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青萍在新塍醫院搶救治療，虎痴感覺這醫院的醫療條件不足，於是請求轉運到嘉興市第一醫院。

在等急救車的時間裡，虎痴去給青萍結算了醫療費用。

20分鐘後，急救車到。虎痴夫妻與一位派出所民警一起坐上去第一醫院的急救車。

到了嘉興市第一醫院，醫院已開通了綠色通道。

青萍被緊急推送到急診室。急診室裡醫師很多，負責給青萍診療的嘉興一院急診室專家曹主任，他跟虎痴同年生，1997年在上海市人民醫院腎內科進修並學習血液淨化技術，2000年在浙江省人民醫院進修急診介入技術和心導管技術。從1998年至今一直從事急危重病的搶救工作，擅長急性心腦血管病和各類中毒的搶救。

護士測量了青萍的血壓只有80/50毫米汞柱，呼吸15次/分，中毒情況較為嚴重。

曹主任問虎痴：“你跟病人是什麼關係？”

虎痴回答：“是謎友關係。在寧波認識的，跟我們一起旅遊。”

曹主任說：“病人可能需要血液透析治療，費用較高。你不是她的家屬與親戚，這事怎麼辦？”

虎痴說：“雖然我不是她的親屬，但她在這裡，我們是她唯一的親人。曹主任，您儘管用好藥好技術好裝置搶救，錢的問題不是問題，全部由我們負責！”

曹主任點點頭說：“這就沒問題了。你先去收費處為你的朋友交5萬元吧！”

虎痴說：“錢沒問題，我先交十萬。不夠可以再交。請您務必護我朋友周全。”

虎痴跟蔡夫人說：“老婆，你先去收費處往青萍的賬戶充十萬元。”

曹主任吩咐手下護士道：“馬上給病人轉透析室，儘早化驗毒物，確定何種藥物中毒！”

俗話說：錢能通神，果然不假。這也不能說醫院醫生都沾了銅臭，其實作為醫院方，也是挺難的。危重病人沒錢時，救不救？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當然要救。問題是如果救了，花了許多錢，病人沒錢，醫院是要講效益的，虧錢了，整個科室包括醫生都要扣獎金的，政府很難為沒錢的病人買單。

你說一方面醫生擔風險為重病人搶救，另一方面還要扣自己獎金的。誰心裡高興碰到這樣的事？

所以病人家屬說醫生你儘管搶救，錢不是問題時，醫生就可以動用一切最先進的裝置與最好的藥給病人用上，治療效果自然不同。

這是醫療體制的問題，無關乎道德。而現在許多病人不理解，將醫生與道德綁架，好像醫生沒有給缺錢的病人用上好的治療，就是缺德。請這些人想一想，比如你開店做生意，現在來了一個顧客看中你店裡的一件皮大衣，標價1000元的，顧客說：“老闆，我看中你的大衣，可我就100元，你賣給我吧！”你作為老闆，你會賣給他嗎？你肯定不會賣給他，而你不賣給他，他可能凍壞身體，甚至凍死了呢？你是不是也缺德？

不到半小時，嘉興一院利用他們從美國進口的自動固相萃取儀，HP 1100高效液相色譜儀，二級管陣列檢測器，同時對青萍的血液與尿液進行檢測，結果顯示三唑侖成分陽性，確定了是三唑侖中毒。

秀洲區派出所的民警把化驗結果拍下傳送到所領導手機上，這樣鎖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證據鏈。

鎖定了是三唑侖藥物中毒引起，這下用藥就更精準的，青萍經過血液透析後，已排出大量的血液中的藥物成分，同時使用了苯二氮卓受體拮抗劑氟馬西尼，以及納洛酮、尼可剎米、醒腦靜、速尿等藥物後，更促進藥物排出。

到下半夜二點鐘後，青萍出現躁動症狀。因為手上有輸液針頭，虎痴與蔡夫人就按住她的兩手，隨著躁動的加劇，很快青萍拼命掙扎，但神志還沒轉清。

虎痴只有用力按住青萍，她開始罵罵咧咧，口中喊著：“畜生！你按住我幹嘛？”“婊子兒，你這婊子兒，還按住我。”等穢語髒言。

蔡夫人懵了，跟虎痴說：“她好像罵你啊！怎麼會這樣？青萍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虎痴說：“不能怪青萍，她很快就會醒的，這是因為醫生為了解除她的中樞神經的抑制，用了超過常規幾倍的興奮藥，所以出現譫妄狀態。老婆你要注意一下，可能過一會她會有更大的動作。”

青萍在拼命掙扎，虎痴叫她，她不應。虎痴叫夫人握住她的雙手，自己卻去控制青萍的兩肩，結果青萍把口水等往虎痴的臉上、衣服上吐。

虎痴放開她的一側肩膀，想側身一下，她張口咬向虎痴的手，虎痴趕緊收手，才沒被咬中。

護士見虎痴夫妻控制不了青萍，也過來幫忙，一起死死的壓住她。她只好大喊大叫，汙言穢語，噴薄而出。

蔡夫人問虎痴：“怎麼還不醒的？莫非這是她的本質？太兇了！”

虎痴說：“她現在處於清醒過程中，沒有自主意識，這不會是她的本質。不過有一句話說每個人的心中都住著一位魔鬼。可能就是這個寫照吧！”

隨著掙扎幅度的減少，慢慢地她安靜了下來。

如此掙扎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虎痴與夫人都被累得滿身大汗，疲憊不堪。

忽然青萍流下了眼淚，虎痴拿紙巾去給她擦拭淚水時，青萍忽然睜開了眼睛。

虎痴高興地問：“青萍，你醒啦？”

青萍眨了幾下眼睛，說：“老師，是你啊？”然後看了一下週圍，問道：“老師，這時啥地方啊？”

蔡夫人則馬上去叫曹主任，說青萍醒了。

虎痴對青萍說：“青萍，你喝醉酒了，現在在醫院。沒事了。”

青萍忽然說：“老師，你的衣服髒了，怎麼都是口水啊？臉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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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痴笑笑道：“沒事。我現在去換掉。”

虎痴跟夫人說：“老婆，你去照顧一下青萍。我去抹一把臉。”

虎痴跑到急診室外面的水槽上，用手接自然水，抹了一把臉，然後把外套脫下，扔到垃圾桶裡去。

回到急診室，曹主任在給青萍檢查身體。

待檢查完畢，虎痴問曹主任：“主任，青萍現在沒事了吧？”

曹主任說：“性命已無妨。不過需要繼續住院觀察幾天。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虎痴道：“謝謝主任！謝謝主任！”

曹主任說：“病人救回就好，不用謝的！”

派出所民警說：“既然病人醒了，我也可以交差了，我現在回所裡，病人情況好轉後，到我所裡做一下筆錄。”

虎痴說：“謝謝！謝謝！辛苦警察同志了。日後我會來貴所感謝的。”

派出所民警出去後，青萍問：“什麼筆錄啊？”

虎痴說：“沒事的。青萍，你因為酒喝多了，不省人事，被民警看到，送醫院的。”

青萍說：“我酒喝醉了？我沒喝多少酒啊？平時我酒量也不錯的，怎麼一杯紅酒就喝醉？”

虎痴高興地問：“青萍，你能記起了？你怎麼跑出去喝酒呢？跟誰一起喝呢？”

青萍悽然一笑道：“我不告訴你，我要跟師母說。”

蔡夫人高興道：“青萍，你不叫我嫂子了？叫師母了？來，你偷偷告訴我昨夜發生的一切。”

青萍說：“以前我都當老師是大哥哥似的，所以叫你嫂子。其實，你們待我比我父母還親，我本來可以叫你們一聲爸媽的，只是青萍沒這個福分，也沒資格做你們的女兒，所以我叫你們師父、師母吧！”

蔡夫人忽然感動得落淚，說：“青萍，不要說這樣的話，你是一個好女孩，是我們沒有福氣擁有你這麼好的女兒。如果你願意，就做我們的乾女兒吧！”

青萍點點頭，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願意！不過叫乾爹乾媽，怎麼總覺得彆扭，還是叫師父師母吧！”

蔡夫人高興地伏下身，抱住青萍說：“由你高興，叫什麼都行。我們就當你是女兒好了。”

這時護士說：“等會再認親吧！現在去辦理住院手續。”

青萍撇撇嘴，輕輕說了聲：“真兇！”

虎痴卻跟護士說：“謝謝醫生！我們這就去辦住院手續。”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