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莫鳶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響起，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語氣。
顧祈桉一時間怔愣：“鳶鳶，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眼神裡難得浮現出一絲緊張。
莫鳶微微低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我說的是關於你的。”
“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顧祈桉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有點勉強。
莫鳶懷疑地眯了眯眼：“真的沒有嗎？”
“鳶鳶，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顧祈桉抬眸。
莫鳶緩緩地點了點頭，“是的，我都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氣，說了出來：“你是顧家現任家主，你是顧祈桉。”
顧祈桉微微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容並不明朗，“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想法？怪罪我隱瞞，還是……”
剩下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是怪罪他隱瞞，還是選擇結束這段虛假的婚姻。
氣氛沉默了下來，沒有人講話，莫鳶盯著桌子上的菜也在思考。
雖然說顧祈桉沒有把他是顧家家主的身份坦白，但是他也是有他的顧慮。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像顧家家主這樣重要的身份不可能隨隨便便透露給別人，尤其是她這樣莫名其妙出現在酒吧，還揚言要跟他結婚的人。
站在顧祈桉的角度，莫鳶能理解和包容顧祈桉的這種做法。
“你沒做錯。”莫鳶打破沉默，“所以我為什麼要怪罪你，這件事情起因是我，沒有道理怪在你頭上。”
顧祈桉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她。
莫鳶一字一頓：“顧祈桉，我不是一個會隨隨便便把不公平的事扣在別人腦袋上的，你放心，我沒有想要跟你說的這樣，因為你的隱瞞而生氣。”
顧祈桉似乎有點不敢相信：“所以你並不生氣？”
莫鳶笑：“我沒有理由生氣的，換作是我，我也會有所顧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顧祈桉似乎不太贊同這一點：“鳶鳶，什麼叫做不認識的人。你是我的妻子，我沒有想一直隱瞞這件事。”
他有想過，找個合適的機會，然後跟莫鳶說，但是似乎一直都沒有找到那個合適的機會。
“你有你的顧慮。”莫鳶說，“我也有我的處境，當時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提出要跟你結婚，並不知道你的身份。”
所以她沒有想貪圖顧氏的權力和富貴。
顧祈桉卻有些著急了，“鳶鳶，你想說什麼？”
無錯書吧“我想說，我不怪你，但是這段協議婚姻我們兩個都要好好想一想。”
想一想是否還有要繼續下去的必要。
顧祈桉有點艱難地問：“所以……你要選擇提前結束這段協議婚姻嗎？”
莫鳶愣了一下，“……可以這麼理解。”
顧祈桉流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不行。”
“三年之期還沒到。”顧祈桉似乎覺得自己也真能說出這麼一句沒有說服力的語言，“所以你不能走，不能離婚。”
莫鳶抿了抿唇，她沒有異議，反正現在與三年後也沒有區別。
她點點頭，說：“好。”
—
上次的談話就這麼輕飄飄地揭過去了，莫鳶跟詹夢冉說起的時候她還不信。
詹夢冉瞪大了眼睛：“你倆就不鹹不淡地聊這個事情？”
“怎麼，還要添點鹽醋才能聊嗎？”莫鳶哭笑不得。
詹夢冉撓撓頭：“倒也不是，但是你們實在是太淡定了，我很佩服。”
莫鳶嘆了一口氣，“不然呢，吵一架嗎？這事情有什麼好吵的？”
“他可是顧家家主，有時候發起脾氣來我都敬他三分。”詹夢冉咂舌，“而且啊，他脾氣不算太好，對人都很冷漠。”
冷漠？
莫鳶把這個詞跟顧祈桉聯絡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太聯絡得上去。
莫鳶眨眨眼：“他不算冷漠吧。”
詹夢冉笑了：“鳶鳶，他只是沒有在你面前表現冷漠而已，你想啊，他是顧家家主，什麼樣的人能坐上家主這個位置。”
想想也是很不一般的人物。
莫鳶點點頭，贊同詹夢冉的話：“或許他工作的時候很冷漠吧，但是這也正常，沒有人喜歡在工作的時候笑。”
詹夢冉忍俊不禁：“我有點喜歡在工作的時候笑。”
莫鳶：“？”
“被我的員工氣笑的。”
“……”
詹夢冉看著莫鳶無動於衷的樣子，問：“不好笑嗎？”
莫鳶冷漠臉：“一般好笑，比較冷。”
大概鮮少看見莫鳶這副樣子，詹夢冉手癢地掐了掐莫鳶的臉頰，“你好可愛哦，難怪顧祈桉喜歡你。”
她也喜歡這樣可愛的女孩子。
她們現在正在庭安，準備在這裡吃晚飯，結果外面傳來敲門聲。
莫鳶疑惑地看向詹夢冉，後者聳聳肩：“我沒有喊別人。”
那會是誰？
莫鳶去開了門，顧洺笑得一臉傻氣的臉出現在門口。
莫鳶啞然：“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
顧洺笑嘻嘻：“我來庭安找舒凡哥吃飯，結果就聽到經理說嫂嫂和夢冉姐也在，所以我就過來敲門了。”
“進來吧。”莫鳶把門推開，詹夢冉也能看見站在門口的顧洺。
顧洺伸出個腦袋，“夢冉姐，晚上好。”
詹夢冉笑意盈盈地點點頭，“嗨嘍，小顧洺，進來坐。”
顧洺一隻腳都踏進了門，忽然想到什麼，又縮了回去。
莫鳶：“？”
詹夢冉：“？”
顧洺憨憨笑著，撓撓頭：“我差點給忘了。”
“你忘了什麼？”
“我……姐姐來了。”
莫鳶一愣，看向顧洺：“你還有姐姐？”
顧洺解釋：“不是親姐姐，是表姐。”
哦，莫鳶點點頭，“那她來了嗎？喊她一起進來吃飯啊。”
“等等。”
詹夢冉忽然從桌邊跑到門口來，拉住顧洺，在莫鳶莫名其妙的目光裡，悄悄對顧洺說：“表姐來啦？”
顧洺：“嗯。”
詹夢冉：“所以表姐見過你嫂嫂沒有？”
顧洺：“……沒有。”
詹夢冉：“那她來不會嚇到莫鳶，你這小子也不早點說。”
顧洺一臉無辜：“我忘了嘛……”
要是知道，他肯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