把眼淚,將杯子裡的就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