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嗎？”莫鳶循序誘導。
顧洺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認真地說：“沒有。”
好吧，這大概是一個傻孩子。
莫鳶聳聳肩，然後趴在自己的位置上，慢吞吞地吃著菜，不發表意見。
沈雨涵有點著急，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求著莫鳶，壓低聲音：“莫姐姐，你就再給我問問嘛。”
再問問，再問問也不行啊。
沒看見那傻小子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是有什麼想說的樣子。
顧祈桉咳嗽一聲，沈雨涵也沒敢出聲，只有莫鳶懶懶地撩了一下眼皮，看向他：“？”
眼裡無聲地詢問。
“我來說說啊，這些時間來看，顧洺，你在學校裡有沒有喜歡的人？”顧祈桉點了點桌子，不置可否，“難道一個也沒有，大學白上了？”
顧洺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哥哥被人掉包了，他緩緩說，聲音裡有委屈：“哥，不是你叫我在大學裡別談戀愛，好好學習的嗎？”
顧祈桉：“……”
他自己倒不記得這回事了。
“是嗎？”顧祈桉輕描淡寫，“大概是我忘記了，所以你有什麼想法，現在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盡量不反對。”
顧洺欲哭無淚，什麼叫儘量不反對啊，難道換一個就會反對了麼。
唉，顧洺一根筋，神經大條，沒有考慮過什麼喜歡不喜歡，也沒在乎過有沒有喜歡的人。
但是呢，這些時間裡，只有一個人會知道什麼是真的。
顧洺笑了笑：“真的沒有，哥，我沒有喜歡的人。”
算了，這個問題還是挺無聊的。
莫鳶站起身，開啟了門，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結果在半路上被沈雨涵堵住了。
沈雨涵哭唧唧，掛著張臉：“莫姐姐，你能不能跟顧洺說說，讓他開開竅啊，我覺得我在撩一塊木頭。”
“哪有。”莫鳶皮笑肉不笑，“這件事情我也幫不了你什麼，還是要看顧洺自己，還有你自己，喜歡這個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你和顧總也是這樣嗎？”沈雨涵睜大眼睛，“我看顧總對莫姐姐這麼好，是不是都不會吵架的。”
“也會吧……”
說不定以後會有，但是現在，目前還沒有，至少顧祈桉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
作為顧家家主，不用想也知道，顧家的家訓有多麼嚴苛，如果顧祈桉沒有做到最好，不會成為家主。
既然成為了家主，顧祈桉身上就揹負著責任，揹負著一族人的興旺，這樣的人情緒內斂，是不會輕易展現出來給人看的。
但是沒有人能夠讓顧祈桉發脾氣，因為他處理起事情來都是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能讓人聞風喪膽。
根本不需要情緒來發洩他的負面影響。
“鳶鳶。”顧祈桉忽然喊她，讓莫鳶愣了一下。
隨即莫鳶抬眸，看向喊住她的那個人：“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我只是想說。”顧祈桉指了指她的碗，“你的湯好久沒喝了，估計冷了，把碗給我，我再替你盛一碗。”
莫鳶光顧著想事情了，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碗裡的湯有沒有喝完。
無錯書吧她和顧祈桉離的遠，沒有坐在一起，所以顧祈桉沒有辦法第一時間給莫鳶盛湯，只有先說了一下。
另外兩個人覺得自己狗眼都快被閃瞎了，沈雨涵苦哈哈地表示，今天哪裡是來陪她解決感情問題的，就是來吃狗糧的。
“哦……好。”莫鳶沒什麼胃口，慢吞吞地重新盛了一碗湯，自己喝著，沒怎麼說話。
顧祈桉似乎察覺到了莫鳶的情緒，於是，開導顧洺的事情，落在了顧祈桉身上。
以前，顧祈桉是根本不可能輔導別人感情問題的，畢竟他自己都是一個感情不感冒的人，直到莫鳶的出現。
莫鳶抿了抿唇，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手機。
一分鐘前，導演給她發了，明天的安排，有一場下水的戲。
這個天，下水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莫鳶想，明天最好帶點感冒藥，下完水就趕緊喝一包。
結果沒有能等到明天，當天晚上回去莫鳶就迷迷糊糊地開始發燒，還是顧祈桉早上來喊她時，她沒有反應才推門進去檢視。
這一看嚇了一跳，莫鳶臉上都燒得通紅，神智都不太清醒。
顧祈桉連忙把莫鳶喊醒，然後給她披上外套，把她帶去了醫院。
在車上時，莫鳶迷迷糊糊地轉醒了一次，看見正在開車的顧祈桉，腦子不大清醒地問：“你這是要送我去上班嗎？”
她還在想阿念怎麼沒有過來接她。
“不是。”顧祈桉嘴唇抿得緊緊的，“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發燒了？
莫鳶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大概是手也是滾燙的，所以莫鳶感覺不出來有多大差別。
“我……我今天還要去劇組呢。”莫鳶有點著急，“現在幾點了？”
“別管現在幾點了，你身體難道不重要嗎？”顧祈桉臉色很不好看，“你發燒的溫度很高，很讓人擔心的。”
莫鳶覺得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她靠在座椅上，不怎麼舒服：“那，我不去劇組了，待會兒你幫我跟導演請個假。”
都燒成這樣了，還記掛著劇組，真不知道該說她是敬業還是什麼。
莫鳶其實也不想的，但是演戲生涯好不容易有了進展，她不敢隨隨便便的應對，更不敢有別的事情使它有任何差錯。
只有知道現在得來的東西有多麼不容易，多麼珍貴，莫鳶就更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
醫院。
莫鳶沒什麼精神，都是顧祈桉排隊掛號，給她吊水的。
她迷迷糊糊記起，顧家是不是有家庭醫生的。
莫鳶靠在顧祈桉身上，問了一下。
顧祈桉給她捂著點滴，回答說：“家庭醫生這週休息，回老家了。”
莫鳶腦子轉的慢，半天才慢吞吞地回答：“哦。”
“是不是很難受？”
“還行。”莫鳶說，“我有點困。”
“那就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