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府雖然不如貴府富有,不過,倒也不缺那五百兩。”柳競淡淡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司馬琴還想說什麼,卻被柳競打斷了。
“誒,關鍵是,敝府也不是說誰想進就進的,況且還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小偷,要是不施以懲戒,傳出去,只怕今後會有更多的小偷來光臨敝府,那時候,司馬小姐,你會不會為今日所做的事感到後悔呢。”
這句話讓司馬琴無言以對,他竟然能把施暴者說成受害者,陰謀可見一斑。
“柳二公子,此話言重了,想必也不是每個人都這麼不長眼,敢來貴府行竊傷人,這次或許真就是個意外,只要你放了他,我保證他不會再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我與官府那邊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麼好,我一介平民,又如何左右得了人家當官的,放人一事,你該找錢知府錢大人,”柳競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又道,“只是這錢大人為人剛正不阿,明察秋毫,秉公辦案,對於違法犯罪之事一向零容忍,這人,沒那麼容易放的。”
“如此說來,柳二公子,你是做不了主了?”
“做不了主,真的做不了主,司馬小姐,不如你現在直接去找錢大人,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必這人很快就能放出來了。”
“多謝柳二公子提點,我現在就去一趟官府,就不打擾你喝茶了,告辭。”司馬琴說完就起身離開。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必麻煩。”
“那,好吧,來人,送司馬小姐出府。”
“不用了,小笛,我們走,”司馬琴轉身離去,卻又站定說道,“茶雖好喝,但也不要喝太多。”
柳競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等她走後才想到,她這是在說,這茶喝完就沒得喝了,隨後無奈笑了笑,看著杯中的茶,道:“是啊,再好喝也不能多喝。”
街上。
“小姐,這柳二公子分明就是在耍我們,他和錢知府的關係匪淺,錢知府怎麼可能會聽我們的。”小笛在路上抱怨道。
“我知道,我又不會蠢到去求他。”
“那小姐,我們回去吧,又不是我們自個的家事,而且已經幫黃大夫說過情了,他不肯放人,我們也沒辦法。”
“我只是在想,他為什麼要針對一個與他無冤無仇的店小二呢?”
“對了,小姐,昨晚南宮公子說要是明天天晴就約你去遊湖。”
“說點開心的事吧。”
“小姐,那你去不去?”
“哪個湖?”
“雙子湖。”
“你回府裡等他,見到他就跟他說我已經在雙子湖了。”
“小姐,你不回去了?”
“嗯,我一個人慢慢走過去。”
雙子湖位於雙子街道,而雙子街道則位於城東附近,對於雙子湖名字的由來,新城裡流傳著一個這樣的故事。
一位君主率領大軍凱旋而歸,途徑此地,在當晚的慶功宴中,他看中了街上的一名孕婦,藉著酒勁和權力,他把那名孕婦奪了過來,並且當街打死了她隨行的丈夫,之後君主對孕婦進行了一番羞辱,孕婦趁著君主酣睡之際行刺,未果,被君主命人套上麻袋,投入湖中,她在湖中誕生了兩個兒子,這兩個孩子天生神力,一個可以呼風,一個可以喚雨,這兩人是在湖中的一艘小船發現的,沒人知道他們怎麼出現在那,一個老船伕將其撫養長大成人,這兩兄弟利用自已的神力幫助當地百姓,使得這方水土每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百姓也因此將那個湖稱之為“雙子湖”。
因此,當地人流傳,和相愛的人來此乘船遊湖,今後也可以生出雙胞胎,並且長大後會很有出息。
“你自已不來,竟然讓司馬琴出面,好啊,不來是吧,那就等著瞧吧,會讓你來求我的。”柳競在心裡暗暗說道。
地牢。
牢頭帶著兩個獄卒過來。
“開門,把他帶出來。”牢頭說道。
隔壁男子站在牢門前,老鼠站在他肩膀上,一同看著楊曉被他們帶走。
“唉,希望我今晚還能見到你。”男子嘆了口氣,說道。
楊曉還以為他們要開始審理自已,不過,審理是審理了,只是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楊曉沒有被他們押去衙門,而是自顧自將他帶到一處刑房,這裡刑具很齊全,楊曉被綁到一根木樁上,牢頭手裡拿著鞭子,二話不說就朝楊曉的胸膛來了一鞭,力度之大,連衣物都破了。
“啊!”楊曉吃痛的喊了一聲。
抽完這一鞭,牢頭才緩緩的說道:“說吧,你盜取的錢財都藏哪去了,早點交出來,早點回家。”
“呸!放你孃的屁,一丘之貉的玩意,老子什麼時候盜取錢財了。”楊曉怒斥道。
“好小子,還嘴硬,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黃秀秀提著午飯來看楊曉,卻被獄卒攔住,她連忙將銀子塞到獄卒手中,不過這次他沒有接受,黃秀秀不解,昨天還好好的。
“犯人正在受刑,不可探監。”獄卒說道。
什麼!黃秀秀聽到受刑二字,頓時頭昏目眩,差點摔倒,好在她還是站住了身子。
“你們審都不審就私自動刑,還有沒有王法了。”黃秀秀怒吼道。
“你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懂什麼是王法嗎,趕緊離開。”
“讓我進去。”
說完,黃秀秀就要往裡闖,獄卒直接把她推了出來,她重心不穩摔倒在地,籃子也被打翻了。
“秀秀,你沒事吧。”
楊兵正好出現,連忙將黃秀秀扶起來。
“兵哥,他們正在對我哥動刑。”
“一定是錢知府的意思,我們去找他。”
一見面,楊兵就問道:“錢大人,犯人審都沒審,何故動刑?”
錢知府坐在堂前的椅子上,穩如泰山,不屑的說道:“審,怎麼不審,現在不正在審著嗎,相信他很快就能把盜取的錢財交出來了。”
“你的審問方式難道就是屈打成招?你算什麼父母官,狗官還差不多。”黃秀秀在底下發出靈魂的拷問。
“大膽刁民,這裡豈是你撒野的地方,來人,給我亂棍打出去。”
“是!”約莫八個士兵提著棍棒湧了進來。
“大人且慢,”楊兵制止道,“她只是一時情急說錯話,還望大人手下留情。”
“不行,本官一向公正廉明,豈容這等刁民誣陷,今日不給她一點教訓,是個人都能爬到本官頭上撒尿了,”錢知府下令道,“你們幾個,給我動手。”
“是!”
他們將棍棒舉過頭頂,就要往黃秀秀身上落下,楊兵見勢不妙,趕緊將她護住,一棍就打在自已後背,楊兵大怒,一腳踹過去,那人直接飛將出去。
“好你個楊兵,竟敢以下犯上,你們快上,把這兩個人給我抓起來。”
楊兵一把抓住一根棍子,用力一扭,一推,那人棍子脫手而出,楊兵便奪得武器,他用棍子左右揮動,那些人後退了一步。
“秀秀,你先走。”楊兵向身後的黃秀秀說道,而他的目光一直在這群士兵身上游走,謹防他們的突然襲擊。
“那你呢?”黃秀秀不忍獨自離去。
“放心好了,我能夠全身而退的,我可不想讓你哥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