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洺這才收回視線，看向莫鳶，神情有些支支吾吾。
莫鳶莫名，笑了笑：“怎麼了啊？”
顧洺不知道該不該說，但又怕嫂嫂多想。
他打著哈哈：“嫂嫂，我們還是先進去吧，萬一我哥等久了……”
莫鳶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挑了一下眉，一語道破：“你認識那個女人？”
顧洺一下噎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要直接告訴嫂嫂，那個女人是他哥的初戀物件？
莫鳶又不是個傻的，而且顧洺的臉上根本藏不住事，所以她觀察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微收：“那個女人跟你哥有關？”
？！！
顧洺的眼睛瞪圓，連忙慌亂地擺著手，“啊不是這樣的，她跟我哥沒關係！”
這麼心虛，就是有關係了。
無錯書吧顧洺弱弱地吞嚥了一下口水，說：“嫂嫂，你可千萬別誤會。”
莫鳶笑了笑，“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沒說什麼。”
可是……
顧洺欲言又止，稍稍抬眼看了一下莫鳶，見她真的覺得沒什麼，才微微放下心。
“走吧，先送你上去。”莫鳶邁開步子，往公司裡走，“你不是說你哥找你有事嗎？”
顧洺趕忙跟上。
他心裡暗自懊惱，剛剛就不應該看那個女人，讓嫂嫂看出了端倪。萬一哥哥知道他亂說話，說不定把他打包丟出國。
前臺的小姐認識顧洺，但不認識莫鳶。
顧洺看出來了，清清嗓準備介紹一下莫鳶，直接被莫鳶給攔住了。
顧洺不解：“？”
莫鳶拉著他進了電梯，才輕聲解釋：“我不喜歡招搖，不認識便不認識吧。”
原來是這樣。
但顧洺還是說：“可你是總裁夫人，萬一有些什麼鶯鶯燕燕……”
忽然止住。
顧洺簡直想給自己掌嘴，今天這張嘴怎麼總是亂說話。
莫鳶愣了一下，然後溫和地笑著：“不會的，你哥不是這樣的人。”
“對對對，是我亂說話。”顧洺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莫鳶看著上升的電梯數字，沒有再出聲。
一節一節上升的數字，令她有些微微失神。
她從未關心過顧祈桉結婚之前的感情經歷，或者是否有喜歡的人，因為她覺得這些都是他的事，自己不該插手。
她和他的這段婚姻是假的，必然會分開。
不是刻意不打聽，是實在沒必要。
今天偶然聽顧洺提起，心忽然被一根看不見的細針輕紮了一下，不是很疼，卻綿長得不容忽視。
莫鳶忽然意識到，原來顧祈桉是有感情經歷的。
不過也對，他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沒談過戀愛呢。
好像什麼性質在悄悄地變化。
莫鳶居然想起蔣詩恬說，自己喜歡他。
所以……她是不是有點難過。
電梯裡倒映出自己的模樣，嘴角微微向下。
她努力試著扯出一個笑，有點醜。
“叮——”
到了。
這還是莫鳶第一次來顧祈桉的辦公室。
這一層沒有什麼人，很安靜。
顧洺解釋說：“這一層基本上只有我哥和張特助才能進來，不會有人打擾的，嫂嫂你放心吧。”
莫鳶四處打量了一下，催促著顧洺趕緊進去，“你先去，我自己看看。”
“好的嫂嫂。”顧洺給莫鳶指了一下，“最盡頭的總裁辦就是我哥的辦公室。”
“好。”
等顧洺走後，莫鳶就漫無目的的閒逛了一會兒，參觀了一下顧祈桉每天工作的環境。
似乎……透露著點單調。
每天在這樣的地方辦公會無聊嗎？
莫鳶忽然自嘲了一下，怎麼會無聊，顧祈桉估計每天工作多得要命，哪有心思想著無不無聊。
看了一會兒，她打算去辦公室。
結果走到電梯門口，又聽到“叮——”的一聲。
有人？
莫鳶下意識地頓了一下，就見電梯門徐徐開啟。
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
這是張特助，莫鳶見過他的。
張特助在這一層見到莫鳶也有點意外，表情立馬恭敬地喊了一句：“夫人好。”
莫鳶受寵若驚，擺擺手：“沒事，不要這麼客氣，叫我莫鳶就好。”
張特助從電梯裡走出來，自動忽略了這句話，要是敢在家主面前直呼夫人的名諱，他這特助也不要乾了，明天就可以捲鋪蓋回家了。
“您是來找顧總的吧？”張特助以為莫鳶不知道，“總裁辦這邊走，請跟我來。”
莫鳶點點頭，走在了他後面。
停在總裁辦門口，張特助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一聲“請進”。
張特助推開了門。
莫鳶正好站在門口的位置，但是要稍後於張特助幾步。
開啟門的一瞬間，張特助就讓開了距離，以至於莫鳶一眼就看見了顧祈桉。
和他恰好望過來的目光。
她清楚地看到，顧祈桉看見她的那一刻，眼裡忽然亮起了光。
莫鳶剛剛在電梯裡那點鬱悶忽然就煙消雲散了。
她淺笑著走進去，卻看見顧洺低頭站在顧祈桉面前，表情委屈得很。
莫鳶一愣，問：“這是怎麼了？”
顧洺看見嫂嫂來了，想著有人救自己，但是他抬頭又看看哥哥，接著低下了頭。
顧祈桉沒理顧洺的委屈，自然而然地過去牽莫鳶，將她拉在沙發上坐下。
“喝茶嗎？”顧祈桉拿起茶盞。
莫鳶點了一下頭，抬頭，看見張特助還站在門口處。
他很規矩地面對著一側，眼神絲毫不亂瞟，大有顧祈桉不喊他，他就站到天老地荒之勢。
不愧是能當特助的人。
想著人家應該是來找顧祈桉有事的，莫鳶一個閒人也不好霸佔顧祈桉的工作時間。
她接過顧祈桉端給她的茶，提醒他：“張特助找你大概有什麼事吧？你好不要先處理。”
顧祈桉似乎這才注意到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依舊還是看著莫鳶的：“沒事，一會兒就好。”
說著也就站起身，往辦公桌走去，張特助立馬跟著把檔案遞上去，一本正經地彙報。
莫鳶聽不太懂，轉而看向了還在站著的顧洺。
“你過來坐吧。”莫鳶溫柔的朝他揮揮手。
顧洺偷偷瞟了一眼顧祈桉，沒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