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拿起包，“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鳶鳶。”蔣詩恬拉住她的手，“別，我們還要吃飯呢。”
這……怎麼還吃的下。
莫鳶看看季舒凡，他還在固執地盯著蔣詩恬，蔣詩恬則是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莫鳶嘆了一口氣，又坐了下來，“好吧。”說著她把目光轉向了季舒凡，“季先生，有些事情，不必強求。”
季舒凡目光晦暗不明，“我……不是強求，難道最普通的朋友也……也不行嗎？”
“不行。”蔣詩恬口氣生硬。
季舒凡似乎說不下去了，這跟莫鳶第一次見他的樣子截然不同，她嘆氣：“季公子，不要勉強恬恬了，一開始她也只說了是假裝男女朋友。”
是啊，一開始是說的假裝，但是季舒凡沒有想到自己會陷進去，更沒想到自己會成為那個死纏爛打的人。
“我沒想打擾你的生活……”
“可是你已經打擾到我的生活了！”蔣詩恬憤怒地打斷他，“所以，請求你可不可以退出我的生活？”
無錯書吧季舒凡眼底浮現受傷，他又努力掩蓋，“我知道了，我……我會盡量不……”
他說不下去，最後再深深地看了一眼蔣詩恬，然後離開了餐廳。
蔣詩恬在他走後，似乎脫力一樣，趴在了桌子上，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高興，只有茫然。
莫鳶心疼她，摸了摸她的腦袋，“恬恬，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他自己湊上來的，他的痛苦沒有必要你來買單。”
如果你因此不快樂的話，那就放下吧。
蔣詩恬悶悶地說：“鳶鳶，我是不是做的不對，可是，我的心裡為什麼好難受。”
莫鳶沉默半晌，忽然說：“沒事的，恬恬，你要是實在難受，不如去出去旅遊一段時間，出去轉轉，心情也會好的。”
“是嗎？”蔣詩恬說，“那我去什麼城市呢？”
“哪裡都行，沒有季舒凡的地方都行。”莫鳶說，“你既然不想被他干擾，就多出去走走。我希望你回來時，還是那個自由自在，我所熟悉的蔣詩恬。”
愣了一會兒，蔣詩恬用力地點了點頭。
—
蔣詩恬出去旅遊了，歸期未定，她留給朋友們的話是：
等她什麼時候找回自己，什麼時候她就回來了。
離開之後，她基本上與京城就斷了聯絡，除了給莫鳶報平安之外，就是偶爾給蔣爺爺打個電話。
蔣爺爺到底是疼愛孫女的，儘管之前再怎麼生她的氣，現在只是叮囑。
季舒凡算是最後一個知道蔣詩恬離開的訊息，他有問過莫鳶，但是莫鳶冷冷地說：“要是你沒事，就別再打聽她了。”
季舒凡臉色不太好看，蒼白了些。
莫鳶深吸一口氣，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蔣詩恬提出這個要求不過只是做戲，你為什麼還要求她必須愛上你，答應跟你結婚？”
“你喜歡她，是你的事情，不該是她的負擔，你總是打擾她的生活，給她造成心裡負擔，讓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你，這樣難道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沒有一個人要承擔另一個人的愛意，喜歡是相互的，愛也是。你強求她，甚至要求蔣爺爺來出面逼迫她，你就該知道你們之間是沒有好結局的。”
“你雖然喜歡她，但是你並不瞭解她。愛是成全，不是威脅。”
莫鳶說了一大段，季舒凡卻一言不發，最後沉默著離開。
結果，在季舒凡離開之後，顧祈桉卻出現在了莫鳶身後。
莫鳶臉色僵了僵，不知道他是不是全聽見了，“幹嘛，要替你的好兄弟打抱不平嗎？”
“誰？”顧祈桉笑笑，“鳶鳶，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只會站在你這邊，你說的很對。”
莫鳶愣了下，“你不……幫他說點什麼？”
顧祈桉溫柔地將莫鳶的一縷碎髮別在耳後，“我幫他說什麼？雖然他是我的兄弟，但是不代表他做的每件事我都贊同。”
也有道理。
雖然顧祈桉跟季舒凡關係好，但也不能以偏概全，兩個人都是一起的，但是也不能一棍子全打死。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莫鳶淡聲問。
她現在還在組裡拍戲，沒時間可以跟顧祈桉說太久。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顧祈桉眼裡透露出認真，“把協議婚姻改成真的。”
“你說什麼？”莫鳶愣住了，“真……真的？”
結果，那頭導演在喊：“莫鳶，到你了！”
還要拍戲，沒辦法在這耽擱太久，莫鳶急匆匆地跑了過去。
後來抽空看的時候發現顧祈桉已經走了，助理阿念走過來跟她說：“顧先生說，剩下的話等你收工之後，他回去跟你慢慢說。”
好吧。
但是莫鳶心裡還是一直記掛著的，連拍戲都走神了好幾次。
關鍵是顧祈桉說的太讓她震驚了，協議成真的，那不就是跟他成為真的合法夫妻。
但是莫鳶沒有排斥的心理，甚至第一反應是顧祈桉是怎麼想的，該不會是受了刺激吧。
下班路上，莫鳶跟蔣詩恬說了，那小妮子正在度假，日子好不快活，翹著二郎腿，跟莫鳶說：“你就答應了唄，當家主夫人，然後閃瞎所有人的眼！”
就知道她是個不正經的。
莫鳶扶額，“你呢，最近怎麼樣？”
“我可太好了！”蔣詩恬的語氣也格外輕鬆，“這幾日看了大自然的風光，才覺得男人是什麼東西，我想以後做個旅遊家，到處玩。”
莫鳶：“……”得了，她知道這小妮子是想開了。
最後，蔣詩恬說：“鳶鳶，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只要你別受到傷害。”
“嗯，我知道了。”
她們相互扶持走過很多歲月，自然比一般人更瞭解彼此，如果說蔣詩恬有什麼需要，莫鳶肯定毫不猶豫。
換作莫鳶，蔣詩恬也會毫不猶豫。
到了家樓下，阿念跟莫鳶道別之後，莫鳶獨自往家走。
她心裡難得緊張，不知道待會兒見到顧祈桉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