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走這麼快,等等我。”小笛在司馬琴身後喊道。
而司馬琴早已在巷口停下腳步,她只看到了老頭推倒柳如絮的經過,其餘發生的事,什麼也不知道。
柳如絮聽到人聲,趕緊擦了擦眼淚,爬起來撣撣衣服上的灰塵,走近後才發覺此人是司馬琴,由於心懷愧疚,因此依然不敢多看她一眼。
“小姐,你走這麼快,小笛追不上你了。”小笛緊趕慢趕才跟上來。
“走快點才聽不到他們嘮叨。”司馬琴說道。
柳如絮與她們擦肩而過。
“胭脂樓的頭牌,她怎麼在這?”小笛看著柳如絮的背影問道。
“什麼你都知道。”
“這幾條街,是個男的都在討論著她,真不知道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好討論的。”
“一點也不什麼稀奇,天底下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噁心巴拉的,那個柳競就是很好的例子。”
“那小姐你心中的小乞丐也是咯。”
“你好像很喜歡跟我唱反調啊。”
“小笛不敢。”
“什麼不敢,總有一天我會被你氣死。”
“小姐,那你的婚事……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一說起這個,司馬琴就頭疼,此次跑出來也是因為這事。
“夫人說下個月你生日的前一天就是好日子。”
“行了,我娘說這些也就罷了,現在你也要來我耳邊嘮叨。”
原來司馬伕人昨天去南宮府就是去和他們商量司馬琴和南宮陽結婚的良辰吉日。
“可是小姐,你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
“那你有什麼主意嗎?”
“沒有。”
“我就不該問你。”
司馬琴在街上鬱悶的逛著。
“小姐,小笛不明白,以小姐你的自身條件和家庭條件,為什麼夫人總是這麼著急想把你嫁出去?”小笛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當年那個算命先生給她吃過什麼迷藥。”
“小姐,你說什麼,小笛怎麼聽不懂?”
司馬琴解釋道:“在我出生之前還有個哥哥,不過他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所以在我出生後,她就抱著我去找了一個算命先生幫我算命,算命先生說我命犯天煞,十八歲之前必須嫁出去,否則今後我將遠離故土,並且客死異鄉。”
“想不到還有個少爺,但也難怪,少爺這麼早就夭折了,那夫人肯定是為你好才去找的算命先生。”
“我不是怪她找算命先生幫我算命這件事,我只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迷信,就像他們迷信雙子湖一樣,遊湖也就算了,甚至有些人還喝湖水,也不見得他們的子女有多聰明。”
“小姐,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有些東西很玄乎的,信一下也好,反正也是為了你好嘛。”
“為了我好,你知道這四個字是枷鎖的意思嗎?”
“這個……”
“算了算了,跟你講不明白,”司馬琴思索了一下,道,“不知道秀秀忙完沒有?”
“小姐,你要去找黃大夫啊?”
“怎麼,不可以?”
“不是,就怕她忙著給病人看病,沒空理我們。”
提到黃秀秀,司馬琴間接想到了柳競,遂問道:“好像柳老爺回來了,是吧?”
“嗯,是的,那天出去幫你挑選胭脂水粉,我看到他騎著一匹快馬,之後又看到柳競一個人慢悠悠走著,沒下人去扶他。”
“柳競有個叔叔在朝廷當官,又有個了不得的哥哥,真怕他們會找秀秀的麻煩。”
“小姐,你忘了,那個小姑娘是郡主啊,有郡主護著,他們不敢亂來的。”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
司馬琴突然對陳情來這裡的一切行為感到有些興趣,遂說道:“走,小笛,我們去找郡主。”
陳情這幾天都在家中潛心研製符紙,不過,她並非在楊曉家,楊曉家中只有兩室一廳,黃秀秀徵得大嬸同意,送她去大嬸家住,那裡有空房間,還可以與大嬸作伴,一老一小,其樂融融。
之前她所用的並非簡單的黃符,更不會是隨隨便便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上字就能使用,必須用特定的材料製成才有效果。當然,等將來某一天陳情的修為足夠高了,世間萬物都有可能成為她的秘符,只是現在有些過於遙遠。
制符之術她師傅教過,材料多程式雜,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成功製成過一張符,然後被她寫上火字,拿來烤雞了,不得不說,火力很強大,沒等她反應過來,雞成了碳。
“黑山羊的鬍鬚、木棉花、紫藤花的藤皮、四千米高原上犛牛的奶……”陳情在清點這些天收集到的材料,“好,齊了,看看能弄多少張。”
新城的人情味雖然不足,不過這些雜七雜八的貨物倒是充足得很,收集起來不算費勁。
更何況收集這些材料的錢都是知府大人出的,她一分錢沒出,也沒有。知府大人曾叫人請她到府上去住,被她拒絕了,現在隔三差五就有人過來噓寒問暖,陳情讓他們別將自已的身份說出去,以至於現在大嬸還被矇在鼓裡。
陳情雖然討厭自已的王兄,但該變通還是要變通的,沒必要一股腦全討厭,全拒絕。
正所謂,變則通,通則達。
“丫頭,吃飯了。”大嬸將一盆白菜豆腐湯放在桌子上,順帶喊了一嘴。
“知道了奶奶,我這就出去。”陳情在房間裡回道。
跑出來後,看到大嬸正端著一碟菜,連忙上前接過。
“奶奶,讓我來。”
“好,你拿穩了,小心燙。”
菜已上齊,兩人坐下,開飯!
自從陳情住了進來,大嬸的心情也變的開朗許多,身邊能有個說話的人,就不至於整天沉浸在過往的悲傷之中。當一個人的心情變好時,身體也會隨之慢慢變好。
“奶奶,您燒的菜跟秀秀姐的好像啊,都很美味,”陳情問道,“秀秀姐的廚藝是不是跟您學的?”
“哈哈,你的嘴真甜,”大嬸笑道,“是,她是來跟我學過一段時間的廚藝。”
“我也要學。”
這句話要是放在以前,我想沒人會相信,即使她被王府拋棄,寄宿在師傅家,可她依舊是一副大小姐的脾氣,再加上師傅對她的溺愛,她如何會思考這些問題。
“好,丫頭想學,奶奶就教你。”
“太好了,來,奶奶,您多吃點。”陳情懂事的夾了一塊肉放到大嬸的碗中。
醫館。
安雅從馬車上下來,走進醫館,黃秀秀看到她臉上堆滿笑容,便問道:“雅姐,你不是給他換個藥而已嗎,怎麼花了這麼長的時間?”
乃日昳,柳府遣人來請安雅至府,以療柳競之疾,柳競指名道姓,必欲其至,然自去時至今,時已久矣。
“哎呀,換藥歸換藥,那他留我在府中吃了個飯嘛,所以就多花了點時間,秀秀,你別太擔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