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偷襲他的時候，裴南都沒什麼感覺。

但是當這四個頭盔人出現的時候，他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這可以說是新世界的標準打招呼儀式。

見面先開槍。

活下來才有資格比拼能力。

所以，針對這四位異獸基因戰士，裴南的回應那必須是最高禮儀！

首先，超限是他應對敵人最起碼的尊重，這種以生命換血的打法，一次又一次將他從生死邊緣拉回。

其次，他同樣也是那個持槍者。

而且比起這幾位，他的武器更加先進。

不過可惜，迴歸的前一刻，他還穿著反重力盔甲，導致沒能連同揹包一起帶回來。

否則，他頂著這四位的火力給對面挨個爆頭。

裴南先是利用高速躲過了對方的第一輪射擊。

因為國內禁槍的原因，對方即便能搞到槍械，也不會是大口徑的步槍。

所以，基本都是透過各種中轉組裝的手槍。

本身威力不大，子彈數稀少。

以裴南現在的速度完全可以躲開。

但是，當他以為自己可以躲開這些子彈的時候，突然發現胸口一涼。

一朵血花從中迸濺而出。

這本該躲開的一槍，竟然失敗了。

緊跟著是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第五槍。

裴南知道對方開始換彈了，裴南都沒思考明白，自己是怎麼中彈的。

要知道，他從對方開始抬手就能夠預判對方的射擊方向。

每一顆子彈的軌跡在抬手的時候就已經在腦海中浮現。

直到他看到了對方那隱藏在射擊下的細微調整。

他發現，對方在敏捷上竟然不弱於自己。

強級能力者。

根據松尾京的資料估計，40點屬性應該是強級能力者的標準。

只要能夠超過自己現階段反應的，只有強級，沒有別的解釋。

一次出動四個。

應該算是現實超凡能力的頂點。

松尾京家是真捨得下血本啊。

幾人非常謹慎的對著裴南清空了彈夾，根據他們獲得的情報，裴南具備相當程度的恢復性。

所以清空彈夾是最基礎的對待。

即便他們已經擊中了對方的大腦，心臟，脾臟等重要器官。

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裴南自然沒死。

且不說命之主宰帶來的免死能夠保證他在斷氣內遭受致命傷害不亡。

就是身體現在具備的黑霧，都足夠他在子彈風暴裡再洗禮兩遍。

除非，他們能夠將他打成篩子。

新世界他們有無數種方法做到這一點，但這裡是現實。

他們手段不夠，時間也不夠。

當命之主宰觸發之後，裴南發現常態下的超限並不足以應對眼前的局面。

所以，他發現自己對黑霧的依賴已經成為了必然。

大量的黑噬值開始被消耗。

成片的黑霧自身體內湧出。

殺手們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情況，當機立斷準備逃走。

因為那幾聲槍響，已經足夠將附近所有的警衛力量吸引至此。

但這些黑霧下一秒將他們包裹。

所有人失去了視覺。

“這是什麼東西？”

“情報中沒有提到目標具備這種能力啊？”

“快衝出去！”

當後知後覺的殺手準備行動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逃離的最佳時期。

黑霧不僅僅使他們喪失了視覺，還模糊了他們的方向感。

以至於所有的努力，全都變成了無用功。

開始了原地打轉。

與此同時，黑霧中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細細傾聽，那是宛若孤寂幽深的海底傳來的鯨鳴，以及千丈之高的天空飄來的鷹啼。

再仔細傾聽，似乎能聽見他們在說著什麼。

鯨說：“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

鷹說：“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等待黑霧漸漸淡化。

四人看到頭頂盤旋著一隻漆黑的巨鷹，黑霧裡遊蕩著墨色的大魚，而前方他們的目標裴南站在原地，額間不知何時睜開了一隻漆黑的豎瞳。

裴南清了清嗓子，對著四人說道：“不日我將會降臨紅纓城，希望你們做好了準備。”

隨即，鯨鳴鷹啼，四周響徹著《逍遙遊》與《江城子密州出獵》的詞句。

“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緊接著一股無名的恐懼自心底升起，裴南的影子在他們眼中無限拔高，就彷彿看到了神明。

他們升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思。

被無邊的黑霧與恐懼禁錮在原地，等到回過神來，一股妖異的黑風從那隻豎瞳噴出，鷹與鯨攜帶著直擊靈魂的偉力貫穿了他們的身體。

直到被黑風吹的灰飛煙滅。

事後。

鯨與鷹回到了裴南身邊，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我靠！為什麼你逍遙遊能背這麼多！我還沒說兩句就要重複了。”

“因為我是鯤啊，懂不懂什麼叫神獸之首啊。”

“不行，我得再查查有沒有其他的關於鷹的詞句，江城子根本不夠用啊。”

大眼在戰鬥結束後閉上了眼睛，裴南翻了個白眼，邊將身體擠出來的子彈一一拔出，邊招呼著這兩位趕緊回去：“再不回去，被人看到，你們可是會嚇死人的。”

“可惜，時間還是太短了，我逍遙遊都沒背完，下次繼續叫我，我要進行一場完整的戰鬥。”

“你這是作弊！”

裴南隨手將兩位丟回臂膀。

看了一眼此次損耗的黑噬值，足足600點。

“唉，又朝著不做人的方向進了一步。”

匆匆離開現場。

這是他專門挑的人少的地方。

不過剛剛的動靜，已經足夠吸引不少局外人了。

至於這個現場，他就是留給孔子看的。

事實證明，效果非凡。

當西北開拓營地抵達這裡後，除了一地的痕跡，就只剩下了子彈與血腥味。

看著那足足一整把的子彈，孔子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裴南的實力。

對方在樓頂沒殺自己，簡直太給自己面子了。

“這件事劃分機密檔案，沒有除了隊長誰都沒有資格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