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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出燈花

上回說到虎痴陷入兩難境地。轉眼一想:如果拒絕招親,不管小姐死不死,遊竺權先生肯定不會幫自己,這是人之常情。根據遊先生話的意思,那掌控開啟時空隧道的人極有可能是國王或王親,否則誰也沒權也不敢拿國運當賭注。所以拒絕的結果是可能真的一輩子都回不去,畢竟誤打誤撞的再回去的機率比2元錢買彩票中500萬大獎更低。

虎痴想到自己失蹤,對夫人肯定是極大的打擊,她現在肯定每天都焦急地等待著結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事實對心靈的創傷最大。如果一輩子都這樣的話,她怎麼受得了這無盡的煎熬?自己揹負他人辱罵與唾棄,這都能忍受,但與夫人資訊難通,是最大的苦痛。

而如果答應了招親,相信遊先生三年的合期不會反悔,屆時很有可能重新回到現實世界,與妻兒團圓。這樣可以及早結束對夫人等待的煎熬,也相信夫人能理解自己做出這樣決定的無奈與現實。

至於三年後,對遊婉瑩造成的傷害,這是遊先生自己的選擇,也相信他會與女兒溝通,總好過自己的一口拒絕。其實虎痴理解遊先生做出三年的決定,也是一個痛苦的選擇,因為三年後,他的心愛的女兒會落得個終身守寡的結局,他無非是想先挽留住女兒的性命,那怕三年也好。如此想來,倒是自己變成了禍首。早知道是懸虎徵婚,自己不猜就是。可是時光不能倒流,既然做出了的事就沒有反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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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痴跟遊竺權說:“遊先生,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想把選擇交給天意。希望你能依我一個條件。”

遊竺權說:“那你先說出你的條件,讓我看看能否做得到?”

虎痴道:“你這裡有香嗎?我只要三支清香。”

遊竺權疑惑道:“香當然有,你要香乾什麼用?”

虎痴道:“如果我與小姐的姻緣是天意,那麼香會告訴我們一切。如果天意如此,我決計遵從!”

遊竺權問:“能告訴具體做法嗎?”

虎痴道:“可以。我要點燃三支清香,虔誠許下心願,如果三支清香在點燃過程中,左右兩支同時爆出燈花,那麼我與令千金的姻緣就是天定。我會同意這門親事。如果沒有,恕我難以答應!”

遊竺權道:“你的條件有點嚴苛,三支清香兩支同時爆燈花的可能性極低。不過我會尊重你的要求,我與女兒商量一下,如果她答應,我便同意!你稍等片刻。”

虎痴道:“好的。我等待小姐的決定。”

遊竺權說完,起身向內院的小姐閨房而去。

不消一刻鐘,遊竺權回來了,高興地說:“我女兒同意了。她說她相信與你的姻緣就是天意!”

於是遊竺權帶虎痴到平時祭祖的房間,那裡陳列著遊氏歷代宗親。遊家管家、遊夫人、遊小姐都一起來見證。

虎痴燃起三支清香,跪拜,口中唸唸有詞道:“皇天在上,后土為鑑,本人虎痴,某地人氏,今於諸佛神靈、遊氏歷代宗親前,伏哀祈禱:若我與遊婉瑩有夫妻之情分,請示我香花爆裂。本人定當遵守信約,與遊婉瑩結為夫婦,三年不棄!若無情分,三支清香燃完,毫無動靜!請神靈決斷!”

虎痴三跪九拜後,卻立一旁。看著清香的燃燒。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場的每個人都眼睜睜看著清香,沒有人發出任何的響聲。

在場除了遊婉瑩虔誠堅信的表情外,其他人都持懷疑的態度。雖然都期待奇蹟的出現,但結果好像都能如所料——這是不可能的。

三支清香在無聲無息中,一寸寸的縮短,眾人緊張的心也逐漸鬆懈,沒人還相信奇蹟會發生。

虎痴抬頭看了一下游婉瑩,她依然目光虔誠,神色堅定,專注淡定地看著三支清香。此刻她是那麼的高貴、美豔!虎痴內心有了強烈的歉疚感,就為戲弄了這麼善良美麗的姑娘。虎痴當時提出這麼個條件,就是想借天意之名,為自己的背信棄義尋找墊腳石。他當時想遊竺權先生不會同意他的要求的,是地球人的話都不會答應這荒謬的要求的。沒想到遊先生答應了,遊婉瑩也答應了。

虎痴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內心在責備自己:對不起了!遊小姐!

當清香燃燒過半,眾人(除遊婉瑩外)都以為已成定局時,突然香案上的清香“啪啪”兩聲脆響,炸出兩朵碗大的燈花,剛好是左右兩支,隨著燈花的爆出,左右兩支清香已熄滅,只有中間一支依然無聲無息地冒著香菸。

“出燈花啦!”遊竺權第一個喊出聲來。

“出燈花啦!”眾人附和。

遊婉瑩美目中流下兩行清淚,那是喜極而泣。

虎痴連忙跪倒香案前,合掌說道:“謝佛菩薩!謝諸神靈!老婆兒子,對不起你們啦!”

“我宣佈,虎痴先生與我女兒遊婉瑩的婚禮將擇期舉辦!”遊竺權慎重宣佈。

大家出了祭祖的房間,虎痴被遊竺權帶到了南廂房,僕人為虎痴準備了床褥日用之物。

南廂房有三間,中間為主臥室,左邊為圖書室,右邊為泳池與衛生間。

主臥室面積約20平方米左右,除了黃花梨雕花大床外,還有五斗櫃,上面雕刻花草、歷史人物故事。還有書桌,可供讀書寫字,桌上文房四寶齊全。床前還有榻榻米。

本來圖書室是不會向客人開放的,因為收藏的都是主人精心蒐羅的本國的珍貴圖書,但虎痴是準女婿身份,自然任意翻閱。

儘管有一個男僕服侍虎痴日常生活,但虎痴還是覺得寂寞。身處溫柔鄉里無時不思念著妻子兒子,不知他們怎麼樣了?所以每天落落寡歡。只好以看書打發時間,有時沉醉於文字之中,可以暫時的忘了思念。

遊家的圖書室,藏書很多,20多平方米的房間,三壁都是書架。有本國文學書,也有一些燈謎類書,各種政論書,休閒書等。

虎痴就對燈謎類書感興趣。在這些書中,有許多古籍善本,為虎痴平生所罕見,也有部分手抄本謎書,字跡娟秀,工整。虎痴取過一本《杏花閣虎錄》翻看,抄寫的是本朝才子詹束龍的燈謎作品,謎作大多以古文句為主,典雅而沉悶。翻到最後,虎痴注意到落款:某年月 婉瑩收集並抄。

原來這些謎集都是遊婉瑩她精心收集並抄錄的,虎痴想起自己平時也喜歡收錄謎人作品,結集列印。沒想到在異域也碰到相同愛好的人。忽然間感覺跟她更近了一步。

虎痴留意這些抄寫本,竟然有20本之多,都是記錄當朝喜好文虎的文人學士的燈謎作品。可見遊婉瑩還是極其用心的。

一連幾天,虎痴在遊家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閒了看看書,困了睡睡覺。有時去花園散散步、賞賞花。這也許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可是虎痴卻高興不起來。虎痴到現在才明白,平時與夫人天天在一起,也沒覺得什麼的,現在兩地分隔沒幾天,這思念便深深地困住了他。

三天後,遊竺權來告訴虎痴,吉日就選在半個月後,就在遊家,為他與遊婉瑩舉辦盛大的婚禮。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