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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遊西湖學詩詞(上)

上回說到虎痴夫妻與青萍下榻全季酒店,一夜無事。第二天起床後,在酒店內用過早餐。虎痴說今天要去遊西湖,青萍歡喜雀躍,西湖美景久負盛名,只是一直都是心中的夢想,沒有成行。說起來虎痴一生也十多次經過杭州,除了一次在杭州培訓院感知識,匆匆遊覽了黃龍洞景區外,也沒有好好的遊過西湖。所以決定今天花一整天的時間,把西湖看個夠。

從紹興出發,上杭州灣環城高速接入機場高速、秋石高架路,插入西湖大道,經南山路,走西湖隧道,再經北山街就到西湖蘇堤了,全程67公里,只用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在蘇堤附近的停車場停好車,虎痴問青萍:“今天我們要徒步西湖,你能行嗎?”

青萍回答:“老師。這沒問題,只要你能走,相信青萍也一定能。”

西湖,位於浙江省杭州市西湖區龍井路1號,杭州市區西部,景區總面積49平方千米,匯水面積為21.22平方千米,湖面面積為6.38平方千米。

西湖南、西、北三面環山,湖中的白堤、蘇堤、楊公堤、趙公堤將湖面分割成若干水面。西湖的湖體輪廓呈近橢圓形,湖底部較為平坦,湖泊平均水深為2.27米。湖泊天然地表水源是金沙澗、龍泓澗、赤山澗(慧因澗)、長橋溪四條溪流。

西湖有100多處公園景點,有“西湖十景”、“新西湖十景”、“三評西湖十景”之說,有60多處國家、省、市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和20多座博物館,有斷橋、雷峰塔、錢王祠、淨慈寺、蘇小小墓等景點。

虎痴跟蔡夫人說:“西湖景點太多,我們就選幾個走一下吧!若要看完西湖所有景點,怕沒個一週根本看不了。”

蔡夫人說:“能看多少算多少。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景。隨興吧!”

虎痴道:“好,那我們就從蘇堤開始步行吧!”

蘇堤,位於浙江省杭州市西湖區,是北宋元祐四年(1089),詩人蘇軾(蘇東坡)任杭州知州時,疏浚西湖,利用浚挖的淤泥構築並歷經後世演變而形成的,杭州人民為紀念蘇東坡治理西湖的功績,把它命名為“蘇堤”。

蘇堤全長 2797米。寬三四十米,堤上有映波、鎖瀾、望山、壓堤、東浦、跨虹六橋,古樸美觀。

蘇東坡曾有詩云:“我來錢塘拓湖綠,大堤士女爭昌豐。六橋橫絕天漢上,北山始與南屏通。”堤旁遍種花木,有垂柳、碧桃、海棠、芙蓉、紫藤等四十多個品種。

三月陽春,春風吹拂,暖風薰得遊人醉,有說不出的舒暢。此時正值堤上垂柳初綠、桃花盛開之時,綠柳如煙、紅桃如霧,紅翠間錯,燦爛如錦。

平眺西湖,湖波如鏡,橋影照水,鳥語啁啾,柳絲舒捲飄忽,桃花笑臉相迎。無限柔情,令心蕩漾。蔡夫人不由自覺的來挽住虎痴的臂彎,青萍則不離虎痴身側。彷彿成了真的一家三口,徐步堤上,其樂融融。

青萍拿著手機,不斷咔嚓,留住美景,更留下三人非親似親的溫馨。人生若皆如此,延續下去,永無盡頭,多好啊!青萍忽然被她天真的想法逗樂了自己,情不自禁的“噗嗤”笑出聲來。

蔡夫人問青萍:“想到誰了?這麼高興的?”

青萍忽然回神道:“沒有想到誰,剛才想到要是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永無盡頭,多好啊!”

蔡夫人笑道:“瞧你美的,都說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這一切註定都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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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夫人的話忽然讓青萍有了些感傷,忍不住鼻子一酸,淚盈眼眶。是啊!世事反覆無常,美好轉瞬即逝。這就是無奈的人生。

蔡夫人見青萍忽然神色戚然,忙問:“你沒事吧?”

青萍苦笑道:“沒事。只是這季節多情,容易讓人百感交集。”

沉默了一回,青萍又道:“嫂子,能教青萍寫詩嗎?心裡有許多感慨,真想寫詩來表達,但不懂詩律。”

蔡夫人高興道:“好啊!那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蔡夫人跟青萍道:“詩在唐之前是沒有嚴格格律規定的,只要能押韻就行。到了唐代,詩歌達到前所未見的繁榮程度,於是產生了格律,稱為近體詩,相對以前沒有明確格律要求的詩叫古體詩。

有了詩的格律後,後人寫詩大多遵循格律而創作。

說起格律其實也很簡單的。青萍,你也知道普通話有四聲,而古代則有五聲,大致上說普通話的第一聲,古代稱陰平,第二聲稱陽平,它們在詩詞中通稱平聲。普通話的第三聲叫上聲,第四聲叫去聲,這些通稱仄聲。古音中還有第五聲,叫入聲,在普通話裡基本上平分到四聲中去了。入聲字並不多,也就三四百個左右,都是讀音短促的字,這個你我都生在浙江,同屬越方言,用方言讀音,很容易判斷,如屋角鹿獨宿等,方言讀起來,音節短而讀音重,這就是入聲,屬仄聲。

這是平仄的基本概念,若要細校,則較麻煩,這是我後面要跟你介紹的平水韻。寫詩格律正規的必須以平水韻為標準。

近體詩基本上以兩個字為一音節,比如平平、仄仄,透過平仄的相間、相對、相粘而達到抑揚頓挫,朗朗上口的效果。

格律詩只有兩種句式,一句五字的叫五言,一句七字的叫七言。五言的四句,叫五絕,八句叫五律;七言的四句,叫七絕,八句叫七律。就這四種組合。

我們先舉五絕格律來說,你掌握了五絕格律,雙倍就是五律,五絕前面加二字就是七絕,雙倍就是七律,很簡單的。”

青萍道:“嫂子,讓我先回顧梳理一下,你覺得很簡單,我頭都聽暈了。”

“好吧,你把剛才我說的,先回憶一下,好好消化,不急。”蔡夫人道。

過了一會兒,青萍說已掌握了。請蔡夫人繼續授課。

蔡夫人道:“我們先來學習五絕的格律。在講五絕格律前,我們先了掌握押韻的事。五絕有四句,押韻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第二句、第四句句末用同一韻字。另一種是第一、二、四句末押同韻字。

關於押韻,有押新韻與押古韻之分。新韻比較簡單,普通話中韻母相同的平聲字就可以通押。古韻比較複雜,以平水韻為標準。

“平水韻”(平水韻部)由其刊行者宋末平水人劉淵而得名。平水韻依據唐人用韻情況,把漢字劃分成107個韻部(其書今佚)。每個韻部包含若干字,作律絕詩用韻,其韻腳的字必須出自同一韻部,不能錯用。

隋朝陸法言的《切韻》分為206韻,過於細,唐代規定相近的韻可以合用,所以唐朝《切韻》實際簡化版為193韻。

南宋原籍山西平水人劉淵,在著《壬子新刊禮部韻略》時將同用的韻合併,成107韻,同期山西平水官員金人王文鬱著《平水新刊韻略》為106韻,清代康熙年間編的《佩文韻府》把《平水韻》併為106個韻部,這就是後來廣為流傳的平水韻。

所以寫近體詩,應該以這106韻部的平水韻為標準。雖然看起來很複雜,但剔除許多不常用的韻字,不用一個月就可以背下。

我們先來學五絕第一句平仄要求。第一句的平仄,先看第二字,第二字要麼平聲,要麼仄聲。若第二字平聲的,第四字必須仄聲,相反第二字仄聲的,第四字必須平聲。結合押不押韻,這首句有四種平仄情況。我們叫它們平起首句入韻式、平起首句不入韻式、仄起首句入韻式、仄起首句不入韻式。

先說平起首句入韻式。第二字平聲,最末字韻字,平聲。所以平仄規律是平平仄仄平「韻」。

平起首句不入韻式,第二字平聲,末字必須是仄聲的,所以平仄是:(平)平平仄仄。這裡第一字可以平聲,可以仄聲,不做要求。

同理仄起首句入韻式。第二字仄聲,最末字韻字,平聲。所以平仄規律是(仄)仄仄平平「韻」。首字可平可仄。這跟平起首句入韻式不同,那個第一字必須平聲,否則叫犯孤平之病。

那麼仄起首句不入韻式。第二字仄聲,最末字仄聲。所以平仄規律是:(仄)仄平平仄,首字可平可仄。

詩的第二句剛第一句相反,首句第二字平處改仄,仄處改平,第四字仄處改平,平處改仄。第二句末字韻字,都是平聲。所以就兩種平仄規律。平平仄仄平與(仄)仄仄平平。

詩的第三句,跟第二句相粘,也就是第二句第二字平聲的,第三句第二字也平聲。第四字也同樣。第三句不押韻,末字必須仄聲,所以也就兩種格式:(仄)仄平平仄與(平)平平仄仄。首字均可仄可平。

詩的第四句跟第三句相反。第三句第二字平聲的,第四句第二字則仄聲。餘同理。第四句句末押韻的,所以也只有兩種格式:平 平仄仄平「韻」與(仄)仄仄平平「韻」。平起的首字必須用平,仄起的首字可平可仄。”

青萍苦笑說:“嫂子,感覺太複雜了,我不想學了。”

蔡夫人說:“其實有規律的,你掌握了就簡單了。先消化消化,等以後再跟你說五律、七絕、七律的格律。”

等了一回,蔡夫人跟青萍說:“我剛才為蘇堤做了一首仄起不入韻五絕。詩曰:

江上青山遠,

湖邊好月明。

扁舟歌白鳥,

應笑此君情。

此詩用的平仄格律:

仄仄平平仄,

平平仄仄平[韻]。

平平平仄仄,

仄仄仄平平[韻]。

韻明、情同屬八庚韻。江字平聲,扁字仄聲,這裡可平可仄,所以無妨。

又得一首吟蘇堤的,是仄起入韻五絕:

春色滿湖堤,

垂楊拂馬蹄。

綠波平似水,

紅葉舞成蹊。

平仄格律是:

仄仄仄平平[韻],

平平仄仄平[韻]。

平平平仄仄,

仄仄仄平平[韻]。

韻腳堤、蹄、蹊同屬八齊韻。春平聲,綠仄聲,紅平聲,這幾處都剛好用了相反音,因此處可平可仄,不算出律。”

青萍說:“好難啊!待我消化消化,看來學詩比學謎難啊!”

虎痴笑說:“其實不用那麼難的,我有更簡單的辦法,讓你不背韻書,不懂平仄也會做合格的詩。”

青萍驚訝地問:“老師你說的是真的?”

蔡夫人說:“他沒騙你,他想說的肯定是借用寫詩的APP,讓你在APP上填字做詩。方便是方便,但人家一看你用APP寫詩,就知道你是外行了。青萍聽姐的,不要打錫沒學好,先學偷錫起,投機取巧不可取。”

不知不覺已走完蘇堤。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