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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洞房花燭夜

雖是喝酒,沈偃的目光卻直看著賀持盈,看得人心裡慌慌的。

一杯酒水下肚,賀持盈臉色有些緋紅,她不勝酒力。

“你的臉色怎麼也這樣紅?”

賀持盈問道,沈偃難道也不會喝酒嗎,可看他的神色沒有醉態,只是臉紅了。

“因為害羞。”

沈偃說著,將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裡,認真的吻了吻。

他竟然說害羞?這也太反差了吧。

“我替你將這些首飾拿掉吧,壓久了頭疼。”

沈偃說道,其實一點兒也不久,但他一點兒也不想賀持盈受苦。

賀持盈褪下這隆重的一身裝扮,挺累的,幸好自己一過來就跳過成親了。

因著只是為了幫助她恢復記憶,今日的妝幾乎沒怎麼上,也不用怎麼清理,房裡也備著盆子,賀持盈擦了把臉,舒服多了。

“以後再不可忘記,我們成親了,這件事情,若是再忘,我可就會罰你。”

沈偃從背後抱住她,他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無比鄭重的囑託道。

賀持盈以為他是有些怪她,忘記了那些回憶,可她根本就不是忘記啊。

躊躇了幾下,賀持盈還是試探的問道。

“你信不信,人可以跨越時間?”

沈偃挑眉,二人就這麼抱著走到床邊。

“哦?怎麼說?”

他問道,深深吸了一口氣,賀持盈身上,終於也染上了旃檀花的香氣,和他的一樣,憑味道就知道他倆是一家人。

“就是,興平二十七年的我,忽然來到了興平二十八年,變成了你見到的我。

但其實你見到的並不是我,哎,也不對,你見到的還是我。

只是是去年的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沈偃抱著她的身子僵了僵,臉上的紅嚇退了幾分。

“我明白,我信。

不過哪一年的你,都是你,三歲的你,五歲的你,八十歲的你,我都喜歡。

只要你出現,不管在哪兒,我都會找到你。”

用盡手段也會找到你。

賀持盈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自己只是想試探一下他對這種事情的看法,如此奇異的事情,哪有人信呢。

可沈偃一開口,就是甜的膩人的話。

長的好看又會甜言蜜語,她真是對他生氣都生不起來。

“這是什麼?”

沈偃往枕頭下一探,探出一道符來。

賀持盈頓時臉紅,這是陳長史的夫人,在汴寧寺塞給她的求子符!

“平安符,給我吧我放著。”

賀持盈抿唇,就要伸手搶過來,沈偃高高舉起,看了看上面的字,語氣促狹。

“平安符?

阿盈你的書可是白讀了,這分明是求子符啊!”

求子符就算了,她只是隨手放到枕頭下的,怎麼還被人給摸了出來。

“不是,你看錯了,快給我!”

“不給!”

二人爭奪間,賀持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就被按在了床上。

多曖昧啊!離的這麼近!都能聽見自個兒的心怦怦直跳,賀持盈皺眉。

“疼……硌人……”

被子上鋪著乾果子,沈偃往下一摸,揪起被子上的毯子,一把將乾果子連帶著扔了下去,散落一地,嘩啦啦的。

“阿盈,求子怎麼不直接跟我說?

我比菩薩好使。

求子不如求我。”

他說的極其曖昧,吐氣如絲,故意吹在她的耳邊。

即使已經同床共枕了一段時間,可兩人之間最多也就是摟在一塊兒睡覺,再親親嘴巴,還沒有做過更出格的事情呢。

“這,這是陳夫人給的,又不是我自己求的。”

她嘴硬道,心裡說不出的緊張。

“阿盈,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身下有什麼東西硌著她,賀持盈不說話了,她知道成親前會有人教導洞房花燭夜該做什麼,還會有本子看,但她又沒有成過,根本不知道。

沈偃掰正她的腦袋,迫使她和他對視。

“你願意嗎?”

嬌妻在懷,他實在忍的難受,可賀持盈懵懂,不知情,他知道。

她還是不說話,沈偃就像會蠱惑人心的妖怪似的,一遍一遍的問著。

“你願意。”

她不答,那他就替她說。

近在咫尺的俊臉,賀持盈再也不想聽他嘴裡吐出來羞人的話了,主動的吻上去,堵住他的嘴。

這種事情,怎麼不停的問願不願意,難道非要自己親口答應嗎,不都是水到渠成的嗎?

那些話本子上可多多少少的寫了一些,哪有人不停的問對方願不願意的!

沈偃得到她無聲的回應,內心狂喜,這就是同意了!

他不想趁人之危,可不趁人之危他又能怎麼辦呢,開弓沒有回頭箭。

氣氛開始升溫,唇齒交纏間,地上散落著二人的衣裳。

…………

“別——”

賀持盈嬌柔的一聲痛呼,被他堵在嘴裡。

“阿盈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一會兒就好……”

可憐數點菩提水,傾如紅蓮兩瓣中。

許久之後。

“夠了,我說夠了!沈偃!”

賀持盈的指甲,在他脊背上劃過,留下紅痕,沈偃誘哄的在她耳邊繼續催眠。

“叫夫君,叫夫君我就停下。”

賀持盈幾聲嚶嚀,“夫君——”

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

沈偃終於擁有了,他戀慕多年的人,心機也好,手段也罷,反正他自認為自己並不是多光彩的人。

沒有人知道,十歲那年,他開始頻繁的夢見一個小姑娘,她活靈活現,玉雪可愛,卻總被生母揪胳膊。

他用了很長時間,終於找到了夢裡這個姑娘,密切的關注著她的一切,看著她慢慢長大。

從那以後他每一年的銀子,都不怎麼花,全都積攢下來,就算進宮的賞賜,也全都討好賣乖的劃拉到自己名下去。

他也曾想著,等他的寶庫存滿了,全都用來做給這個小姑娘的聘禮。

當你關注一個人七年之久,愛和執念就慢慢的摻雜在一起,他沒能光明正大,十里紅妝的迎娶他的小姑娘。

卻在汴州城裡一間不大的宅子裡,隱秘而張揚的欣喜著。

日上三竿,賀持盈才悠悠醒來,渾身像被車碾過似的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