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情緒，莫鳶臉上重新掛上標準的笑容，踩著高跟鞋進了公司。
電梯口門開了，公司旗下的藝人明婉正好從電梯間出來，瞧見門口的人時，把臉上的墨鏡往下摘了摘，露出一張美目。
只不過美目裡洩出一絲意外：“鳶鳶，你怎麼來公司了？”
明婉是公司的當紅藝人，憑藉最近正在熱播仙俠劇的女二，收穫了一眾好評，風頭正緊俏。
不過咖位不同，也不能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
莫鳶莞爾：“蘭姐說給我接了一部民國戲，我來公司問問。”
明婉眸光流轉，笑意吟吟：“哦，我知道是什麼戲了。”
莫鳶訝然：“你不會也接了吧？”
“聰明！”明婉乾脆摘掉墨鏡，拉著莫鳶去一旁說話，“這可是我接的第一部女主戲，小鳶鳶，咱們可要合作一把嘍。”
有了熱度，自然要趁熱繼續給她資源，要留得住觀眾，留得住粉絲，這樣才能進接著給公司盈利。
這個民國戲，是公司給明婉的第一部女一。
“這樣啊。”莫鳶彎了彎眉。
無錯書吧明婉又說：“不過這次競爭還是挺激烈的，據說女二女三有很多人選。”
莫鳶點點頭，“我會盡力的。”
明婉笑得眉眼彎彎：“當然，我上次看到劇本的時候就覺得你跟這個戲很搭，你是要試鏡女三陶敏這個角色吧？”
陶敏是民國時期的女特務，敢愛敢恨，是個愛國的人士，不過結局很悽慘，死於敵手。
“是的。不論如何，我盡力一試，若是能夠和你合作那再好不過了。”
莫鳶和明婉道別，進了電梯。
助理正好從大廳裡趕來，看見明婉盯著電梯門口發呆，揮了揮手，“明姐，你看什麼呢？”
明婉幽幽回神：“沒什麼，只是有人為什麼有美貌，有演技，卻一直被壓著，得不到翻身呢？”
助理不解：“姐，你說誰呢？”
明婉重新戴上眼鏡，大步往外走，“沒什麼。”
明亮的辦公室。
蘭姐的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在，見到莫鳶，嘴角勾起一點笑：“來找我啊？”
“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一個角色給我，我上一部戲是現代戲，所以這次有民國戲找我，我真的很意外。”
蘭姐雙手交疊，眼底精光一閃：“不都跟你說過了嘛，是有人把你拍的民國寫真給導演了。”
“哪有這麼巧，我又不是小孩子，這個人究竟是誰？”
莫鳶雖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運氣這種東西，但是更願意相信事在人為，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蘭姐盯著莫鳶嚴肅的小臉，忍不住笑了，“你這傢伙，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這一笑倒是把莫鳶給笑懵了。
“什麼意思？”
蘭姐示意她坐下，“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啊，自然是我把你的寫真集推給認識導演的人。”
莫鳶嘴角微動。
蘭姐繼續說：“我上次跟認識導演的一個朋友吃飯，正巧聊到了你現在要試鏡的那個角色，我就替你爭取了一下。”
蘭姐說的言辭懇切，而且她手底下確實帶出來過很不錯的演員，自然沒有理由騙她這麼一個不知名的十八線撲街。
而且，蘭姐待她，已經是很不錯了。
莫鳶認認真真地道謝：“這次多虧蘭姐，我一定盡力。”
“你要面試的是女三，我替你打聽過了這個角色你非常有可能拿到，因為跟你競爭的演員，導演對她們不太滿意。”
“好的蘭姐。”
明天要面試，今晚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這個好訊息自然分享給了蔣詩恬。
蔣詩恬作為不折不扣的閨蜜，發表了她的暢想：“以後你要是混成了大明星，別忘記包養我哈。”
莫鳶笑：“好嘞，你等著吧。”
蔣詩恬問：“那你晚上要不要跟我吃飯，慶祝一下？”
“有什麼好慶祝的，還沒拿下呢。”莫鳶想起早上顧祈桉的約，“而且，我晚上要跟顧祈桉一起吃。”
電話那頭髮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怪我，我給忘了，我的大小姐已經是已婚人士了，嘖嘖嘖，自由受阻。”
“哪是這樣。”
“不逗你了，那改天再約也行，我家老頭子也催著我回去，不知道有什麼事。”
莫鳶說：“你回去記得替我和蔣叔叔和伯母問聲好。”
“行嘞。”
掛了電話，莫鳶站在路邊，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有種錯覺，她在不知不覺擺脫曾經的那個家，那個她沒有話語權的家，成為全新的自己。
或許她早該離開了，不過現在也不晚。
—
晚上進門的時候以為顧祈桉不在家，畢竟他住著這麼豪華地段的房子，又這麼有錢，莫鳶在心底覺得他工作肯定很忙。
結果進門的時候，鞋櫃裡的拖鞋已經不見了，屋裡邊還傳出來一些響聲。
莫鳶換了鞋進去，才發現是廚房裡傳出來的聲音。
“顧祈桉，你回來了啊？”
她站在廚房門口，驚訝地看著顧祈桉嫻熟地在……炒菜？
這出現在顧祈桉身上，莫鳶總覺得有一點違和。
就像是本應該穿著西裝，在公司裡坐辦公室的白領，忽然變成了家庭煮夫。
“……額，你這是在燒飯？”莫鳶有點呆愣。
顧祈桉嘴角翹起來一點弧度：“看不出來嗎？”
莫鳶：“看得出來，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做飯。”
慚愧，她都不太會做飯。
顧祈桉笑：“你別在廚房待著了，有油煙味，會燻著你。”
“哦，好。”
莫鳶順從地出去了，沒一會兒，顧祈桉就在廚房喊：“鳶鳶，幫忙端一下菜。”
等整整齊齊三菜一湯上桌，莫鳶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
賣相不錯，看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
顧祈桉給她盛飯，揚了揚眉：“快嚐嚐，好不好吃。”
莫鳶夾了一塊紅燒小排，咬了一口，然後豎起大拇指，讚歎：“好吃！”
真的好吃，比她自己做的黑暗料理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好吃到有淚流滿面的衝動，莫鳶啃著骨頭問：“顧祈桉，你以前不會還當過廚師吧？”